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们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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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滩的夜风，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喧嚣和复杂起来。 它裹挟着天海江的潮气，吹过周致远英挺的眉梢，也吹乱了陈语柠那颗，因为告白后的漫长等待，而一点点揪紧，一点点变凉的心。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受伤的蝶翼，无力地垂着，掩盖住了那双，曾经总是闪烁着星光的眼眸里，正在一点点凝聚的，失落的雾气。 她听到了那个电话，也听到了电话那头，那个清冷、自信，仿佛永远都游刃有余的女声。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鼓足了所有勇气，冲上舞台，向自己心爱的王子献花的灰姑娘。 却在献花的那一刻，亲眼看到，邻国的女王，早已派来了最华丽的使者，向她的王子，递上了象征着联盟与未来的，更厚重的橄榄枝。 她那份纯粹而炽热的，带着几分天真幻想的“喜欢”，在那个充满了“未来”和“合作”的宏大叙事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不合时宜。 周致远看着她，看着她那副，明明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却还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的样子，心中那股因为方雅的电话而泛起的，关于未来的波澜，瞬间，被一股更强大的，名为“心疼”的情绪，彻底淹没。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犹豫。 他只是伸出手，用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温柔而又霸道的力度，一把，将这个，从他一无所有时，就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欢呼，为他担忧，为他照亮了无数个疲惫夜晚的女孩，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陈语柠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混杂着淡淡香槟气息和好闻的，属于他自己味道的，温暖的体温。 她也能清晰地，听到，他那颗，隔着薄薄的西装布料，正在为她，而“怦怦”狂跳的，有力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身后，是代表着金钱、权力和未来的，冰冷而璀璨的摩天楼群。 而眼前，是这个，能给她全世界最温暖，也最安心的，坚实的胸膛。 “对不起。” 周致远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她那柔软的发顶上，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这一路走来，我都在逼着自己，往前跑，往前看。” “我害怕，只要我一停下来，我身后，那片名为‘失败’和‘平庸’的深渊，就会把我，把所有信任我的人，都彻底吞噬。” “我好像……忘了回头看看，那个，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陪着我，跑了最远的路，也淋了最多的雨的，傻姑娘。” 他这番笨拙，却又无比真诚的“告白”，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陈语柠心中，那道用委屈和不安，堆砌起来的，最后的闸门。 “哇——”的一声，她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他温暖的怀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是那么的，毫无形象，那么的，酣畅淋漓。 仿佛要将这两年来，所有积压在心底的，那些说不出口的喜欢，那些辗转反侧的担忧，那些患得患失的不安，都随着这滚烫的泪水，一次性地，全部，宣泄出来。 周致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失而复得的，最珍贵的宝藏。 …… 一个月后，神州证券交易所。 当那面象征着财富和荣耀的，巨大的铜锣，被周致远，和他身边，那个穿着一身与他同款的，迷你版“敲钟战袍”——黑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陈语柠，一同，用手中的红木槌，重重敲响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了。 【昌明汽车，股票代码，正式上市！】 开盘价，188元。 一秒钟后，股价，瞬间，如同坐上了垂直起降的火箭，冲到了288元。 五分钟后，股价，突破400元大关，触发熔断。 当天收盘，昌明汽车的股价，稳稳地，站在了520元这个充满了浪漫寓意的数字上，总市值，突破三千亿人民币大关！ 周致远，这个两年多以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在一夜之间，以绝对控股人的身份，正式登顶神州富豪榜前十，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年轻，也最富传奇色彩的，新生代科技巨子！ 而他身边，那个一直紧紧地，牵着他的手的女孩，也因为其“梦想合伙人”的身份，和那笔最初的，堪称“神之一投”的五百万“天使投资”，一跃成为了，神州最年轻的，白手起家的，女性百亿富豪。 当晚，在昌明汽车那座，刚刚落成不久，充满了未来感和科技感的，全球研发中心顶楼的停机坪上。 周致远，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那片由他亲手缔造的，灯火通明的，庞大的工业帝国。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 他回头，看到了那个，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手中端着两杯庆功香槟的，同样风华绝代的女人。 是方雅。 “恭喜你，周董。” 她走到他身边，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了他，那双洞察世事的凤眼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有最纯粹的，棋逢对手般的欣赏，“你创造了一个，我们所有，生活在旧时代里的人，都无法想象的，奇迹。” “也恭喜你。” 周致远接过酒杯，与她轻轻一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赌赢了。” 他知道，方雅和启元，作为昌明上市前，最大的一轮战略投资者，在今天这场资本的盛宴中，同样，赚得盆满钵满。 “我输了。” 方雅却摇了摇头，她看着周致远，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不属于“女猎手”，而属于一个普通女人的，复杂的情愫，“我原以为，商业，是冰冷的数字和逻辑。 却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了，那些看似无用，却能融化一切的，温暖。” 她仰起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属于启元“皇太女”的，骄傲而自信的笑容。 “不过，没关系。” 她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了，熊熊的战意，“商业的战场上，我们，还有的是机会，一较高下。” “而在那之前……”她顿了顿，说出了那句，代表着一个时代终结，和另一个时代开启的，最后的邀约。 “……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转身，将那个骄傲、挺拔，却又带着一丝孤独的背影，留给了周致远，和这个，她曾经试图征服，却最终，选择了成全的，璀璨的夜晚。 周致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丝，对强大对手的，最崇高的敬意。 他知道，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正式，翻开一个，全新的篇章。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那片由无数车灯汇聚成的，如同金色巨龙般，奔流不息的城市血脉。 他的目光，穿过这片繁华的灯火，穿过这片他已经初步征服的土地，投向了更遥远，更深邃，那片，由特斯拉、大众、丰田这些真正的百年巨头所牢牢统治的，充满了未知与挑战的，真正的…… 星辰大海。 他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收到的微信。 发信人，是那个，他已经设置了“特别提醒”的，可爱的胡萝卜头像。 【周致远，我饿了。 庆功宴好无聊，我们……溜出去，吃麻辣烫，好不好】 周致远笑了，笑得无比温暖，也无比坚定。 他收起手机，转身，大步地，走向了那个，正在电梯口，探着小脑袋，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女孩。 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而她，就是那片，能让他，在每一次远航归来时，都可以安心停靠的，最温暖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