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塔楼勘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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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不可闻地轻轻叹了口气。 汤姆敏锐地捕捉到了你这声叹息中透露的软化。 他松开你的手，侧过身，微微倾近，你们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将你笼罩。 “感到失望还是终于看清了” 当你因失落而微微垂首时，汤姆的手指极其自然地掠过你耳畔，将一缕不听话的黑发抚好。 “把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本就是最不可靠的投资，他们会被家族束缚，被恐惧左右，被自以为是的责任拖累……只有力量，和清晰的认知，才是永恒的依靠。” “他们”当然不包括汤姆自己。 你依旧没有回答，但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你不得不承认，在此时此刻，身边这个“非人”的、危险的、却又是最了解你部分秘密的汤姆，反而成了唯一一个让你不必费力掩饰迷茫的人。 “与其在这里为这些庸人的反复无常耗费心神……” 汤姆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而具有指向性，仿佛刚才那丝诱哄只是错觉。 “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比如，验证你那些反复出现的梦境。” 是啊，纠结于眼前理不清的人际纷扰，只会让你更加心烦意乱。 你还有谜题需要解开。 霍格莫德周，大多数学生都会离校前往村庄，城堡会变得空前安静…… 你抬起头，看向走廊窗外逐渐沉入远山的夕阳。 你轻声开口。 “汤姆，霍格莫德周那天，城堡里人应该很少，我们去梦里那个塔楼看看，怎么样” 汤姆的唇角向上弯了一下。 “明智的决定。” 他简单地评价道，红眸中映着窗外最后的余晖。 “我一直在等待你提出这个邀请。” 走廊空旷，脚步声回响得格外清晰。 你刻意选择了最偏僻的通道和楼梯，甚至绕开了几幅总爱多嘴的肖像画。 只因为你总觉得走到哪里都能吸引过多的目光。 那些善意的问候、好奇的打量，在你想独自做点什么的时候，反而成了一种负担。 汤姆走在你身侧，对此嗤之以鼻。 “庸人的关注，总是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外在之上。” 他扫过空旷的走廊，语气里带着源于自身经验的厌烦。 因为当年为了维持那些教授和学生们眼中优等生的假象，汤姆不得不在这些无聊的社交注视上耗费时间。 至少在这种被过度关注后，独身一人反而需要精心打算的烦恼上，你并非独自一人。 凭着梦中残留的印象，以及在一年级某个迷路时刻曾惊鸿一瞥的模糊记忆，你在城堡西翼最荒僻的角落东拐西绕。 废弃的盔甲歪斜地靠在墙边，蛛网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微微发亮。 在你几乎以为你要迷路了的时候，最终，一扇几乎与布满污渍的石墙融为一体又不起眼的窄门出现在你们面前。 门上的金属构件早已锈蚀，看起来多年未曾被开启。 “应该是这里了。” 你低声说，心脏因为期待和这地方的荒凉而微微加速。 四下寂静得过分，唯有穿堂风穿过破损窗棂的呜咽。 要不是汤姆就在身边，这过于沉寂的氛围足以让你感到脊背发凉。 汤姆没有废话，一个无声的咒语过后，锈死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你用力推开厚重的木门—— “咳！咳咳！” 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扑面而来，你猝不及防，被呛得连连后退，捂住口鼻。 几乎在你咳嗽的同时，一股清爽的气流瞬间卷走了所有弥漫的烟尘，让空气恢复了洁净。 汤姆瞥了你一眼。 “作为一个巫师，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咳嗽而不是‘旋风扫净’，我怀疑你的思维模式固执地停留在麻瓜阶段。” 话虽如此，他清除灰尘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你顺过气来，因为咳嗽导致脸颊微红，你小声地向汤姆道谢：“……谢谢。” 踏入塔楼顶端的房间，梦境与现实的落差让你有些怔然。 梦里，这里似乎是四位创始人激烈辩论的场所，虽古朴却庄严。 而眼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布满灰尘和时光痕迹的荒废房间。 高大的拱形窗户积着厚厚的污垢，透进昏暗的光线。 墙角甚至有一丛不知名的顽强杂草从石缝中钻出，为这片死寂增添了一点突兀的生机。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汤姆已经开始了他的探查。 他修长的身影在房间里缓慢踱步，黑眸锐利地扫过每一寸墙壁、地板和天花板。 他也不嫌弃，指尖偶尔擦过冰冷的石面，感受着其下的魔力流动——当然，如果有的话。 你也没有闲着。 凭着梦中的记忆，你尝试站到那四个模糊人影可能站立的位置，轮流变换角度，希望能触发什么，或者至少感受到一丝不同。 然而，什么都没有。 这里就像一个被时光彻底遗忘的普通废墟。 汤姆尝试了几个探测和揭示类的咒语，低声念出的咒文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魔杖尖端的微光闪烁不定。 但魔力如同石沉大海，墙壁和地面没有丝毫反应，没有隐藏的门户显现，没有古老的符文亮起，什么都没有。 “再详细说一遍梦境。” 汤姆停下徒劳的尝试，转向你，神情专注。 “尤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话，和他反对的那件事。” 你依言重复，努力回忆那些断续的词语。 “……短视……如此力量……千载难逢……你们竟想压制……浪费！……” 当你复述到“力量”和“压制”这些字眼时，汤姆眼中闪过炽热。 对于力量的追求，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斯莱特林的话语无疑深深触动了他。 然而，现实依旧冰冷。 这个房间顽固地保持着它的沉默和空洞，拒绝泄露任何秘密。 时间在沉默的搜寻中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和连日来积累的心事悄悄涌上。 你用魔法简单清理出一小片干净的石板地面，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温暖的阳光透过脏污的窗户，变成一道模糊的光柱，灰尘在其中缓慢飞舞。 困意渐渐袭来，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皮越来越沉。 梦境与现实、凯伦的失联、朋友们的疏离、还有眼前这无解的谜团……各种思绪交织，让你陷入一种似睡非睡的迷糊状态。 你仿佛又要滑入那个熟悉的创始人争论的梦境边缘…… 就在这时，你猛地一个激灵，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