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能量河上的摆渡人与砍价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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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的黑袍人影如墨滴坠冰，无声却裹挟着刺骨寒意；脚下的能量河则是另一番狂暴——五色浪涛咆哮翻涌，泡沫炸开时能让空间泛起涟漪，仿佛有无形的巨口在啃噬一切。前有饿狼环伺，后无退路可寻——神经丛林的粘稠腥气还在身后萦绕，回去，是绝无可能的。 “游过去”赤焰盯着河面翻腾的能量泡沫，喉结滚动，“我这肉身下去，怕不是直接成飞灰。” 钱多多的账本被捏得皱巴巴：“现造渡船材料、工时、风险……胖爷我这家底经不住这么造啊！” 墨渊尝试以阵法勾勒通道，光纹刚触到河面，便被狂暴能量撕成碎片，他眉头锁得更紧：“能量乱如疯兽，定不住。” 苏婉清的琴音刚探向河面，便被混乱法则绞成齑粉，她指尖泛白：“音律在此地，毫无用武之地。” 就在众人几乎要把希望压在云逸的界石上时，一道慢悠悠的、带着烟嗓质感的声音，突然从岸边一块半埋在淤泥里的黑礁石后钻了出来： “过河不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这声音像冰粒砸进滚油，惊得所有人齐齐回头。只见个穿破旧蓑衣、戴深檐斗笠的老者，正坐在一艘用巨兽骨与坚韧皮膜胡乱拼接的小船上。船头悬着盏昏黄灯笼，灯焰却泛着诡异的绿，将老者佝偻的影子投在船帮上，明明灭灭。 老者掀起斗笠一角，露出张皱纹叠成蛛网的脸，唯独双眼亮得像淬了精明的光。他叼着杆旱烟，吧嗒吧嗒抽着，烟圈在混乱的能量空气中竟能维持形状，好几秒才慢悠悠散开。 “摆渡的”钱多多眼睛瞬间放光，堆起生意人特有的笑挤上前，“老丈，怎么收费” 老者吐出烟圈，目光在六人身上扫过，尤其在云逸怀里的界石和桑婆婆腰间的玉佩上顿了顿：“六个活人，加些‘特别东西’，要去墟眼边是吧” 他竟知晓墟眼！墨渊暗中握紧了剑，赤焰也悄悄绷紧了肌肉。 “开个价！”钱多多搓着手，一副精明掌柜的模样。 老者伸出三根枯指。 “三百上品灵石”钱多多试探。 老者嗤笑一声，烟杆在船帮上敲了敲。 “三千”钱多多声音拔高。 老者依旧摇头，慢悠悠道：“三件物事。第一，那小子怀里的发光石头，借我摸一个时辰。第二，那老婆子的玉佩，让我碰一下。第三……”他眼尾扫向钱多多的储物袋，“你那袋里的灵石，分我一半。” “你抢钱呢！”钱多多跳起来，胖脸涨得通红，“界石是星钥碎片！玉佩是祖上传的！灵石是我命根子！还一半你这是敲诈！” 老者也不恼，吧嗒着旱烟：“爱坐不坐。这酸液河，除了我这‘忘川舟’，你们找不出第二条路。对面那些黑皮的，可没我好说话。”他抬下巴指了指对岸的黑袍人。 赤焰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我看你这破船也不结实……” 话没说完，老者烟杆轻轻一敲船帮—— “嗡！” 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瞬间压下！赤焰那金丹体修的身子猛地一沉，双脚陷进淤泥里，脸憋得通红，挣扎半天才勉强站直，眼里满是骇然。 这老头，深不可测！ 场面僵住时，云逸忽然开口：“老丈，界石可借你感悟一个时辰，但不能离身。玉佩是长辈遗物，不能触碰，但我可以用其他补偿。灵石……”他看向钱多多。 钱多多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顶多一成！” 老者眯着眼，烟圈吐得更慢了：“界石一个时辰，玉佩换三滴心头血，灵石三成。少一分，免谈。” “心头血”苏婉清惊呼，“这如何使得！” “两成！心头血没有！给你半瓶‘十全大补丹’！”钱多多咬牙。 “两成五，一瓶丹药，界石一个半时辰。”老者寸步不让。 “两成三！丹药一瓶！界石一个半时辰！成交！”钱多多生怕对方反悔，立刻拍板，然后哭丧着脸数灵石，那表情跟被剜了肉似的。 云逸递过界石，又拿出一瓶颜色可疑但药香浓郁的丹药。老者接过界石，摩挲得爱不释手，闻了闻丹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上船。” 众人踏上“忘川舟”，才发现船身比看起来稳得多，内部还隐隐有空间拓展的痕迹。老者把界石放在船头绿灯旁，两者光芒共鸣，形成层扭曲光膜。他拿起骨篙，往岸边一点—— 小船无声滑入能量河，那些能腐蚀空间的泡沫撞上光膜，竟像流水遇石般分流而去，丝毫不损船身。 对岸的黑袍人目光如刺，却没敢轻易动手。 船行河中，老者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钱多多看着灵石心疼得直抽气：“老丈，你收这么多船费，花得完吗” 老者嘿嘿一笑，黄牙外露：“花不完就存着，说不定哪天死了，能买个好点的棺材。” 赤焰好奇：“您在这河里撑船，就没遇过危险” 老者指了指河里偶尔跃起的暗紫色能量鳗鱼：“那不都是不过它们不爱我这旱烟味。”说着烟杆一挥，一点火星射向一条扑来的鳗鱼—— 那鳗鱼足有三丈长，利齿森然，可火星一碰，竟“嗤”地燃起紫火，几息就化为青烟。老者跟拍死只蚊子似的，继续抽他的烟。 众人看得眼皮直跳。这摆渡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船渐渐靠岸，黑袍人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老者磕了磕烟灰，慢悠悠道：“前面的路自己走。提醒一句，对岸是‘巡界使’，比之前的影侍难缠百倍。墟眼附近，空间是碎的，时间是乱的，走路……别信眼睛，也别信记忆。” 众人下船，看着小船重新划入能量河，老者的声音随风飘来： “要是还能活着回来……摆渡费，给你们打八折……” 黑袍人的阴影已笼罩过来，那“八折”的承诺，此刻听来竟像个冰冷的玩笑。他们能活着回来吗这神秘的摆渡人，又究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