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沙龙？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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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看着杨助理那张公事公办、毫无商量余地的脸，又看了看那辆如同囚车般的黑色轿车，感觉自己刚获得的那点自由和希望被无情地碾碎了。 “杨助理……我……我真的不太舒服……能不能……” 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杨助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侧身，拉开了后车门，语气依旧平稳无波：“徐先生，林总不喜欢等人。” “新的礼服和造型团队已经在会所等候了。” “请上车。” 那扇打开的车门，像巨兽张开的口，等待着将他吞噬。 徐小默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 林冰的决定，从来不容置疑。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林冰那双冰冷的眸子，和不悦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像是认命般，拖着沉重的步伐，钻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自由的空气。 车厢内弥漫着和林冰身上一样的冷冽清香，此刻却让他感到窒息。 车子平稳地驶离小区，汇入车流。徐小默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感觉自己正被拖回那个华丽而冰冷的牢笼。 口袋里的那张校友沙龙传单，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 周六晚上……时光咖啡馆……他还能去吗 到了那家熟悉的私人造型会所，又是一番如同昨日重现的折腾。 洗、剪、吹、敷脸、试衣……他被一群人围着摆弄，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这次的新礼服是一套剪裁更为修身、带着暗纹的黑色西装，搭配深色衬衫，少了几分晚宴的隆重，多了几分商务的锐利，但依旧价格不菲，将他衬托得更加挺拔俊朗。 可徐小默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的自己，心里只有一片麻木和抗拒。 造型做完，杨助理再次如同监工一般，仔细检查，拍照发给林冰，得到首肯后，才将他送上车，驶向今晚的目的地——一家位于市中心顶级酒店内的私人俱乐部。 这次的场合显然比昨天的慈善晚宴规模小很多，但私密性和门槛似乎更高。 没有媒体，没有红毯，只有少数衣着考究、气质不凡的男女低声交谈，氛围更加凝重。 徐小默被杨助理引到一个安静的包厢门口。 “林总在里面等您。”杨助理说完，便恭敬地站在了一边。 徐小默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包厢门。 包厢内是中式风格的装修，古朴典雅。 巨大的红木圆桌旁，只坐了寥寥五六个人。 林冰赫然在座，她今晚穿了一身墨绿色的缎面长裙，依旧是冷艳逼人，正与主位上一位看起来六十多岁、精神矍铄、不怒自威的老者交谈。 看到徐小默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林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与那位老者说话，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侍者引着徐小默在林冰身边的空位坐下。 他如坐针毡，感觉自己与周围这群气场强大的商界巨擘格格不入。 他们谈论的话题——宏观经济、国际局势、并购案、资本运作——离他太过遥远，他一个字都插不上，只能像个花瓶一样安静地坐着，努力降低存在感。 席间，有人似乎不经意地问起徐小默的来历，林冰只冷淡地回了句“一个朋友的孩子，带出来见见世面”，便不再多言。 那人也就识趣地不再多问，但看徐小默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玩味。 这顿饭吃得徐小默味同嚼蜡，倍感屈辱。 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这里的地位——一个被林冰带来的、好看的、安静的摆设。 所谓的“男伴”，其实更像是一件用来展示她权威和掌控力的物品。 他不由自主地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沙龙传单。 那里有苏晴单纯的邀请，有同龄人的轻松交流，有他渴望的平凡和自由。 与眼前这个冰冷压抑的“商务晚宴”相比，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周六的校友沙龙，他一定要去！ 饭局终于在一片虚伪的寒暄和机锋中结束。 徐小默跟着林冰起身，像个小跟班一样送走那些大佬。 直到坐进回程的车里，林冰才似乎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侧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今天表现还行。至少没给我丢人。” 徐小默低着头，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冷笑。 原来“没丢人”就是他对她最大的价值。 “明天晚上……”林冰再次开口。 徐小默的心猛地一提！ 明天晚上就是校友沙龙！ 她不会又有什么安排吧！ “……我有个视频会议，没空管你。” 林冰顿了顿，补充道，“你自己安分点。” 徐小默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赶紧点头：“好的，林总。” 林冰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假寐。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徐小默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楼里。 回到冰冷的公寓，他一把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拿出那张被捂得发热的传单，反复看着上面的时间和地点，仿佛那是通往新世界的门票。 周六晚上七点，时光咖啡馆……他一定要去！ 接下来的两天，徐小默过得小心翼翼，堪称模范“囚犯”。 他乖乖待在家里养病（虽然已经好了），按时回复各位阿姨“例行公事”般的问候（语气乖巧无比），甚至主动给林冰发了条短信汇报“已退烧，在家休息”，最大限度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节外生枝，耽误了他的“越狱”计划。 幸好，林冰似乎真的忙于那个视频会议，没再找他。 苏瑾学校似乎也有事，只是每天发消息关心。 柳婉约了他两次都被他以“身体未愈”婉拒后，也没再强求。 李倩更是没再出现。 陈泽宇那家伙倒是又来骚扰过他一次，被他以“需要绝对静养”为由坚决地拒之门外。 时间终于在徐小默的期盼和忐忑中，滑到了周六傍晚。 他特意提前点了一份外卖，匆匆吃完，然后从衣柜最底层翻出一套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连帽衫和运动裤换上，戴上帽子和口罩，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保自己看起来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大学生，绝不会引人注目。 六点半，天色渐暗。 徐小默像地下工作者接头一样，警惕地观察了楼下好久，确认没有熟悉的车辆和人影后，才压低帽檐，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家门，快步朝着a大旁边的“时光咖啡馆”走去。 越是靠近咖啡馆，他的心情就越是雀跃和轻松。 已经能听到咖啡馆里传来的隐约音乐声和年轻人的笑语声。 