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互甩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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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音想到原主因为下个药，就被棍棒打死，不由得后脊梁冒寒气，养伤期间经历的痛楚历历在目，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 她赶紧凑到燕儿耳畔，小声道：“燕儿，赶紧帮我去找世子，就说我被老太君叫过去了，看在一起大杀四方、联手共赢的情份，请他救我一救。” “嘭嘭嘭——”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好了没有赶紧的！”门外的婆子厉声催促道。 “好了，好了，这就来。” 林怀音匆匆穿上鞋子，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婆子，那高大的黑影将她笼罩其中，压迫感十足。 “跟我走。”婆子转身，迈开大步。 林怀音赶紧跟上。 屋外月朗星稀，如水的月光，似给高大气派的庭院笼上了一层轻纱。 路上，每隔不远，就挂有一盏造型华美的羊角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芒。 穿过抄手游廊，来到湖心亭，此时湖波荡漾，泛起点点星光，看起来格外迷人。 这是林怀音第一次走出后院，骤然开阔的视野让她感叹侯府竟然如此广袤气派。 可她无心欣赏这些，因为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一场生死未卜的考验。 她故意放慢脚步，试图拖延时间，可婆子却不住地催促她。 终于，来到一个庭院前，漆黑的门匾，鎏金的字，“静尘”二字赫然映入眼帘。 一进院门，林怀音就闻到了一股幽淡的佛香，果然穿过庭院，是一间佛堂，绕过佛堂，才是正厅。 屋内，暖黄的光晕自八角灯倾洒而下，将四周的陈设勾勒出一层柔和的金边。 雕花梨木椅上端坐着满头银丝的老太君。 她面容清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或深或浅的沟壑，却无损她的端庄。 出色的骨相，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她手里端着琉璃杯盏，吹了吹热气，轻抿一口，动作不紧不慢，姿态优雅从容。 琉璃盏身似被晨光凝萃而成，澄澈得近乎透明，折射出盏中的参茶殷红如血。 老太君身后站着一众婆子，而钱嬷嬷就坐在她的下手位，小蝶守在旁边。 只见钱嬷嬷双眼通红，嘴角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她拿着帕子，时不时地掩在嘴边闷咳，那模样虚弱又可怜。 就在林怀音四处偷偷打量之际，带路嬷嬷怒斥出声：“还不快跪下——” 林怀音赶紧跪在大厅中间：“奴婢见过老太君，见过钱嬷嬷。” 就在这时，小蝶忽然指向她，“老太君，就是这个贱婢不服钱嬷嬷管教，还害得钱嬷嬷受了伤。 老太君段锦香面色一沉，声音冷肃：“大胆贱婢，你可知罪” 林怀音想起燕儿的话，收敛起心性，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模样，紧张答道：“回老太君，奴婢知错，只是小蝶说是奴婢害钱嬷嬷受了伤，这个……这个要从何说起呀” 她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小蝶指责道：“还不是因为你，撺掇起的赌局……” “等等——” 林怀音及时打断她，诧异地反问道：“你说是我撺掇起的赌局” “当然！”小蝶斩钉截铁。 老太君紧紧盯着林怀音，暗褐色的眼眸中愠怒升腾，缓缓开口：“就是你把后院搞得乌烟瘴气” 林怀音连忙俯身叩首：“回老太君，奴婢冤枉。” “哦还不承认”老太君语气严厉，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林怀音赶紧道：“赌局是小蝶提议的，她怕奴婢不跟她赌，还挤兑奴婢说，谁不敢赌谁就是孙子。 奴婢不想被众人看了笑话，被迫答应了，这一点，当时很多人都可为奴婢作证，还请老太君明查。” 说完林怀音再次叩首，神态从容。 关于这一点，她当时还特意留了个心眼儿，所以不怕查！ 在现代，这叫聚众赌博，所以当时的她特别小心，同时她也考虑到，如果是她率先提出，那么输了钱的人，难免会对她心生怨念。 为了避免引来仇恨，所以，她只是下了个引子，故意引导小蝶作出挑衅。 小蝶听罢，脸色一变：“咕咚”一声，也跪在了老太君面前，辩驳道：“老太君，不是的，是她……” 刚说到一半，这才想起，阿三在说和她敢不敢赌一把时，是故意凑近了身子，压低音量说的，当时她还有些奇怪，阿三为何神秘兮兮的 可惜她当时太激动了，竟然忽略掉了异常，现在想想，竟然无人能为她作证。 心里没了底气，音调也降了下来，但依然坚持道：“……是她最先提议的，只不过她当时的音量较小。” 林怀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和她对峙：“怎么，不敢承认了，春玲当时可就在旁边的。” 林怀音再次转向老太君：“老太君可以把春玲找过来一问便知。” 林怀音神情坦荡，又敢直言找人对峙，老太君已然信了八分。 面对林怀音的步步紧逼，小蝶直恨得牙痒痒：“老太君，不要信她的狡辩，就是她先提议的，奴婢也只是为了迎合她。” “迎合”林怀音的表情很受伤，眼中盈着泪光：“那我问你，你说怕我反悔，提出立字据，这个总没错吧还有，账房老李也是你找来的，白纸黑字的赌约，也是你催我按的手印，当时周围那么多人看着呢，总不能说是我瞎编的吧” 小蝶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辩驳，没想到当初的无心之举，都成了阿三攻击她的有力把柄。 眼中的恨意更浓，这场赌约明明就是阿三给她挖的陷阱，可追究起来，竟然还成了她的责任，天下哪有这等道理 她已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怎么也没想到会把自己卷入其中。 小蝶硬着头皮辩解道：“老太君，要求立字据是春玲提出来的，奴婢只不过听从了她的建议。” 这句话虽是把责任转移到春玲身上，可也是间接承认了和阿三无关。 林怀音眼中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委屈地看向江小蝶，嘴唇打着颤：“那……你为什么硬要说是我撺掇的呢” 小蝶火冒三丈，肺差点气炸了，这是什么表情说得好像是自己冤枉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