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动挨打？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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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黑云堡内的气氛肃杀而凝重。昨夜刺杀事件的痕迹已被清理，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紧张感却挥之不去。堡内加强了警戒，巡逻队增加了两倍，所有岗哨都换上了最精锐的士兵，暗处的“影卫”也如同猎鹰般潜伏在每一个关键角落。 议事堂内，灯火通明。李晏端坐主位，脸色平静，但眼神深处却蕴含着冰冷的怒意。萧影按刀立于其侧，一夜未眠，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黑熊、周铁柱（已从郡城方向撤回）、赵老蔫等核心头领分列两侧，人人面色沉重。 “寨主，那个活口……”黑熊瓮声瓮气地开口，打破了沉默，脸上带着挫败和愤怒，“他娘的，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人！刚把他弄醒，还没等问话，他就想咬舌自尽！幸亏萧教头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可……可这家伙眼神跟毒蛇一样，愣是一个字不说，连哼都不哼一声！” 萧影的声音清冷，补充道：“我检查过，他齿间确实藏有毒囊，已被取出。这类死士，心志如铁，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寻常拷问毫无意义。他们接到的命令，恐怕只有‘杀人’和‘自尽’。” 李晏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目光扫过众人：“撬不开嘴，不代表我们一无所获。至少，我们可以确定几点：第一，刺客的目标明确，是我。第二，他们身手高强，配合默契，绝非寻常江湖草寇，而是有组织的专业杀手。第三，他们对堡内布局有一定了解，说明我们内部可能有漏洞，或者对方事先做过周密侦查。” 他顿了顿，继续道：“张诚是最大的嫌疑，但未必是唯一的可能。我们近来扩张迅速，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周边残余的匪股，甚至……某些我们尚未察觉的势力，都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干等着他们下次再来吧”黑熊急躁地说道。 “当然不能。”李晏眼中寒光一闪，“被动挨打，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我们必须反击，而且要打到他们的痛处！” “寨主的意思是……主动出击”周铁柱若有所思。 “不错！”李晏站起身，走到地图前，“张诚敢派死士来杀我，无非是仗着他是官身，躲在郡城坚固的城墙后面。我们暂时动不了他，但可以斩断他的爪牙，拔掉他的据点，让他变成聋子、瞎子！” 他的手指点向地图上郡城周边几个重要的标记： “这里是通往郡城的咽喉要道——‘三岔口’巡检司，驻有五十名官兵，负责盘查往来行人，也是张诚耳目最灵通的地方。” “这里是郡城西南三十里的‘龙泉’军马场，为郡城驻军提供部分战马和驮马。” “还有这里，郡城以北四十里的‘石河’税卡，是郡城重要的财源之一。” 李晏的手指重重敲在地图上：“这些地方，守备力量相对薄弱，远离郡城主力，却是张诚维持其权势的重要支点。打掉它们，就等于打断了张诚伸出来的手脚！” 众人闻言，精神一振。被动防御的憋屈感，瞬间被主动出击的豪情所取代。 “寨主，让俺老黑去打头阵！”黑熊第一个请战，“俺保证把那个什么巡检司砸个稀巴烂！” “不可鲁莽。”李晏摇头，“我们要的不是硬碰硬，而是精准、快速的打击，要像匕首一样，直插要害，然后迅速撤离，让张诚暴跳如雷却又抓不到我们的影子。” 他看向萧影：“萧影，此次反击，由你全权指挥。‘影卫’负责情报支持和渗透，黑熊的锐士营负责正面突击，周铁柱带人策应和清理战场。目标：三处据点，同时发动袭击，务求一击必中，速战速决！具体行动计划，由你拟定。” “领命！”萧影抱拳，眼中闪烁着冷静而自信的光芒。这种敌后渗透、定点清除的任务，正是她最擅长的领域。 接下来的两天，黑云堡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萧影与黑熊、周铁柱详细研究了三个据点的地形、守军配置、巡逻规律。她亲自绘制了简易的进攻路线图和撤退方案，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同时，潜伏在郡城附近的“影卫”也传回了更详细的情报。 