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朋友间的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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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城堡的走廊里，前往教室或礼堂的路上，总有许多你并不熟悉，甚至只是眼熟的面孔带着或热情、或好奇的微笑向你点头致意。 有些胆子大些的低年级学生甚至会停下脚步，向你清脆地说一声“早安，阿尔西”。 你有些意外，但也总是礼貌地一一回应。 你并未真正意识到，在独特的眼睛和出色的样貌的加持下，你早已成为霍格沃茨学生中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 在许多人眼中，你的中途回归本身就像一则引人遐想的八卦消息来源。 然而，这种表面的热闹和关注，并不能填补你心中那个日益明显的空缺。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历翻到了霍格莫德周前夕，凯伦依然没有出现在城堡里。 你寄往贾尔斯庄园的信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你也尝试给安提亚斯写信询问凯伦的情况，但连安提亚斯的回信也变得简短而含糊。 他只是让你不必过度担忧，专注学业。 这种刻意地避而不谈，反而让你更加不安。 没有凯伦的霍格沃茨，感觉如此不同。 尽管城堡依旧是那座城堡，课程依旧是那些课程，身边也依然有认识的朋友。 比如赫敏会与你探讨复杂的课程，哈利会找机会与你说话，德拉科……德拉科则维持着那种让你困惑的、若即若离的态度。 但你就是感觉，哪里都不对劲。 走廊似乎比记忆中更空旷，礼堂的喧闹声仿佛隔着一层玻璃，连最爱的食物也变得味如嚼蜡。 那份曾经对重返校园怀抱的期待和隐隐的雀跃，在现实面前渐渐冷却。 你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刚返校需要时间重新适应，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努力像往常一样听课、完成作业、对每个人露出温和的微笑，扮演好那个“一切如常”的科丝科特。 下午，在图书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你、哈利、赫敏和罗恩凑在一起完成魔法史论文。 当然，主要是赫敏在主导，你们在辅助和倾听。 聊着聊着，话题难免滑向了即将到来的霍格莫德周。 哈利显得比平时更活跃一些，碧绿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对了，科丝科特，霍格莫德周你会去吧我是说，这次贾尔斯也不在，我们可以……” 他的话里带着想要与你单独相处，弥补之前遗憾的期盼，甚至可能隐含着邀请你参与某些特殊活动的意图。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赫敏突然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几乎是同时，她在桌子下面用力地碰了哈利一下。 哈利“嘶”地吸了口气，话语戛然而止，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和懊恼。 赫敏迅速接过话头，声音比平时高了半个调，带着一种过于刻意的自然。 “哦！我是说，霍格莫德周当然很多人都会去，三把扫帚肯定又挤满了，我们也许可以找个时间……嗯，一起喝杯黄油啤酒” 她的话虽然依旧是个邀请，但明显抹去了哈利话中更私密和指向某种具体计划的意味，变成了一个泛泛的安全社交提议。 这个打断和修正快速又突兀，连罗恩都停下了偷偷在羊皮纸上画巫师棋盘的手。 他疑惑地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赫敏，最后看向你，表情有点懵然。 你愣住了。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瞬间空气的凝滞，以及赫敏和哈利之间快速交换后，带着紧张和“差点说漏嘴”意味的眼神。 这好像并非一个简单的口误修正，更像是……防备。 他们有事瞒着你，这并不重要，毕竟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 主要是这件事似乎不希望被你知道，甚至可能觉得让你知道会有风险或不合适。 明明努力让自己理解他们，但是失落感还是悄无声息地滑过你的心间。 你垂下眼睫，看着自己面前墨迹未干的羊皮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羽毛笔的羽杆。 但你很快重新抬起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温和表情，仿佛刚才那一瞬的怔愣从未发生。 “当然，如果到时候大家都有空的话。” 你轻声回应赫敏的提议，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 接下来的对话变得有些干巴巴的，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论文草草收尾。 哈利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赫敏则不时用带着歉意的复杂眼神偷偷瞄你，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罗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挠了挠红发，显然对这种微妙尴尬的气氛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嘟囔了一句关于肚子饿了的话，试图打破沉默。 你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需要去帮斯内普教授整理一下魔药材料——这完全是善意的谎言，便起身离开了图书馆。 走在安静的走廊里，午后斜阳将你的影子拉得很长。 方才图书馆里那一幕反复在脑海中回放。 哈利未尽的邀请，赫敏急切的打断，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还有赫敏那欲言又止的歉意眼神…… 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你亲近的朋友们，正在有计划地隐瞒你一些事情，并且下意识地将你排除在外。 难过吗 是的，有一点。 那种被无形隔阂推开的感觉并不好受。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切的困惑和疲惫。 凯伦杳无音讯，德拉科行为古怪，现在连哈利和赫敏也…… 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自觉地收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另一只手的掌心，你试图用那点清晰的刺痛来压住心头翻涌的涩意。 直到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明显的月牙形红痕。 “看得很清楚，不是吗” 汤姆的声音适时地在身侧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然现身，步履从容地走在你旁边，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你紧握的手上。 几乎在你反应过来的同时，他冰凉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并握住了你那只正在自我惩罚的手。 汤姆的手指修长有力，轻易地掰开了你紧握的拳头，将你掐出印子的掌心展露在他眼前。 “愚蠢。” 他低声评价，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他的拇指指腹却已精准地按在了你掌心最深的红痕上，开始施加着恰到好处的压力缓慢揉按。 “你的‘朋友们’，每一个都藏着秘密，每一个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将你推远，马尔福的懦弱和摇摆，波特和格兰杰那蹩脚的隐瞒……” 他的语气冰冷而讥诮，毫不留情地戳破你试图维持的平静假象，但握着你的手在揉按你掌心的动作却未曾停止。 “热闹的问候拯救不了真实的疏离，这所学校，这些人，从来都没有真正给予你想要的归属。” 你沉默着，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反驳他。 因为这一次，你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有力的理由来反驳。 汤姆的话虽然尖刻，却映照出你近来内心深处隐隐察觉，却不愿承认的不安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