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甜蜜的烦恼，产能地狱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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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欢过后，留给昌明公司和周致远的，不是香槟、鲜花和庆功宴，而是一个所有创造了“现象级爆款”的企业都必须面对的，甜蜜而又无比痛苦的烦恼—— 产能地狱。 五十二万台的订单，这个数字，在发布会后的第二天清晨，像一座由真金白银堆砌而成，却又沉重到足以压垮一切的珠穆朗玛峰，沉甸甸地，压在了潭州工厂所有人的心头。 按照工厂目前已经优化到极限的设计产能，即使是所有工人三班倒，机器24小时不停工，像生产香肠一样，一天最多也就能生产出三百台合格的“ 拓荒星火”。 想要完成这五十多万台积压如山的订单，需要…… “一千七百三十三天，不考虑设备损耗和节假日停工的话，大概……是四年零九个月。” 生产部经理王浩然，戴着老花镜，用他那粗壮的，沾满油污的手指，在计算器上反复核算了几遍后，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绝望的数字。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残酷的计算结果，感觉自己的头发，在一瞬间，又愁白了许多。 “五年等我们把车交到第一批用户手里，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这不叫延迟交付，这叫期货诈骗！到时候别说口碑了，我们公司的大门都得被愤怒的用户给拆了！” “周总，这可怎么办啊！现在全国各地的经销商，还有那些好不容易抢到订单的用户，电话都快把我们公司的客服热线给打爆了！每个人都在用各种方言，问着同一个问题：我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能提！” 在紧急召开的“产能危机应对会议”上，所有高管都愁眉苦脸，前几天发布会成功时那种君临天下的喜悦，早已被这泰山压顶般的现实压力，冲刷得一干二净。 每个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慌什么天又塌不下来。” 周致远依旧是全场唯一保持镇定的那个人。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办法，只有一个字。” 他走到那块记录着辉煌战绩，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的白板前，拿起笔，覆盖掉所有旧的字迹，写下了一个硕大的，充满了力量感的—— “扩！” “立刻！马上！启动三期、四期、乃至五期厂房的扩建计划！”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清晰地回荡在会议室的每一个角落， “把我们潭州分公司旁边那几块早就规划好的工业用地，全部给我买下来！钱不够，就去找银行贷款！去跟市政府谈！ 我们现在手握五十二万份盖着红手印的订单合同，背后是五十多万个焦急等待的家庭，这就是最硬的资产，是最大的民心！没有银行会拒绝我们，也没有政府会不支持我们！” “同时，给所有我们之前合作过的，国内国外最顶级的设备供应商，下死命令！机器人手臂、自动化生产线、高精度模具，有多少要多少！我不管价格！ 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月之内，必须到货！两个月内，必须完成安装调试！告诉他们，谁能帮我们解决产能问题，谁就是我们昌明汽车未来十年的，首席战略合作伙伴！” “另外，人力资源部，面向全社会，给我疯狂招人！有经验的产线工人，薪资直接在行业标准上，上浮50%！所有新员工，我亲自面试！我要在一个月内，让我们的员工数量，再翻一番！我要让整个潭州，都知道，我们昌明工厂，是全神州待遇最好，也最值得奋斗的地方！” 周致远的一连串指令，如同一场干脆利落的闪电战，清晰、果决，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气势，瞬间就为所有深陷在焦虑中的高管们，指明了一条唯一可行的，突围之路。 一场史无前例的，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就此展开。 整个昌明公司，再次进入了那种熟悉的，比之前研发“拓荒星火”时还要疯狂十倍的，“不睡觉”的发烧模式。 周致远，更是以身作则，将“压榨自己”发挥到了极致。 他把自己的铺盖，直接从天海那个能看到天海江景的豪华总部，搬到了潭州工厂那个只能听到机器轰鸣声的车间办公室里，彻底变成了一个“睡在生产线上的老板”。 白天，他头戴黄色安全帽，穿着一身被汗水浸湿又风干的蓝色工装，和王浩然、钱有生一起，像个陀螺一样，泡在焊装车间和总装线上。 他亲自监督每一个生产环节，优化每一道工序流程。 为了将单车的组装时间，从原来的8个小时，一点点地压缩到7个半小时，再到7个小时，他可以带着一群头发乱得像鸟窝一样的工程师，对着一个给轮胎拧螺丝的动作。 反复用秒表掐着，研究上百遍，直到找到那个最高效、最省力的角度和力度。 晚上，他又摇身一变，成为“基建狂魔”的总指挥。 他办公室的灯，永远是整个工业园区里，最后一盏熄灭的。 他对着一张张比他人还高的工程图纸，和那些同样被他逼疯了的施工队负责人，一遍又一遍地，推敲着新厂房的建设方案，确保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确保工期，能再提前哪怕一天。 这种近乎于自虐的身先士卒，深深地感染了公司的每一个人。 工人们，主动放弃了所有的休息时间，三班倒变成了两班倒，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却没有任何一句怨言。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身价百亿的老板，正跟他们一起，在车间里吃着同样的十块钱一份的盒饭，熬着同样的夜，甚至比他们睡得更少。 管理层，更是人均“红牛当水喝，咖啡当饭吃”，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每个人都像上满了发条的陀螺，围绕着“产能”这两个字，疯狂地旋转着。 整个昌明公司，从上到下，都燃烧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开疆拓土般的创业激情。 而这种不计代价的努力，也换来了肉眼可见的回报。 在全员“发烧”的状态下，潭州工厂的日产能，以一种让所有业内人士都感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攀升着。 三百五十台…… 四百台…… 五百台…… 当一个月后，在无数塔吊的昼夜轰鸣中，第一座新建成的三期厂房，奇迹般地提前完工，并正式投产时，昌明汽车的日产能，历史性地，突破了一千台的大关！ 虽然这个数字，距离消化完那五十多万的如山订单，依旧显得杯水车薪，遥遥无期。 但这已经是一个，足以让所有传统车企，都为之侧目的，恐怖的“昌明速度”。 而就在昌明公司，上下同心，埋头苦干，全力攀爬“产能地狱”这座陡峭山峰的时候。 一个他们最强大的，也是最尊敬的对手，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与沉默后，终于，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