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肉摊前的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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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市设在镇子边缘一块空地上，腥臊气混合着泥土味扑面而来。几十个肉摊子排开，案板上摆着或肥或瘦、或整或零的猪肉、羊肉，偶尔还能看到野味。摊主们赤着膊，系着油腻腻的围裙，吆喝声此起彼伏。 “新鲜宰杀的上好五花肉！二十五文一斤！” “后腿肉！瘦肉多！二十二文！” “板油！炼油首选！” 凌初瑶目光锐利地扫过各个摊位，快速评估着肉的品质和价格。她在一个肉色鲜红、肥瘦层次分明的猪肉摊前停下脚步。摊主是个膀大腰圆的黑脸汉子，正挥着砍刀利落地分割着半扇猪肉。 “五花肉，怎么卖”凌初瑶问，声音在一片嘈杂中依然清晰。 黑脸摊主抬头，见是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妇人，随口道：“二十五文，不二价。”他以为对方只是问问。 “要两斤，肥瘦相间的。”凌初瑶直接说道，同时从钱袋里往外数钱。 摊主挥刀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两斤五花肉，就是五十文，这可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割半斤解解馋就算不错了。他放下刀，脸上堆起些笑容：“好嘞！娘子好眼光，俺这肉是今早刚杀的，保准新鲜！” 他拿起秤，熟练地切下一大条肥瘦均匀的五花肉，挂上秤钩：“您瞧好，高高的，两斤一两，算您两斤！”他用荷叶将肉包好，又用草绳系紧，递了过来。 凌初瑶数出五十文钱，放在案板边缘。铜钱与木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爽快劲儿和“大手笔”引得旁边几个正在挑肥拣瘦、讨价还价的妇人侧目。 “哟，这是谁家媳妇这么阔气” “看着面生，不像镇上的……” “带着俩娃呢，一下买两斤五花，真舍得……” 窃窃私语声传来，目光在凌初瑶和那包肉上来回逡巡。 冷君睿听到议论，有些不安地低下头。冷君瑜却完全被那块用荷叶包着的肉吸引了。他使劲吸了吸鼻子，浓郁的肉香直往肺里钻，眼睛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包肉，小嘴无意识地咂摸着，仿佛已经尝到了味道。 凌初瑶仿佛没听到那些议论，也没在意孩子渴望的眼神。她面无表情地接过肉，掂了掂，确认分量差不多，便将其放入背篓最上面。背篓此时已被衣物和粮食塞得满满当当，几乎到了极限。 她背上背篓，沉甸甸的重量让她脚步微微一顿，但腰背依旧挺直。 “走了，回家。”她招呼了一声身后的两个孩子，转身便朝镇外方向走去。 冷君睿连忙拉起还盯着背篓、一步三回头的弟弟，快步跟上。 那黑脸摊主看着母子三人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案板上那五十文钱，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真是个怪人……”便继续招呼其他客人了。 出了喧闹的肉市，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冷君瑜忍不住，小跑两步凑到凌初瑶身边，仰着小脸，眼巴巴地问：“娘……晚上，吃肉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 凌初瑶低头看了他一眼，小家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嗯。”她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冷君瑜脸上瞬间绽开一个极大的笑容，开心地跑回哥哥身边，拉着哥哥的手，雀跃地小声说：“哥！晚上吃肉！娘说的！” 冷君睿看着弟弟兴奋的样子，又看了看前面娘亲背着沉重背篓却依旧稳健的背影，手里似乎还残留着新衣服布料的柔软触感。 他心里那个坚硬的、充满猜忌的壳，似乎又被撬开了一丝微小的缝隙。 也许……这次，真的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