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守矿虫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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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七转身的瞬间，心脏像被重锤砸中。 观星台的地面上，楚无归的身体正化作青铜粉末。 那些粉末顺着密道入口的纹路流淌，在地面拼出巨大的非攻印—— 原来他说的“活人献祭”并非谎言。 只是献祭的是他自己的残躯，用楚氏血脉最后的力量稳固了密道。 “爹！” 阿狗突然扑向那些青铜粉末，膝盖在石地上磕出闷响。 掌心的云雷纹与地面的非攻印产生共鸣。 粉末中竟浮出半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楚”字，是楚无归儿子的笔迹。 韩烈的重剑突然发出嗡鸣。 他指向山梁的方向，那里的狼烟正扭曲成乌鸦的形状，像活物般伸缩爪子。 “南方城寨的人来了！至少五十骑，还带着归元炉的碎片！” 陆子墨从观星台的台阶上奔来。 护心镜的“阴阳”二字泛着红光，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肘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铠甲上的青铜鳞片碎了大半，显然经历过恶战。 看见赵小七和阿狗时，他眼底的血丝突然褪去，伸手按住赵小七后颈的非攻印虚影。 “你们找到密道了” 赵小七刚要点头，密道入口突然喷出绿雾。 三只体型比山梁上大两倍的金属蜘蛛爬了出来。 背甲的鹤纹已完全锈蚀，口器中流出的绿液在石地上蚀出滋滋作响的深沟。 它们的复眼死死盯着阿狗，八只金属腿敲击地面的节奏，竟与归元炉崩裂前的频率一致。 “是归元炉的核心能量催生的变异体！” 苏晚晴的青铜环突然收紧，星图纹路在蜘蛛周围织成金网。 “它们以锈蚀能量为食，密道里的玄英铜矿脉是它们的目标！” 阿狗突然将青铜令牌按在密道入口。 令牌嵌入刻痕的瞬间，观星台的地砖开始翻转，露出底下泛着银光的矿脉。 无数细小的玄英铜针从矿脉中射出，像暴雨般扎向金属蜘蛛。 那些铜针接触到绿液的刹那，竟燃起淡金色的火焰。 “这是……” 陆子墨的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楚氏血脉与玄英铜矿脉完全同步，净化程序已启动】。 他突然明白楚无归的苦心—— 所谓的活人献祭，从来都是楚家人用血脉激活矿脉的仪式。 楚无归的儿子如此，楚无归自己亦是如此。 山梁的方向传来马蹄声。 南方城寨的骑士已出现在械寨门口。 为首者举着青铜鹤旗，旗面的鹤纹正与变异金属蜘蛛的背甲产生共鸣。 赵小七认出那人的铠甲，是之前在峡谷口见过的青铜面骑士。 此刻他的机械义肢已换成归元炉的碎片，绿宝石光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陆子墨！” 青铜面骑士的吼声撞在寨墙上，震落几片风化的石屑。 “交出矿脉图和那两个小鬼，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他身后的骑士纷纷举起长矛，矛尖的绿液滴在地上，瞬间蚀出冒烟的小坑。 陆子墨将《非攻》竹简抛给苏晚晴。 自己则拔出短刀，玄英铜的寒光映着他眼底的决绝。 “韩烈，带他们进密道。” 他的非攻印在阳光下亮起，与观星台的矿脉产生共鸣。 “我去会会这位城主的走狗。” 赵小七突然将太极弩塞到陆子墨手里。 箭囊里的青铜箭簇泛着金光。 “哥，这弩能射穿变异蜘蛛的背甲，也能射穿那些铁皮罐头。” 他指了指阿狗掌心的云雷纹。 “我们在密道里等你，用这个给你发信号。” 阿狗突然抱住陆子墨的腰。 小脸上沾着的青铜粉末还没擦去。 “陆叔叔，爹说矿脉深处有面镜子，能照出所有锈蚀的源头。” “我们去把它找出来，帮你彻底净化械寨。” 陆子墨的指尖划过阿狗眉心的非攻印。 那里的金光与自己后颈的印记如出一辙。 他突然想起楚无归灵体说的“反转”。 或许真正的净化，不是消灭锈蚀，而是让锈蚀与玄英铜达成平衡。 就像太极的阴阳相生。 “走！” 陆子墨推了韩烈一把。 自己则冲向观星台的边缘，短刀在阳光下划出银弧，精准劈中一只扑来的变异蜘蛛的复眼。 玄英铜与绿液碰撞的爆炸声中，他听见苏晚晴在密道入口喊： “申时三刻，我们在矿脉核心等你！” 南方城寨的骑士已开始攻城。 