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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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旁，医护人员迅速就位。海洋看着美嘉的状况心急如焚——他虽观摩过剖宫产手术，但从未实际操作，更别说在移动的救护车上。 我...撑不住了...不要这个孩子了...美嘉气若游丝地呢喃，脸色惨白如纸。 医生！快救救我妻子！吕子桥绝望地向何烁和海洋求救。 “得马上送妇产科！”海洋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妇产科的号码。 “急诊科海洋，我们在路上接到一名产妇，羊水已破，胎心减弱，可能出现窒息。” “救护车马上到，请你们做好接生准备。” 何烁坐在一旁，目光扫过美嘉和吕子桥，最后落在海洋身上。他深吸一口气， 自己镇定下来。 此刻，他终于明白系统为何会奖励他高级顺产术。 “美嘉，看着我，集中精神，跟着我呼吸。” 何烁蹲到美嘉面前，轻轻抬起她的双腿，让她蜷缩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吕子桥愣住了——这架势，难道要在救护车上接生更何况，何烁还是个男医生。 美嘉虚弱地看了何烁一眼，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孩子塞回去，不生了。 “产妇情况危急，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没有性别之分。” “海洋，监测胎心，测血压。” 海洋虽然震惊，但何烁做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他下意识选择相信。 “血压50-70，胎心微弱，胎儿可能窒息。” “窒息怎么会窒息！”吕子桥颤抖着揪住海洋的衣领，“你们不是医生吗快救人！” “先生，冷静！我们是急诊医生，现在需要妇产科接手，医院马上就到。你是父亲，是丈夫，不能乱！” 海洋掰开他的手，将他按回座位。 “老公……”美嘉望向吕子桥，眼角含泪。她想阻止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吕子桥赶紧握住她的手：“美嘉，我在呢，别怕……” 话音未落，美嘉头一歪，昏了过去。 “医生！美嘉晕过去了！救救她，快救救她！” 海洋立刻拉开吕子桥。急救车空间有限，抢救需要场地。 “血压40-60，持续下降。”海洋从胸牌口袋抽出电筒笔，检查美嘉瞳孔，“瞳孔正常，对光反应存在，浅度昏迷。” “掐人中。”何烁语气凝重，眉头紧锁。 美嘉宫口渗出的血水混合着羊水不断流失，可胎儿却迟迟未见娩出。 胎心监测仪上的数字不断下降，胎儿在母体内逐渐失去羊水支撑，就像人被剥夺了氧气，还能坚持多久 轰—— 救护车即将抵达医院时，在十字路口与一辆轿车猛烈相撞。 对方车速极快，巨大的冲击力使救护车司机瞬间失控。 车厢内，何烁被甩向右侧车壁。 美嘉从急救担架重重摔落。 吕子桥头部遭受重击，前额裂开一道狰狞伤口，当场昏迷。 海洋也被掀翻在地，扶着座椅缓了片刻才恢复意识。 帮个忙。 何烁最先起身，试图将美嘉重新抬上担架以便接生和转运。 海洋忍着疼痛上前协助，两人费尽力气才将昏迷的美嘉安置回原位。 哐哐哐！ 后车门突然被暴力捶响。 你们他妈会不会开车红灯看不见 海洋正要争辩，被何烁制止：先联系医院调备用车，再检查吕子桥的伤情，重点看是否伤及要害。 何烁发现美嘉 出血量激增——这次撞击造成了严重伤害。 再不取出胎儿，母子都将面临生命危险。 主任，我们在迎宾路口发生车祸，产妇情况危急，家属昏迷，急需增援。海洋挂断电话后，发现左肩疑似脱臼，取急救箱时动作僵硬。 何烁扶起美嘉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拇指重重按压人中穴。 嗬——美嘉猛然苏醒。 听着，胎儿现在严重缺氧。我们必须立即接生，否则即使存活，也会造成永久性脑损伤或肺功能障碍。 救救小小布...求您...美嘉颤抖着抓住何烁的衣袖。 跟我配合。何烁将她平放，重新回到接生位置。 宫口已完全张开，胎儿头部隐约可见。 这本该令人欣喜，但何烁的神情却愈发凝重。 婴儿最先露出的不是头部，而是肩膀。 胎位横置。何烁转向海洋，神情严肃。 海洋一怔，什么他迅速起身查看，确认后脸色愈发沉重。 此刻已能清晰看到，胎儿肩部率先露出，医学上称为肩先露，即横位。 