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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揽月眼中燃起的是希望的火苗,但更多的是困惑和一丝寒意: “被下药……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那会是谁” 江寒星当即咬牙切齿地接话: “肯定是陈彦斌!除了他还有谁这么恨姐夫” “陈彦斌不可能。”江揽月却缓缓摇头,否定了这个最直接的答案: “他虽然恨行舟入骨,但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而且……” “以他对张嘉欣那种变态的占有欲,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把张嘉欣送到行舟床上。” “月月说得对。陈彦斌的嫌疑反而最小。”一直沉默的丁意开口了,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就非常可怕了。” “要么是我们完全不知道的敌人,要么……” 她停顿了一下,说出了那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名字, “……要么就是秦时。” “那个姓秦的”江寒星一脸困惑与愤怒, “他敢姐,我们这就去找他算账!” “小星!”丁意断然制止,语气坚决, “绝对不能!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去找他等于告诉他我们已经起了疑心,他会马上销毁所有痕迹!”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打草惊蛇,而是隐秘调查。” “秦时”江揽月的眉头紧紧锁住, “他有动机,行舟之前因为我的事,打断过他的肋骨。” “张嘉欣也是他的助理,他有条件操控她。但是……” 她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与不确定, “他只是一个销售副经理,他哪来这么大的能量” “能设计得如此天衣无缝,同时调动警察和媒体” “这需要极强的资源和人脉,这不像他能做到的。” 丁意也表示同意: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的背景看起来很干净。” “但如果真是他,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他隐藏得极深。” “现在下结论太早。”江揽月总结道, “高律师给了我们方向,我们就顺着查。” “我们要查他,但更要查当晚餐厅的每一个人,查报警记录,查一切可能!” 丁意看向江揽月,眼神交汇间达成了共识: “月月,高律师需要调查餐厅和服务员,这件事我可以立刻找人去办。” “用第三方背景调查公司的名义,不会引起注意。至于秦时……” “交给我。”江揽月接过话,眼神冰冷决绝, “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近距离观察他,查他的账、他的项目、他所有的往来记录!” “只要他有问题,我就一定能把他挖出来!” 车内的气氛从绝望的死寂,变为了一种同仇敌忾的、带着压抑怒火的战前状态。 父亲拒绝带来的孤立无援感,此刻被她们三人之间形成的坚固同盟所取代。 高律师的电话如同一根导火索,不仅点燃了希望,更精准地指明了敌人的方向。 复仇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江揽月的保时捷缓缓驶出地库,停在了酒店门前的地面停车场。 丁意的海夜蓝奔驰就停在那里。 “月月,小星,路上一定小心。” 丁意推门下车,对车内的姐妹俩叮嘱道,她的声音尽力维持着平稳, “到了给我消息。” “知道了,丁意姐。”江寒星带着鼻音回应。 江揽月只是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已耗尽。 她深深看了丁意一眼,那眼神里混杂着感激、依赖和同病相怜的悲凉。 丁意关上车门,站在原地看着红色的保时捷缓缓驶离,最终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直到此刻,一直强撑的镇定才轰然倒塌。 她转身,几乎是踉跄着走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砰!” 车门关上的刹那,仿佛也抽走了丁意强撑了一路的全部力气。 驾驶座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整个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冰冷的死寂像潮水般涌上,将她吞没。 一直紧绷的神经骤然断裂,她再也无法维持那张冷静自持的面具。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丁意猛地俯下身,额头抵在冰冷的方向盘上,泪水决堤而出,迅速模糊了视线。 整个脊背因为剧烈的抽泣而失控地颤抖。 不是为了自己此刻的狼狈,而是为了他。 学长。他现在怎么样 看守所的夜那么冷,那么漫长,他该如何度过 他那样清傲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这种屈辱 绝望和无助像两只巨手,死死扼住她的心脏,痛得无法呼吸。 哭了不知多久,直到声音嘶哑,眼泪几乎流干。 她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的光芒。 她不能就这么算了!高律师的路要走,但她必须做点什么!什么都行!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颤抖着在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小意,出什么事了”母亲温柔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讶异。 “妈……”一个字刚出口,丁意的委屈和恐慌再次决堤,声音破碎不堪, “妈……学长出事了……他被人陷害,抓进看守所了!” 她语无伦次急促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 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了,呼吸明显加重了几分。 她是知道女儿和陆行舟那段深藏在阴影里的情愫的,也更清楚女儿此刻的心有多痛。 “怎么会这样小陆那孩子……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母亲的声音瞬间染上了和女儿同款的焦急与愤怒, 那是一种近乎“丈母娘”维护“女婿”的本能, “是谁这么恶毒” “妈!我求求你!”丁意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哀恳, “救救他!求你求求继姥姥,求继太姥爷帮帮忙!” “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毁掉!”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良久,母亲叹了一口气,那叹息沉重得仿佛压着千钧重担。 “小意,妈妈知道你难受,妈妈也心疼小陆,更心疼你。” 母亲的声音充满了无奈与现实的冰冷, “但是……你继太姥爷的身份……太敏感了。” “他老人家一辈子最重规矩,绝不会轻易过问地方上的事,尤其是这种……轰动性的案子。” “在他眼里,小陆是谁只是一个和你、和我们家都没有任何名分的‘外人’。” “为一个外人,去动用人情、冒着风险插手司法这绝无可能。” 母亲的语气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的点醒: “除非……” “除非什么”丁意急切地追问,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除非小陆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是我们家名正言顺的女婿!” “只有变成‘自己家人’的事,你继太姥爷才有可能,也仅仅是有可能……” “为了维护家族的人,去开这个口。” “否则,妈妈就算给你继姥姥跪下,也是徒劳。你明白吗,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