青铜鹤旗在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陆子墨的短刀刺穿最后一只金属蜘蛛的瞬间，突然转身望向观星台—— 楚无归化作的青铜粉末已完全融入矿脉。 密道入口的非攻印正发出嗡鸣，将南方城寨射来的锈蚀箭雨全部挡在台外。 “楚叔，谢了。” 陆子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转身跃下观星台，短刀的寒光劈开迎面而来的绿雾。 护心镜的“阴阳”二字在阳光下，亮得像两轮微缩的太阳。 山梁的狼烟还在蔓延。 但观星台的方向，一缕淡金色的光正从矿脉中升起。 与青铜巨眼留在天际的光柱遥相呼应，像在天地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那是属于守械人的希望。 也是锈蚀未央的世界里，不灭的火种。 韩烈拽着阿狗钻进密道时，指尖还蹭到了观星台地砖上的青铜粉末—— 那是楚无归最后留下的温度。 密道入口的非攻印嗡鸣渐弱，将南方城寨的喊杀声隔在外面， 却挡不住岩壁渗出的锈蚀气浪。 “放慢脚步。” 韩烈压低声音，重剑突然横在胸前。 剑身在微光中映出岩壁上的阴影，那些阴影正在蠕动， 细看竟是无数细小的锈蚀虫，正顺着矿脉的缝隙往下爬。 虫群爬过的地方，玄英铜的银白色泽正慢慢变黑，比外面的锈蚀浓度高了至少三倍。 苏晚晴的青铜环悬在头顶，星图纹路投射在前方五丈处。 她突然按住环身的刻度盘，指尖划过“申”字刻度时微微发颤： “离申时三刻还有不到一个时辰。” 星图边缘泛着红光，正与岩壁渗出的淡绿色液珠产生共振—— 那是锈蚀虫的分泌物，滴在地上发出“嗒嗒”轻响，像在倒数。 赵小七突然拽住阿狗的胳膊。 他掌心的云雷纹烫得惊人，与密道深处传来的齿轮声产生共鸣，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边。” 阿狗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 “爹说矿脉核心的方向，玄英铜会发烫。” 苏晚晴的共鸣器突然发出蜂鸣。 青铜环上的星图剧烈震颤：“右侧岔路有活物，在挖洞！” 她指尖在环上快速滑动，将星图放大。 “是金属蜘蛛，至少二十只，正在啃食矿脉！” 韩烈的重剑突然转向右侧。 剑穗扫过岩壁的刹那，无数锈蚀虫像被惊动的潮水般涌来。 他猛地挥剑，非攻印的金光在剑刃凝聚成弧。 将虫群劈成两半，被金光触及的锈蚀虫瞬间化作青烟。 留下的虫尸在地上堆成细小的黑丘。 “走左侧！” 韩烈护着三人往岔路退，重剑在身后划出金弧。 “小七，用玄英铜粉封死入口！” 赵小七立刻解下箭囊，将里面的铜粉倒在掌心。 这些铜粉是李守义特制的，混合了硫磺与硝石。 遇热会爆发出净化火焰。 他将铜粉撒向虫群涌来的方向。 韩烈适时挥剑打出火星，铜粉瞬间燃起淡金色的火墙。 将锈蚀虫的嘶鸣挡在墙外。 左侧岔路比主道更陡峭。 岩壁上布满天然形成的铜晶，折射着青铜环的星光。 在地上拼出破碎的非攻印纹路。 阿狗突然停步，指着头顶的钟乳石。 “看那些结晶的形状。” 众人抬头，只见那些铜晶凝结成蜘蛛的形态。 八只腿的关节处嵌着细小的齿轮。 与南方城寨骑士机械义肢的结构一模一样。 “是矿脉的记忆。” 苏晚晴的指尖抚过岩壁，青铜环的星图与铜晶产生共鸣。 “这里曾经被金属蜘蛛群入侵过。” “玄英铜把它们的形态凝固下来了。” 赵小七突然捂住后颈。 那里的非攻印虚影正在发烫，与铜晶蜘蛛的眼睛产生共振。 “它们在看我们。” 少年的声音带着颤音，弩箭的箭簇自动转向最大的那块铜晶。 “哥说过，被非攻印标记的东西。” “要么是同伴，要么是死敌。” 话音未落，最大的铜晶突然炸裂。 里面竟爬出一只活的金属蜘蛛。 背甲的鹤纹比外面的变异体更清晰。 复眼泛着与铜晶相同的银光。 它没有扑来，反而用螯肢在地上划出纹路—— 是“危险”的符号，与苏晚晴共鸣器上的警示标记完全一致。 “它在示警” 韩烈的重剑微微下垂，剑身上的金光弱了三分。 “这玩意儿不是南方城寨的傀儡” 阿狗突然上前一步。 掌心的云雷纹与金属蜘蛛的复眼相对。 蜘蛛的螯肢停在半空，腹部的星纹亮起。 与阿狗共生蛊印记的频率逐渐同步。 “它是爹留下的守矿虫。” 阿狗的声音带着惊喜。 “用楚氏血脉培育的，只认非攻印。” 金属蜘蛛突然转身，朝着岔路深处爬去。 爬行的轨迹在地上留下银线，组成新的路线图。 图中标记着三个红点，其中一个正在快速移动。 离他们不到百丈。 “是陆子墨” 赵小七的弩箭瞬间上弦。 “不对，移动速度太快了，像……像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