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杂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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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按照之前询问过的路线来到取水的地方。这是一处小潭，潭水清澈，半亩田大小，深约人许。潭水四周草木繁盛，却也不是遮天蔽日那种。取水处在水潭西侧，许是有人经常来取水，这一处地方平整光滑，并无杂草枯枝一类东西。取水处对面有一条狭小水道在两侧灌木的遮掩下几乎看不见，也听不见水声。但是林天担水往来数十趟也不见潭水减损，反倒最后几次来取水时还看到有几条游鱼在潭水中徜徉，很是悠闲。 由于常年锻体，林天虽未达到炼体入门，却也把身体打熬的甚为结实。每次担两桶水，往来不止，倒也不觉得劳累，即便如此，到三池水全部注满，也用了三个时辰。做完担水杂务，林天交了差事便回到自己居所，继续日常磨炼。今日不知为何，搬运磨炼时反倒比往日轻松，同样的训练做完比往日节省了不少时间。心中倒也没太多诧异，只是认为初次做起杂务，精神提振影响了身体反应。 回到房中，简单梳洗便倒头睡下。 院中物品都如原样摆放，只是相比往日，多了一副扁担和两个装水的木桶。林天睡下后，院中月华铺展，又如水般滚动积蓄，慢慢漫过所有。突然间扁担中间部分闪现出光华，温和平顺并不刺目，旁边水桶的边沿几乎也同时微微发光。只是这光华仅比月光稍稍亮了一丝，不仔细看并不能分辨。而且光华闪动时间不长，转瞬间便消失了，仿若并未出现。 第二日，林天如往常一样晨起磨炼肉体，就又出现了昨日的感觉，平日里需要做的动作可以轻松完成，所用时间也比往日减短。 晨练之后就又去杂务处点卯，开始担水杂务。到了药田，林天发现，昨日担来的满满三池水已然不见，第四个水池则余有半池蓝色的液体，林天不知这是作何用途，想来是家族有人经营，蓝色池水用来灌溉药田。 对此林天并不关心，只想早点完成今日份杂务，早点回去熬练身体。担着扁担，手提两个木桶，便向取水的小潭奔去。 取水，担水，注入1号水池 取水，担水，注入2号水池 取水，担水，注入3号水池 与昨天用时接近，只是林天在担水时，感觉肩头有些发热，想来是不堪劳累，肩头的皮肉损伤了。林天也没太注意，前几年经常在磨炼肉体时出现损伤，之后表演也是如此，哪儿损伤，就哪儿皮肉发热，坚持几日也就恢复，不再热痒难耐。 担水任务完成，交了差事，林天便觉一身轻松，肩头热痒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稍作休息，林天仍是如往日般磨炼身体。今日也是如昨日般提早完成了训练。林天的训练安排是父亲之前查看过身体后定下的，一直以来，林天也只是按部就班执行，虽然每过三月，父亲便会在林天休沐返家时，改变林天的训练计划，但也只是稍作调整，并不会大范围更改。这次本已过三月之期，父亲无故消失，便没有人能帮林天调整训练计划。所以林天只是认为自己这两日的轻松状态来源于磨炼肉体的训练计划需要调整，并无特别之处。 做完训练计划，林天依旧把扁担和木桶放回昨日之处，回到房中洗漱后便睡下。不多时，月亮升起，牵引月光漫过小院，扁担和木桶又绽放光华，倏忽间又隐去了。 转天，林天又去担水，健步如飞，往来数十次也不停歇。眼见担来的水快要注满三个水池，林天忽觉有些口渴，便在取水处的水潭中用手掬了一捧水，低头饮用，很是甘甜。喝完水，林天稍稍盯着潭面仔细打量了一下。