第三天夜里，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三支精干的突击小队，在黑熊和另外两名经验丰富的头目带领下，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利箭般射向各自的目标。萧影则坐镇黑云堡，通过快马信使随时掌握各队的动向。 袭击进行得异常顺利。 “三岔口”巡检司的官兵还在睡梦中，就被黑熊带领的锐士营摸掉了哨兵，冲入营房，大部分人在迷迷糊糊中就成了俘虏，仅有几名军官试图反抗，被黑熊一斧一个，砍翻在地。整个巡检司被付之一炬，所有档案文书被劫掠一空。 “龙泉”军马场更是毫无防备，守军只有二十余人，面对如狼似虎的黑云寨锐士，几乎一触即溃。马场里的百余匹良马被尽数驱散，马厩和草料场被点燃，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石河”税卡的守军稍微警觉一些，但周铁柱带领的小队行动更为诡秘，他们先是剪断了税卡与外界联系的信鸽线路，然后用弓弩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哨兵，再突然发动袭击。税卡守军拼死抵抗了片刻，便死伤惨重，被迫投降。税卡内存放的大量税款和货物被洗劫一空，建筑也被点燃。 三处袭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又在短时间内结束。当郡城方向的援军得到消息，匆匆赶到时，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废墟和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袭击者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无影无踪。 郡城，县尉府邸。 张诚一夜未眠，焦躁地在堂内踱步。他在等“蝮蛇”的消息。刺杀李破山，是他走的一步险棋，也是他挽回颜面、震慑宵小的关键一步。 黎明时分，他等来的第一个消息，却让他如坠冰窟。 派去的心腹脸色惨白，声音颤抖：“大……大人……‘蝮蛇’的人……失手了！派去的顶尖好手，死了……还有一个被俘！” “什么！”张诚猛地转身，脸色瞬间铁青，一把揪住心腹的衣领，“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山匪头子都杀不掉！那俘虏呢！” “那……那俘虏是死士，被卸了下巴，毒囊也取了，但……但一个字也问不出来，跟块石头一样！”心腹吓得魂不附体。 张诚气得浑身发抖，一脚将心腹踹开，胸口剧烈起伏。刺杀失败，还折了人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更可怕的是，这意味着黑云寨的防卫比他想象的更严密，李破山身边有高人！ 然而，坏消息并未结束。就在他暴怒未消之际，另一名心腹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大人！不好了！三岔口巡检司、龙泉军马场、石河税卡……昨夜同时遭袭！全军覆没！据点……都被烧了！” “噗——！”张诚闻言，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杀人未遂，反被拔掉三处重要据点！这不仅仅是巨大的物质损失和颜面扫地，更是黑云寨对他赤裸裸的、强有力的反击和挑衅！这伙山匪，不仅防御严密，更具备主动出击、精准打击的能力！ “李……破……山！”张诚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极其可怕的对手。郡守的震怒，同僚的嘲笑，势力的受损……这一切，都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而黑云寨这边，凯旋的队伍带回了缴获的武器、钱财和一些有用的文书档案，士气大振。虽然没能从俘虏口中得到直接指认张诚的证据，但这次成功的反击，极大地提升了山寨上下的信心，也让周边势力看清了黑云寨的实力和决心——睚眦必报，犯我者虽远必诛！ 李晏站在堡墙上，望着远方郡城的方向，对身边的萧影道：“这一次，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张诚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风暴可能还在后面。” 萧影按刀而立，目光坚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寨主在，影卫在，黑云寨便在。” 夜色中，黑云堡如同一只苏醒的猛兽，亮出了它锋利的獠牙。与官府的直接对抗，意味着黑云寨已经踏过了一条重要的界限，未来的道路，必将更加艰险，但也更加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