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资本碾骨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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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医院特护病房的实时画面剧烈抖动: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曲线像被狂风撕扯,一上一下狂飙到极限,又骤然拉平。 血氧、血压、脑压数值全部闪红,警报声连成一片。 “老爷!” 福伯失声大叫,手指在屏幕上疯狂点按,却怎么也无法切入医院的对讲系统。 啪!啪!啪! 顶灯接连熄灭,只剩应急灯滋啦滋啦地跳成一片惨白。 墙面显示屏“嗤”地亮起一行黑底红字: 【72:00:00内交出端粒-Ω,否则每12小时随机清除1名清家人。】 倒计时数字以毫秒为单位往下滚,像一把看不见的铡刀。 【00:00:01…… 00:00:02……】 “啊——!” 二姑清宏如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我们都要死吗” 三叔清宏彦双拳攥得咯吱响,却止不住地抖:“报警!快报警啊!” “报!”小叔清宏明吼得比他还响,“现在就报!” 保安们面面相觑,像一群突然失了主心骨的木偶,握着防暴盾牌的手都在抖。 有人已经偷偷去摸腰间的甩棍,却只摸到一手冰冷的汗。 清晚死死攥着u盘,指节泛白,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颤,眼神却倔强地迎向虚空: “端粒-Ω就在这里,有本事冲我来!” 吴拾侧头看她,语气淡得像夜色:“冲你他们暂时不敢。” 他抬手,指间转着一枚暗金色晶石,指尖轻弹,晶石表面掠过一道极淡的光: “放心,很快就会结束的。” 话音未落。 啪! 显示屏瞬间熄灭,走廊灯重新亮起,白光稳定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 不到三分钟,园区外围警铃大作。 姑苏市局特勤中队、刑侦、网安、排爆同步到场,外围三条街立刻拉封锁线。 清辉大厦被划成“一级保护目标”: 狙击小组上了对面楼顶。 无人机热成像24小时盘旋。 主楼每道门口双岗,人脸识别+金属探测+x光机。 网安支队第一时间把那块黑底红屏整机拆走,硬盘直接写保护送省厅鉴证中心。 技术人员只丢下一句: “倒计时来源在境外tor,跳了十七层跳板,正在追。” …… 10:06。 天穹大厦,88层空中连廊会议室。 落地窗外,三架无人机拖着巨幅广告屏掠过——「天穹x-209计划,让生命再长一百年」。 红光在玻璃上碎成血色的雨。 椭圆长桌尽头,三把椅子空着两把。 总裁赵天穹立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一把钛金裁纸刀,刀锋映出他左眼角一道蜈蚣状旧疤。 副总裁孙正霆开口,嗓子发干: “派去医院的人也失联了——无声无息,像被整个删掉。 最后0.4秒的音频,你再听一遍。” 他抬手,空气里弹出一段被滤过噪点的录音—— “目标生命体征已按计划走,准备收……嗞——” 声音戛然而止,剩下一声极低的叹息,像有人对着麦克风轻轻吹了口气。 赵天穹抬眼,目光穿过玻璃,看向远处。 “清家背后,有人守。” 他点开腕表,投出一张实时卫星图: 清辉大厦半径三公里内,所有道路监控节点在17秒内全部离线,随后恢复,却无一辆可疑车辆出入记录。 “有人反向入侵了我们。” “不是入侵。” 第三道声音从全息投影里浮起—— 董事长顾天纵,人还在苏黎世,半身像却像冰雕一样凝在灯光里。 “是接管。对方预判了我们这几次按键,时间戳早于我们的决策节点。” 他顿了顿,“总部情报组给了一个词——‘零阶’。 传说中替死人守墓的幽灵,一百年没露过面。” 孙正霆嗤笑:“那就继续加码,把清家连根——” “暂停。” 顾天纵的投影闪了一下,像信号干扰,又像一声叹息。 “在确认‘零阶’立场之前,任何针对清家的直接行动,等同于自杀。” 他目光穿过全息屏,落在空荡的第三把椅子上。 “通知资本部——明线收购继续,暗线全部撤回。 告诉董事会:清家现在不是猎物,是禁区。” 赵天穹的裁纸刀“咔”地合拢,发出类似骨骼错位的脆响。 “那就换个玩法。 两天后,清晏出殡。” 他舔了舔刀背,像在品味血的味道。 “葬礼上,我们送花圈,也送合同。 如果他们拒绝——” 他把裁纸刀轻轻放回桌面,刀尖正对姑苏的方向。 “那就用资本说话。从明天开始,二级市场开盘,全面做空清辉生物。 用市值活埋他们。” 孙正霆点头,声音发狠:“已让投行准备空头仓位,开盘直接砸跌停。” 会议室再次陷入沉寂,只有落地窗外城市的流光无声流淌。 …… 20:13。 夜沉得像一缸墨,连蟋蟀都噤了声。 清家老宅正厅成了灵堂,两口黑漆楠木棺椁并列堂中:清晏,清宏业。 棺头各点一盏长明灯,烛火被夜气压得只剩豆大,却死也不肯熄。 灵堂里人影绰绰,竟鸦雀无声。 保安队长老梁带着十二个小伙子守在院门口和廊下,手电不亮,只借月光巡逻。 他们脚步极轻,鞋底包了软布,踩过青砖地不发出一点响动。 每绕一圈,老梁都会停在灵堂门外,隔着竹帘朝里望一眼,确认主家安全,再无声地退出去。 老宅外围,暗处布着数十名便衣,围成一圈静默的护墙,连风都不给进。 灵堂里,清晚穿素黑旗袍,簪一朵白花,跪在左侧。 膝盖下的蒲团早已被泪浸得发潮,她却像没察觉,指尖一直抵着棺沿的木纹。 厨娘阿招把围裙当孝帕,一边用袖子抹泪,一边把贡品往案上端。 司机周忠抱着白菊,每往供桌插一枝,就对着清晏的棺椁躬一次身,念一声 “少爷走好”。 不远处,几个远房亲戚正低声交谈,都是接到消息赶过来的。 远房表婶攥着半湿的帕子,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惋惜: “宏业这性子,一辈子都急,跟谁都能争两句,怎么这次走得这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