潭水清澈一如往常，可是此时又没有了游鱼，只是澄澈见底，水底有一片透明碎片，看不清材质，只是看上去比潭水厚重些。林天试着去打捞，却一无所获。身上还有杂务未做完，林天也不想过多耽搁，就又取了水送往药田。 从水潭到药田约莫里许，林天往日里担水往返俱是匆匆忙忙并未注意，这趟有心事走的慢些，边走边看两边就发现，路边杂草一丛一丛的茂盛异常，但也只是杂草如此，有些小的灌木并不见有如此差别。再看自己脚边就发现，那些繁茂的草丛正被木桶里溅出的水滴滋润。水滴落到草叶上便化作晶亮珠子滚动向下，聚拢到草丛根部瞬间消失。 一路走来林天多次查看均是如此。错开尺寸的草木虽也不见憔悴，但总比不上溅落水滴的草丛粗壮。 林天思索一路不得结果，就不再想它。 等到最后一次取水，又站到刚刚掬水饮用的位置，林天随意打量一眼，却发现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碎片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仔细查看附近位置也没看到任何相关踪迹，仿若它刚刚没有出现一样。林天心中大动，父亲是这样消失的吗 无人告知，林天也不知道答案。 林天又抬眼巡视水潭周遭，发现水潭四周的草木也是葱茏 异常，却又不是十分突出。总的看来就是植物有足够的水源滋润，所以显得肥厚壮实。此处草木繁盛，真是水源滋润的原因吗 他又循着流入水潭的水道望去，那一股碗口粗细的水流并无声响，只是从上而下注入水潭，十分顺畅。水流两边的草木距离它都是三寸左右，从水潭逆向向上直至看不到的位置，俱是如此，林天大觉诧异。一般草木得水源滋润都会偏向水源处生长，不久就会横生枝丫，遮住甚至阻挡水流流向。此处却是不一样，水流从上到下都是碗口粗细，虽然上面也被草木枝叶遮挡，却没有枯枝烂叶落入其中，林天又查看一番发现水潭中也是干净异常。 挠了挠脑后的头发，林天有些疑惑。草木类大多春天大地回暖开始生发，夏天繁盛，秋天凋零，冬天几乎绝迹。少部分灵药则是吸纳天地灵气，每年不会发生春秋之变，但也因生长所需条件苛刻，需要天地灵气滋养，生长极为缓慢。一般几十数百年也是无甚变化，前几日母亲所说之药，三品天叶果——也即是父亲为之丢掉性命的药草，就是灵药，虽然不能帮助自己踏入炼体境界，却可以用来根家族换取需要的资源，甚是珍贵。此类奇药一般生于特殊地域，高品阶的灵药一般有灵兽守护，如果采摘时不注意往往会被灵兽袭击失去性命。父亲虽然躲过了青蛇袭杀，却因误落水中不见踪迹，也等若丧命在采摘灵药上面。 此处环境并不特别，为何这些草木生长如此繁茂，却也不见寻常草木上的枯枝败叶。自己来此担水不过两三日，但看药田里草药的生长情形，和水潭取水处的痕迹，水潭也被征用日久。按理说应该有枯枝败叶顺碗口大水流同入水潭，积聚一处，等待打捞。再则，水潭虽不广阔，但四周除了取水处外都是草木，有风雨雪霜总也会扫带些枯枝败叶落入水中。可水潭中明明澄澈见底，不见有烂枝腐叶。自自己来此并未见人打扫，周边也没有打扫工具，领取任务时管事之人也没有交代需要注意水潭之中的水，想到这些林天更觉有古怪，可是无人在附近，前面也无人交接这份杂务，自然无法询问。无法想通的事只得暂留心中，等待以后自己查找原因了。 虽然心中疑窦丛生，但今日杂务还未完成，林天只得继续取水担水奔药田而去。 送过这担水注满3号水池，林天本想提着工具直接回去管事处交接今天任务，可想到如今磨炼身体已经节约了时间，而且自己一人只要不影响第二天杂务劳作，无人责问，晚睡些许不碍事，不如回头去水潭边再查看一下。想到这林天提着扁担和木桶就往取水的水潭处走去，一路上又看到路两边如同特意点种的草丛浓绿淡绿的摆放，更觉得有问题。 