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友商傻眼，巨头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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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万台！ 这个数字，像一颗在凌晨四点的寂静中被引爆的氢弹，其无形的冲击波，在第二天清晨，以光速传遍了神州汽车行业的每一个角落，从最高层的决策会议室，到最基层的销售展厅。 所有在睡梦中被惊醒，然后看到这个数字的从业者，无论职位高低，无论资历深浅，第一反应，都出奇地一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是假的！ 这一定是昌明公司为了延续发布会的热度，自己花钱刷出来的假数据！一个笑话！一个彻头-mb彻尾的，行业级的弥天大谎！ 一个靠卖“山寨老头乐”起家的小作坊，一个刚刚拿到生产资质不到半年的“野路子”，怎么可能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就卖出五十多万台车这已经不是商业逻辑的问题了，这是在公然挑战牛顿和爱因斯坦建立起来的物理世界！要知道，去年国内汽车销量的年度总冠军，全年也不过卖了一百二十万台！ 然而，当清晨的阳光彻底驱散睡意，当越来越多无法作假的证据，如同潮水般涌来时，所有的质疑、嘲讽和不信，都渐渐变成了死一般的沉默。 沉默过后，是深入骨髓的，巨大的震惊、错愕，以及一种被时代洪流迎面撞翻的，深深的无力感。 …… 柳州，万菱汽车总部。 那间曾经充满了“人民神车定义者”自信与骄傲的会议室里，此刻，气氛压抑得像西伯利亚的极地寒流。 所有高管都一夜未眠，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中央那块巨大的投影幕布。 幕布上，没有ppt，没有数据报表，只有一个不断刷新着最新动态的微博页面。 #昌明服务器崩了# - 爆 #两万八千八的国民神车# - 爆 #我与拓荒星火的99元# - 爆 #心疼昌明程序员# - 热 #求周致远加急开三班倒# - 热 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代表着全民狂欢的热搜词条，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 “谁……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集团总经理黄振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感。 他那双一向锐利如鹰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了一片灰败的茫然。 就在几天前，他们还信心满满，准备用“宏光精灵”的提前发布，去截胡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小子”，用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扞卫自己“最懂神州老百姓”的王者地位。 可现在，对方甚至都还没正式开始交付一台车，仅仅用了一场堪称简陋的发布会，就直接把这场万众瞩目的“神车德比”，打进了毫无悬念的“垃圾时间”。 市场总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里那份连夜赶制出来的《关于“拓荒星火”上市事件的紧急分析报告》，此刻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黄总，各位领导……”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挫败，“我们……我们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输在了对年轻用户的理解上。 我们还在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我给你什么，你就用什么’的工具车思维，去造一台代步车。 而周致远，他从始至终，都在用一种‘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的社交玩具思维，在造车。 他卖的不是车，是年轻人的第一件‘时尚单品’，第一个‘移动的家’。” “我们输在了对成本的控制，或者说，对供应链的掌控上。” 他看着财务总监，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两万八千八，这个价格，我们就算把所有零件都换成再生塑料的，也根本做不出来！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在标配了安全气囊、abs、三百公里续航电池包之后，他是怎么把成本控制在那个不可思议的范围内的！他的供应链，就像一个黑洞，完全超出了我们现有的认知体系！” “最重要的是……”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最扎心，也最致命的实话，“我们输在了……格局和勇气上。” “我们想的，是造一台‘便宜’的车，去占领那些被合资品牌抛弃的，低端市场的空白。 我们是在做一门‘生意’。” “而他想的，是造一台‘超值’的车，去赢得那些从未被任何车企真正尊重过的，普通老百姓的人心。 他是在干一番‘事业’。” “市场，丢了，还可以再抢回来。 但人心……一旦被他占了，我们就再也，抢不回来了。” 这番痛彻心扉的复盘，让在场所有在行业里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炮”们，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们这些所谓的“行业前辈”，在那个二十出头的，仿佛开了天眼的年轻人面前，无论是从产品定义，还是从商业战略上，都显得如此的……幼稚、保守，和迟钝。 …… 天海，启元汽车集团总部。 方雅独自一人，坐在她那间可以俯瞰整个江滩璀璨夜景的办公室里，反复地，将“拓荒星火”那场堪称简陋却又无比真实的发布会录像，看了一遍又一遍。 屏幕上，周致远那张沾着油污的年轻脸庞，和他那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装，与她身后陆家嘴那片代表着金钱与权力的摩天楼群，形成了无比强烈而又荒诞的反差。 她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震惊，有欣赏，有不解，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从未察觉，也绝不愿意承认的，挫败感。 “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喃喃自语，端起桌上那杯82年的拉菲，轻轻抿了一口，却感觉索然无味。 她之前对周致远的判断是，一个顶级的“规则玩家”，一个剑走偏锋的“营销天才”。 他很聪明，但根基太浅，格局太小。 但直到此刻，看完了这场全民狂欢，她才真正看懂。 周致远最可怕的地方，不是他的“术”，不是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商业技巧。 而是他的“道”。 他身上有一种，她和她身边所有这些出身优渥，毕业于世界名校的商业精英们，都早已丢失，甚至从来就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那就是，真正地，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去和那些最底层的，沉默的大多数，站在一起，想他们所想，急他们所急，感同身受。 她想起了自己那番在咖啡馆里，居高临下地，告诫他不要“自毁长城”，不要“跳进粪坑”的“善意提醒”，脸上第一次，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羞愧。 是啊，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对于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来说，一台皮实耐用的拖拉机，到底意味着什么。 因为她，从来就没有下过地，从来就没有开过拖拉机。 “大小姐，五菱那边传来最新消息，”一直安静地侍立在旁的男秘书，适时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汇报道，“他们……他们决定，将‘宏光精灵’的上市发布会，无限期推迟了。” “推迟”方雅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自嘲弧度，“不是推迟，是直接放弃了。在‘拓荒星火’那如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下，任何同级别的产品，现在上市，都只会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可怜的笑话。” 她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片由无数车灯汇聚成的，奔流不息的金色河流。 “去，帮我重新起草一份，关于昌明汽车的投资评估报告。”她头也不回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吩咐道。 “评估等级呢，大小姐” “s+，最高战略优先级。”方雅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猎手般的光芒，“评估的方向，不再是‘收购’。” “而是……‘战略合作’。” 她知道，这条她曾经以为可以轻松掌控的“小鲶鱼”，在经历过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世纪一跃后，已经长出了坚不可摧的龙鳞，生出了锋利无比的龙爪。 它即将，也必将，在这片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的商业海洋里，掀起一场，足以颠覆一切旧有秩序的，滔天巨浪。 而她，不想再当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了。 她要做那个，第一个，向这条冉冉升起的“东方真龙”，递出橄榄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