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颠倒世界与话痨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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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墟眼边缘的土地时， 脚下传来的触感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像踩在一块不断微震的琉璃镜上，光滑得能映出衣摆的褶皱，却偏偏照不出半分人影。回头望，能量河的五色浪涛已模糊成毛玻璃后的光斑，对岸影侍的黑袍也成了氤氲的墨团，仿佛他们刚从现实的画布上被粗暴抹去。 “那老头说空间碎、时间乱……”赤焰试探着迈出一步，地面的弹性让他踉跄了一下，“到底能乱到哪去” 他话音未落，天旋地转便骤然降临！眼前景物如被砸碎的万花筒，彩光碎片飞速重组——前一秒还脚踩“实地”，下一秒众人已头下脚上“站”在一堵突兀竖起的“地面”上！重力像个疯癫的指挥家，毫无预兆地切换着节拍。 “哇啊啊！”钱多多像被狂风卷着的皮球，手脚并用地试图平衡，最终还是滚向一块倒悬的“钟乳石”。那石头泛着温润白光，触手时竟带着暖玉般的细腻，钱多多顾不上重力颠倒的荒谬，先扒拉着储物袋嚷嚷：“我的灵石！我的宝贝……等等，这石头能量好精纯！就是长的地方忒奇怪！” 墨渊试图用神识探路，却发现神识刚延伸十丈，就像陷入泥沼般支离破碎，反馈来的信息一会儿说前方是悬崖，一会儿说脚下是深渊。“此地空间是碎片化的千层饼，上下左右全是随机的，重力更是没个准数！”他声音在扭曲的空间里走了调，“都聚在一起，别散了！” 苏婉清的琴音刚逸出弦，便被无形的手揉成断断续续的怪腔，她望着琴弦上跳动的诡异音符，无奈地敛了琴：“音律在此，亦是聋子的耳朵。” 云逸却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好奇地伸手去接从“天空”（他认知里的下方）飘落的星辉雨水。那雨水明明该砸在掌心，却在半空中拐了个横弯，贴着他指尖飞走了。“有趣。”他低声赞叹，再去掏储物袋时，丹药瓶却“嗖”地朝头顶（或者说他以为的下方）飞去，吓得他忙用灵力捞回来，“这地方的物理法则，怕不是喝多了。” “邪门透顶！”赤焰刚适应头下脚上的姿势，重力又猛地一换，他趔趄着差点栽进一片漂浮半空的果冻状彩泥里。 “那是‘时空胶质’！”桑婆婆的声音带着急，“碰一下就被扔去不知哪个时间碎片了！” 赤焰吓得缩回脚，心脏在胸腔里乱撞。 一行人在这颠倒世界里走得跌跌撞撞，时而踩在垂直的“墙壁”上，时而踏过倒悬的“山峰”，还要时刻提防突然裂开的空间缝隙——里面有时会漏出几声远古的咆哮，有时会飘过一缕未来的焦糊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钱多多死死抱住一块相对“固定”的灰石，防止自己再被重力甩飞，“墟眼到底在哪总不能瞎摸吧！” 就在这时，被他抱得死死的灰石，突然发出了沉闷如远山回响的声音： “喂，胖子，你压到我脚了。” 钱多多像被雷劈中，触电般弹开，圆眼瞪着那块灰扑扑、毫无生气的石头：“谁谁在说话！” “是我，石头。”那石头表面缓缓浮现出两颗白光“眼睛”，一道裂缝“嘴巴”一张一合，语气带着点被吵醒的不耐烦，“你们是来找‘大眼珠子’的吧” “大……大眼珠子”赤焰挠着头，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喊的‘墟眼’啊。”石头的“眼睛”翻了个白眼（如果石头会翻白眼的话），“那家伙整天瞪着个窟窿，瘆得慌。你们找它干嘛” 众人面面相觑——一块会说话、还吐槽墟眼是“大眼珠子”的石头 云逸走上前，指尖轻轻戳了戳石头表面，触感粗糙如磨砂，内里却有温热的能量在流动：“石头兄，你知道怎么去墟眼吗” “知道是知道……”石头仿佛晃了晃身子（如果石头能晃的话），“但我凭什么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睡了无数年，被你们吵醒了。” 钱多多立刻来了精神，生意人本性瞬间上线：“石头兄，你给我们指路，我们付你……呃，付你能量或者你有啥爱好” 石头的“眼睛”亮了亮：“能量我吸混乱能量都吸腻了。我喜欢……听故事！外面世界的故事！越稀奇古怪越好！” 众人：“……” 于是，在这片颠倒错乱的墟眼边缘，出现了堪称奇观的一幕：一块话痨石头，和六个修仙者，开始了“故事换情报”的交易。 赤焰第一个上阵，唾沫横飞地讲他当年一拳轰爆魔道长老山门的“壮举”。他讲得血脉偾张，石头却听完点评：“力量感有了，但情节跟直线似的，没起伏。不合格，下一个。” 赤焰：“……” 钱多多紧接着开讲，把自己用一颗下品灵石盘下灵脉的“商业传奇”添油加醋地抖了出来，从博弈到心理战再到“一点点运气”，听得石头“眼睛”直放光：“这个好！有算计有反转！虽然主角猥琐了点，故事性很强！不过还得再讲一个，才给详细路线。” 钱多多得意地瞥了赤焰一眼，又讲了个古董骗局的故事。 苏婉清被推上前，她红着脸讲了段音律净化水域的雅事，声音轻柔如溪。石头却打了个哈欠（如果石头会打哈欠的话）：“太文艺，跟喝白开水似的，不够刺激。下一个。” 墨渊面无表情地上场，用逻辑严谨的语言阐述破解上古大阵的思路。石头沉默片刻，点评：“信息密度太高，跟听工作报告似的。差评。” 墨渊嘴角抽了抽，默默退下。 最后轮到云逸。他想了想，开始讲自己炼丹时加多“引梦花”，导致全丹房的人集体做了三天怪梦——有人变成会飞的蘑菇，有人跟丹炉拜了把子，还有人在梦里跳失传的舞…… 他讲得平铺直叙，内容却荒诞到极点。石头听得“身体”都微微颤抖，裂缝“嘴巴”咧开，发出“库库库”的怪笑：“好玩！这个好玩！光怪陆离！合格！超级合格！” 它满意地给出路线：“顺着我指的方向，穿过‘记忆回廊’（小心别被过去的影子缠了魂），绕过‘时间漩涡’（被吸进去就不知道丢到哪个朝代了），就能见到‘大眼珠子’了。提醒你们，那家伙脾气暴，周围时间跟麻绳似的打结，你们可能看到过去的自己或未来的碎片，别信，也别慌。” 得到情报，众人谢过这块挑剔又话痨的石头，继续往墟眼核心走去。 没人注意到，他们离开后，石头的白光“眼睛”闪烁了几下，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好久没见这么有意思的闯入者了……尤其是那个带着‘钥匙’和‘妈妈味道’的小子……‘大眼珠子’，这次你有的头疼了……” “库库库……” 这笑声在颠倒的空间里回荡，像一个无人能解的谜，悬在了众人通往墟眼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