他走到咖啡馆门口，透过玻璃窗，果然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坐着聊天说笑，气氛轻松活跃。 苏晴正在门口和一个男生说着什么，一回头看到了全副武装的徐小默，愣了一下才认出他来，笑着招手：“徐小默！这边！你还真来了啊！快进来！” 徐小默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走了进去。 温暖的咖啡香气，轻松的氛围，同龄人的笑脸……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你怎么穿成这样跟做贼似的。” 苏晴打量着他这身过于“低调”的行头，忍不住笑道。 “呃……有点冷。” 徐小默含糊道，他可不想说自己是怕被阿姨们发现。 苏晴也没多问，引着他往里走：“来得正好，刚开始呢！大家都是校友，随便坐，随便聊！” 徐小默找了个靠窗的角落位置坐下，很快就有几个以前同级不同系的、有点面熟的同学过来打招呼。 大家聊起大学生活的趣事，吐槽工作的烦恼，谈论最新的游戏和电影……话题简单又充满活力。 徐小默渐渐放松下来，融入了这种久违的氛围中，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他甚至主动去拿了几杯饮料和小吃，和大家玩起了桌游。 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回到了穿越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享受着简单的快乐。 然而，他这份偷来的宁静和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正在玩桌游的徐小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只见门口走进来两个身影。 左边那位，穿着一身知性优雅的米白色针织长裙，外面搭着卡其色风衣，手里拿着几本厚厚的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和旁边的朋友说着什么——是苏瑾！ 右边那位，则是一身惹火的红色紧身连衣裙，外面披着黑色皮夹克，大波浪卷发慵懒迷人，妆容精致，红唇性感，正笑着拿出手机似乎要拍照——是柳婉！ 她们两人……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这个普通的、都是学生的校友沙龙！ 徐小默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里的桌游卡牌“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苏瑾和柳婉显然也看到了他。 苏瑾脸上的温和笑容微微一滞，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和探究，随即恢复自然，对着他这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柳婉则是眼睛一亮，红唇勾起一个意味深长、充满玩味的笑容，直接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略显嘈杂的咖啡馆里也清晰可闻。 “哟这不是我们家小默吗” 柳婉人未到声先至，声音娇媚，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这么巧呀你也来参加沙龙怎么不告诉婉姨一声呢” 她走到徐小默身边，很自然地伸出手，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目光扫过桌上那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和几个穿着朴素的学生，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笑道：“哎呀，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玩这些呀挺……朴素的嘛” 徐小默浑身僵硬，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当场抓获的逃犯，无所遁形。 周围的同学也都安静了下来，好奇又惊讶地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气场强大、美艳逼人、且与徐小默关系似乎十分亲密的“阿姨”。 苏瑾也走了过来，她先是对着其他同学温和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小默的老师，苏瑾。” 然后才看向徐小默，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问：“老公，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吗” “怎么跑来参加沙龙了也不多穿点，万一又着凉了怎么办” 老……老公！ 苏老师居然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叫他老公！ 徐小默感觉一道天雷直劈他的脑袋瓜！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苏瑾，只见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关切的表情，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冷意。 周围的同学瞬间哗然！ 看向徐小默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八卦和不可思议！ 徐小默的老师！这么年轻漂亮！还叫他老公！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柳婉听到苏瑾的话，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她搂住徐小默胳膊的手收紧了些，语气带着挑衅：“哎呀，苏教授，小默就是出来和同学们玩玩嘛，放松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年轻人总关在家里多闷呀” “是吧小默”她侧头看向徐小默，眼神带着压迫。 徐小默被两人一左一右夹在中间，感受着来自周围同学灼热的八卦目光，听着两位阿姨语气亲昵实则刀光剑影的对话，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大脑嗡嗡作响，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又一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气场冰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林冰！ 她似乎也是刚到的样子，目光冷冽地扫过咖啡馆内的情况，最后精准地定格在了被苏瑾和柳婉夹在中间、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徐小默身上。 她的眉头瞬间蹙起，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徐小默看到林冰，眼前彻底一黑。 完了。 全完了。 他的“越狱”计划，彻底失败。 而且，是被三位阿姨当场逮捕！ 他的校友沙龙，变成了真正的修罗场公开处刑！ 时光咖啡馆内，空气死寂。 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诡异无比的四人身上——脸色惨白、恨不得钻地缝的徐小默，温柔含笑却眼神锐利的苏教授，妩媚亲昵却暗藏挑衅的柳婉，以及刚刚入场、气场全开、面色冰寒的林总。 这堪比豪华伦理剧的阵容，让整个沙龙的气氛彻底跑偏。 林冰踩着锋利的高跟鞋，嗒、嗒、嗒地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徐小默脆弱的心脏上。 她甚至没有看苏瑾和柳婉，冰冷的目光直接锁死徐小默，声音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压迫感，清晰地传遍了安静的咖啡馆： “徐小默。” “解释一下。” “这就是你说的……” “‘在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