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者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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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兼职结束的晚上，林小姐蜷缩在单人床上，正兴致勃勃的在youtube上浏览各种都市传说，民俗类视频。 “唉，现在这些内容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她原本习惯在抖o上看这类视频，但最近发现上面的内容越来越混杂—— 有搬运油管的，有把老家怪谈包装成“真实经历“的营销号，更有甚者将东亚巫蛊、日本神道、道家法术和外星人阴谋论，地平说等各种因素胡乱拼凑成一个故事。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传统怪谈已经被挖掘殆尽，创作者们不得不靠猎奇元素来吸引眼球。 最让她无语的是那些换汤不换药的洗稿视频。 光是这周，她就刷到过好几个版本相似的“楼道杀人狂“故事：通过猫眼观察可疑人影、邻居群聊里的对话...核心情节一模一样，只是把反派从普通杀人犯，换成伪人、猪头人、狗面人等各种怪物。 于是没办法的林小姐想着要看关于日本的怪谈，还是老老实实在油管上看比较好。 现在她看着有关于【世田谷一家杀害事件】的解析内容，这是一起千禧年的灭门杀人事件，因为凶手手段残忍，并且至今未破获案件，让事件至今为止依然有人讨论。 原本林小姐对于这类刑事类案件的兴趣并不大。 但有一件事让林小姐对此产生了兴趣，即事件发生后恰好100天，一尊东南亚花岗岩制成的地藏菩萨像被安放在受害者家附近仙川对岸的一条步道旁。菩萨像的底部和底座顶部刻有类似“六”字的图案。 不管这是周围居民自发的供奉，还是凶手为了忏悔而摆放的佛像，又或是仪式杀人的一部分。 总之这让林小姐决定将这个当成今天的睡前故事。 渐渐的，林小姐脑袋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卧室的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玉藻前关掉。 但突如其来的手机弹窗和震动让林小姐清醒过来。 [今天23:14]「林小姐还醒着吗今天发生了些事想和你聊聊.....」 ‘见子可爱捏’ 林小姐暂停视频打字回复，想着这么晚了见子会有什么事，毕竟看起来也不像是遇到危险了的样子。 [今天23:15]「在哦，怎么了嘛」 随后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见子讲述了今天与华逛街时遇到的占卜屋老婆婆。 虽然老婆婆给的两串念珠最终还是碎裂了，但明显比在唐oo德买的佛珠有效得多。 [今天23:19]「所以林小姐，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几天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能不能陪我再去一次呢」 '唉，见子哟...'林小姐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虽然只是上半日制的语言学校学生，但下午还要去便利店打工的她，实在称不上时间自由。 [23:21] 「行吧，之后你那天空了来我打工的便利店，我下班后陪你一起去。」 发完这条消息，林小姐把手机扔到一旁，感觉自己果然却看不得别人失望，然后阖上了眼，陷入睡眠。 玉藻前则是从枕头旁的石头中冒出半截身子，替林小姐掖好被子，理了理沾在嘴角的发丝后又化成雾气消失不见。 ———————————— 终于又是周一，午后林小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便利店，浑身散发着比平时更浓的低气压。 同班东南亚同学身上那股难以言说的神秘体味，让她整个上午都处在嗅觉折磨中。 "小林"正在理货的森川店长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昨天还像海o宝宝一样活力四射的店员，今天简直变成了怨气冲天的章o哥。 这反差让店长不禁担心起来。 通过平日观察，细心的森川店长注意到一些细节：林小姐偶尔会穿虽然皱巴巴但明显是大牌的衣服，一些生活习惯也透露着她曾经优渥的生活轨迹。 当初同意聘用她，多少也是存着些想要帮助这个孩子的心思。 "该不会又是遇到什么经济困难了吧..."森川店长暗自思忖。 作为住在世田谷区成城学院一带的住民，哪怕支援林小姐读完研究生对森川店长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可惜林小姐完全没察觉到店长的担忧。 即便知道店长的住处，她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感想——在她的认知里，东京真正的有钱人都聚集在港区。 至于世田谷她自己就住在芦花公园站附近的老旧公寓里，这片区域对她而言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生活圈罢了。 森川店长秉持着日本人"不给他人添麻烦"的处事原则，只能委婉地试探林小姐是否遇到了困难。 但心不在焉的林小姐完全没领会店长的弦外之音，只是茫然地点着头，任由店长关切地轻抚她的脑袋。 很可惜，林小姐就这样错失了之前一直梦寐以求的天降大小姐剧情。 这天便利店正好有新品上架，柜台熟食区也需要大量补货，森川店长便与林小姐一同当班。 两人一边整理货架一边闲聊，原本以为这又是平凡无奇的一个打工日。 但临近下午四点时，见子突然出现在便利店门口。 这让林小姐有些意外——虽然昨天确实约好了，但没想到对方第二天就直接找上门来，这行动力未免太强了些。 更让林小姐在意的是见子惨白的脸色——她太熟悉这个表情了，每次见子撞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时，都会露出这般惊魂未定的神情。 而见子也同样困惑地看着林小姐，因为今天林小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爽。 即便拥有看见亡魂，作为女高中生的她也无法理解打工带给人的怨念。 森川店长认出了这个自从雨天邂逅后就偶尔出现的女孩，她笑眯眯地帮林小姐解下工作围裙，像在给妹妹整理衣装。 "好啦，今天提前下班吧。"店长温暖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林小姐的肩膀，"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哦。" 这份体贴让林小姐心头一暖。虽然还没到正式下班时间，但林小姐也不会问‘现在下班会不会不给满工资呀’这种不解风情的问题。 领着见子来到员工休息室，两人先是客套地寒暄了几句。 但毕竟前天刚见过面，话题很快就转向了正事。 "其实今天本来没打算来的..."见子捧着热茶，"只是在回家路上，想去便利店买季节限定的布丁..." 当时的见子在排队结账时，收银台方向突然传来砂纸摩擦般刺耳的声响。 见子下意识抬头，果然又对上了一个亡魂狰狞的面孔——尽管已经见过太多，但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还是让她瞬间血色尽失。 “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林小姐这里来了...”见子低头抿了口茶，声音渐渐平静下来。 她发现只要在林小姐身边，那些亡魂出现的频率就会大幅降低。 如果不是认识时间太短，她甚至想请林小姐直接借宿在她家。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林小姐倒是无所谓时间早晚。 但当远远看到紧闭的卷帘门时，两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四月的暮色来得很快，店铺门前已经笼罩在昏暗中。 走近后才发现门上贴着【暂停营业】的告示，落款是——神灵妈妈 武田三枝。 “真不巧......”见子失落地垂下肩膀。 林小姐则暗自思忖，是不是见子把这位婆婆给吓到了，不过这也能说明这位婆婆确实有能力，而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接下来怎么办”林小姐看了看已经昏暗的天色。 她是无所谓几点回去的，但考虑到见子还是高中生，她还是体贴地多问了一句。 见子盯着告示牌犹豫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那个...快到晚饭时间了，要不要来我家吃饭”她的声音带着期待，"可以介绍妈妈和弟弟给你认识..." 这个提议让见子有些紧张。 她希望能和林小姐成为更亲密的朋友——一起去吃新开的甜品店，在电玩城抓娃娃，而不仅仅是在遇到灵异事件时才联系的类似于求助者和被求助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