横位是最危险的胎位。若处理不及时，极易引发子宫破裂，威胁母婴安全。 胎头位于产妇右侧，属于右横位。这种情况，产妇无法自行调整胎位。 再联系医院，确认救护车位置。按理说这段路程驾车只需十五分钟，但迟迟未见救护车踪影。 何烁快速触诊后确认：美嘉确属右横位。 美嘉惊恐万分，仿佛死神近在咫尺。 她绝望地望向昏迷的吕子桥，泪水模糊了视线。 刚接到急诊台通知，救护车被连环车祸困住了，短时间内无法抵达。海洋的衬衫已被汗水浸透。 出去找其他车辆转运呢何烁强自镇定，但发颤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焦虑。 海洋看向窗外摇头：整条路都堵死了，交警还没到场疏通。 何烁深吸一口气，俯身握住美嘉颤抖的手：现在必须立即接生，过程会非常痛苦，但你要全力配合。 我不要生了...好痛...救救孩子...美嘉在剧痛中语无伦次地哭喊。 海洋突然举起手机：何主任发起视频会诊！妇产科吴主任也在线上。 屏幕里，何建华身旁的中年女医生急声询问：产妇当前生命体征如何吴主任的眉头拧成了结。 何烁将手机递给妇科吴主任，简要说明美嘉的状况。 产妇是在外出急救活动中接诊的，自述胎儿已超预产期三天。已知胎位不正，原计划进行剖宫产。 不料外出时突发意外。 途中何烁已掌握基本情况，此刻正向妇产科主任汇报。尽管他掌握高级顺产技术，但如同手术需要实践，仅凭理论知识难以确保万无一失，这正是他内心忐忑的主因。 胎儿横位......吴主任查看后神色凝重。 谁来协助接生按我指示操作取出胎儿。她言简意赅，分秒必争。 虽然海洋与何烁是急诊医生，但都具备基本解剖知识和医疗操作能力。危急关头，这是挽救生命的唯一选择。 海洋，你来。何建华认为海洋经验更丰富，参与过更多手术。 何主任，我左臂受伤无法操作。海洋婉拒。 众人目光聚焦何烁。 产妇随时可能子宫破裂，届时母子难保。你有把握吗 何烁深吸一口气，望向美嘉和吕子桥。他不能让小小布未及睁眼就离开人世。 吴主任，我研究过横位顺产，必须实施内倒转术。 虽不能保证完美，但必定全力以赴。 吴主任与何建华对视一眼，当下无暇多问。立即消毒准备。 所幸救护车设备齐全，为手术增添胜算。若在手术室需全身 ，但车上条件有限，这正是何烁事先告知美嘉会异常疼痛的原因。 何烁正思索着实施内倒转术的方案。 此刻他能做到的，就是确保美嘉的手术环境绝对无菌。 消毒。何 海洋伸出手。 海洋迅速递过消毒液，液体倾泻在何烁掌心。全靠你了。 何烁利落地戴上手套，开始为美嘉进行术前消毒。 此刻的何烁心无杂念，眼中只有亟待救治的产妇和胎儿。 时间紧迫，他的每个动作都精准而迅捷。 美嘉，调整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 保持放松，听我指令再用力。 ——！ 凄厉的惨叫穿透救护车箱，连车外围观的人群都听得真切。 那个醉驾撞上救护车的肇事者，闻声顿时酒醒了大半。 正当他想溜走时，交警已经拦住了去路。 车内，痛苦的 持续不断。 何烁与海洋紧锁眉头，仿佛能切身感受到美嘉的剧痛。 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源于内倒转术的第一步——医生需要将手探入宫腔，精准握住胎儿足部。 本该使用 减轻的痛苦，此刻美嘉却要生生硬扛。 做得很好，继续深呼吸，尽量放松。 何烁，触到胎儿后背时沿着脊柱向下探索。 视频那端的吴主任冷静指导着，但何烁的手却在微微发颤。 产妇的每一声惨叫都像刀子扎在他心上，使得他不敢轻易动作。 找不到位置...何烁的声音透着慌乱。 沉住气！吴主任厉声道，趁着宫缩间隙慢慢摸索，你现在是他们母子唯一的希望。 何烁闭眼深呼吸， 自己冷静下来。 海洋见美嘉疼得厉害，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右手紧紧按住美嘉的肩膀，防止她因剧痛挣扎。 “喂，醒醒！”海洋抬脚踢了踢吕子桥，试图把他弄醒。 幸好吕子桥只是轻微撞到头，短暂昏迷后，被海洋几下就叫醒了。 刚一睁眼，他就看到何烁正在帮美嘉接生，那场面让他瞬间瞪大眼睛，表情扭曲得难以形容。 “吕子桥！！我恨死你了！！” “以后……老娘……再也不生了……” 美嘉一见到吕子桥醒来，似乎突然有了力气，可疼痛仍让她说话断断续续。 吕子桥赶紧扑到美嘉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美嘉，我在呢，不生了，都怪我，咱们以后再也不生了！” “美嘉，坚持住，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