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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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处农家乐的小院里。 向安夹了一筷子汽锅鸡，含糊不清地说：“这边的事都办妥了，我打算明天就走了。”他瞥了眼周阳和阿朵娅，咧嘴一笑：“你俩怎么说” 周阳正给阿朵娅碗里添了一勺松茸炖蛋，闻言放下勺子：“正好也没啥事了，那就明天走。”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苗疆少女：“阿朵娅，到时候带你去吃临海的海鲜。” “那敢情好！”向安兴奋地拍桌，“我知道有家做的海鲜就特别不错，到时候我带你们俩去。” 他忽然想起什么，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对周阳说：“对了，我小姨妈知道你要带个苗疆小女朋友回去吗” 虽然和苏晴明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周阳还是有些莫名的心虚，轻咳一声：“回去再说。” 吃饱喝足，向安又打车往洗浴中心跑了，周阳一阵无语，他都想给向安封个“浴皇大帝”的称号了，真的是三天两头的往洗浴中心跑。 周阳和阿朵娅两人坐在江畔，夜风拂过，阿朵娅靠在周阳肩头，这一刻阿朵娅只感觉无比安心。 “冷吗”周阳感觉到阿朵娅往自己身边靠了靠，便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银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声响，山茶花吊坠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阿朵娅摇摇头，却还是往他怀里缩了，周阳笑着揽住她的肩膀。 忽然，周阳只觉得一股甜腻的异香钻入鼻腔，眼前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周阳艰难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双手被粗糙的麻绳捆缚，正靠在一棵老榕树下，四周是陌生的密林，远处隐约传来夜枭的啼叫。 “阿朵娅！”他猛地挣扎起来，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却只换来一阵眩晕。 “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周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从树后走出，脸上戴着张粗糙的木雕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阿朵娅在哪！”周阳声音嘶哑，带着些许恐惧和愤怒。他拼命扭动手腕，麻绳已经磨出血痕，“你把她怎么了！” 神秘人发出嘶哑的笑声，像枯叶摩擦：“那小丫头暂时没事。”他慢悠悠地蹲下身，“想要她活命，就把你身上所有的钱交出来。” “我给你！”周阳毫不犹豫地吼道，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银行卡、现金全给你！放了她！” 神秘人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为了个苗疆女子，值得吗” “少废话！”周阳突然暴起，竟硬生生挣断了绳索，“阿朵娅要是少一根头发，我……” 话音未落，林间突然传来银饰碰撞的声响。阿朵娅从树后奔出，满脸泪痕。 阿阳！她扑到周阳怀里，眼泪打湿了周阳衣襟。 周阳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周阳紧紧抱着阿朵娅，同时死死盯着一旁的神秘人。 经过阿朵娅的解释，周阳这时才明白，原来那个神秘人正是阿朵娅的外婆，至于将他绑了是怕自己外孙女受骗，所以想试一试周阳是不是真的喜欢阿朵娅。 这次他外婆来找阿朵娅，是为了带阿朵娅回他们这一脉的蛊地修行。 阿朵娅小声的向周阳解释：“我们这一脉的女子必须在20岁回蛊地修行，不然活不过30岁。” “原本是该由阿妈要带我回去的，现在只能由外婆来……”阿朵娅继续解释。 周阳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我跟你一起回去！” 阿朵娅摇摇头，眼泪突然滚落：“不行的…外人进蛊地，会……” “会死。”外婆突然接话，满意的看了看周阳，“你这小子，倒是有几分真心。” “一定要现在走吗”周阳声音有些苦涩，紧紧抱住阿朵娅，不愿放开。 阿朵娅咬着下唇点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等我”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会等你。”周阳感受到他在颤抖，“一年，十年，一辈子都等！” 阿朵娅从他怀中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带着泪水的吻。 外婆看着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又催促了一声，这次语气严厉了许多。 阿朵娅松开周阳，眼神依依不舍。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被林间的雾气笼罩。 周阳呆立良久，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晨露打湿了他的衣衫。 周阳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时，天已大亮。 他推开房门，向安正翘着二郎腿在床上玩手机，见他这副模样，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卧槽！你这一晚上去哪了”向安瞪大眼睛，“衣服怎么破成这样手上这血痕…” 周阳木然地坐在床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铃铛。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银铃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阿朵娅走了。”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向安张了张嘴，突然安静下来。他倒了杯热水塞到周阳手里，难得正经地问：“怎么回事” 周阳捧着水杯，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道来。说到阿朵娅消失在雾中的情景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热水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操…”向安听完，挠了挠头，“这他娘的跟演电影似的。” “兄弟，别这副丧气样！阿朵娅肯定会回来的！” 向安上前拍了拍周阳的肩膀：“等阿朵娅学成那些…呃…蛊术什么的，肯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你！” 他挤眉弄眼地补充，“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你下个情蛊，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她呢！” 周阳终于扯了扯嘴角，虽然笑容很勉强。 “走！”向安一把拉起他，“收拾行李回临海。等阿朵娅回来那天，咱们可得把新房都准备好！” 飞机起飞时，周阳透过舷窗望着云层下的云省群山。山雾缭绕间，他仿佛又看见阿朵娅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