走到水潭边，天已过午，不觉有些饥饿，身上未带干粮，想着等会儿查看一下就会回去，到时再吃不晚。就到水潭边放了扁担和木桶，蹲在先前掬水解渴的地方又掬了些水吞入腹中以抵消一些饥饿感。喝水的同时他向四周看了看，突然眼睛直盯着一处，愣了愣神。林天目光盯住的地方赫然又有一片跟刚才一样的碎片，有质感，颜色比潭水更明净，只是这不是同一片碎片，因为打眼望去外观形状都不一样。刚刚那片碎片看上去像一个瓦片的一角，眼中这一片碎片更像半片树叶，只是两片碎片都没有纹路，与潭水混在一起，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林天很是不解，就盯着碎片多看了一会儿，发现那碎片像冰一样在消融，虽然速度不快，但也眼见着消失了小半。眼见如此，林天就想把它打捞上来仔细查看原因。可是刚刚起身拿来扁担和水桶，眼中发现碎片的地方依然恢复潭水的样子，碎片再也看不到了。 林天索性站起身来，手拿扁担，循着左近的位置仔细观察潭水，看是否还有此类碎片存在。一直站立了半个时辰，也没再发现一处有碎片出现。心中懊恼，不禁往水流处张望了了一眼，碗口大的水流仍是平静地注入水潭，仿若被施了道术。忽然脑中有灵光闪了一下，碎片是这水流带来的吗 不由抬起眼，慢慢移向水流处。碗口大的水流从取水处望去是碗口粗细，十数步后，等走到水流近处看仍是碗口粗细，林天只是觉得纳闷，还未想到奇特之处，却又看到水流上方默然而下的水有些异样。水流中嵌了一个碎片，透明的像蛇虫鳞片一样的碎片。能看到它是因为碎片颜色比潭水厚重，且有闪光，又比水流颜色浅淡。它就那样自然的嵌在水流中，并不翻滚，好似长在水流中一样。正愣神间发现，形似蛇虫鳞片的碎片已经要到水潭上方，即将落入潭水中。林天赶忙快走两步，伸出手中扁担想把那碎片挑出来。可是未等扁担碰触到碎片，自己就被扯了个趔趄，扁担没有损坏，只是碰到水流像是碰到了一块石头，手臂震了一下，自己差点摔倒，索性害怕扁担掉入潭水中，双手抓的紧实，扁担才没有撒开。 眼中余光却看到那碎片随水流注入水潭中，瞬间消失了，等再寻到时已在水潭中心处，自己使用扁担并不能触碰到。眼看着水潭中鳞状碎片慢慢消融，自己却无可奈何，此处潭水清幽，看上去不深邃，可自己并不敢下水去，一旦判断错误，等于送掉一条姓名。现在既然知道碎片来自水流上方，不如沿水流向上看能否找到出处。 此时腹中饥饿感又袭来，如打鼓一般的声响提醒林天已经错过午饭，不若回去交了任务，用了饭，好好想想，明日再来探查结果。 思索了一下，林天觉得这样做最为合适，晚间别院虽然不行夜禁，但自己从未随意夜间走动恐被巡夜的护从看到难堪。再者自己并不知道，这碎片为何物，在短时间内会自行消融的东西有无特别用处又或者会不会伤害自身，也无从得知。不若回去好好思量，再决定要不要溯流向上寻找碎片。 遇到碎片物质让林天着实有些分神，此时又有些疲累，只得提起精神，带着担水工具往管事处交了任务。 回到自己居住院中，林天先是吃了些饭食。接着又完成余下训练。此次训练也是提前完成，林天也不觉得惊奇，虽只三两天就已接受训练时间缩减的事实。想着自己需要调整磨炼身体的计划，可是父母已不在家中，无法询问，自己与其他族人又不相熟，找个炼体有成的长辈帮助自己更不现实。思来想去并无头绪，只得放下。 又想到碎片物质更是个让人头大的问题，自己该如何去探查也是没有方法。刚刚不觉，现在想来那碎片物质怕是不能从水流中取出，自己虽然未曾炼体，但力气比起普通人还是要大许多，即便如此触碰水流也差点丢掉扁担差点跌倒，想那碎片物质只能在水流中看到，在潭水中消融，想要获取需要另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