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令下,血溅奉天殿!弟弟们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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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奉天殿。 天光未亮,文武百官便已齐聚,殿内却死寂得如同坟墓。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仿佛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惊扰到盘踞在此的某种恐怖存在。 李存孝被捕,陈文德被抄家,两道惊雷炸响在京城上空,一夜之间,无人安眠。 今日的朝堂,注定是一座刑场。 朱标身着太子常服,端坐于御座下首。 他身侧,龙椅之上的朱元璋阖着眼,看不出喜怒,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尸山血海。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内侍尖锐的嗓音打破了凝滞的空气,却像一把刀子,割得人心头发紧。 户部尚书杨士奇双腿一软,几乎是挪出队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脸色灰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太子殿下……臣,有罪。” “漕粮一案,臣监管不力,致使国库受损,万民受苦,臣……请陛下与殿下治罪!” 杨士奇这是在弃车保帅,想用一顶“失察”的帽子,将自己从这摊浑水中摘出去。 朱元璋依旧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将整个朝堂的压力,都留给了自己的儿子。 朱标的目光落在了杨士奇身上,不带一丝温度。 “杨尚书,罪在何处” 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户部的左侍郎陈文德,勾结扬州卫,私吞五万石漕粮,倒卖官盐,侵占赈灾银两。” “这些事,你身为户部主官,当真一无所知” 朱标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杨士奇的心口。 杨士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朝服。 “殿下,臣……臣确实不知陈文德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臣有失察之罪,万死不辞!” “失察” 朱标发出一声轻笑,笑声冰冷,让殿内温度骤降。 “户部左侍郎,是你杨士奇的左膀右臂,他的一举一动,瞒得过别人,瞒得过你” 他拿起案上的一卷宗,随手扔在地上,奏折散落一地,如同催命的符咒。 “锦衣卫已查明,从陈文德府中搜出的金银,足够苏州灾民吃上三年!” “还有这本账簿,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他与各地官员的银钱往来。” “杨尚书,你要不要亲自下来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你的名字” 殿中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无数官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始终闭目养神的朱元璋,终于睁开了眼。 那双浑浊却锐利得可怕的眼睛里,酝酿着毁天灭地的风暴。 “呈上来。” 蒋瓛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将一份血淋淋的口供和那本账簿,恭敬地呈递到龙椅前。 朱元璋一页页地翻过,捏着奏折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发白。 突然! “砰——!” 他狠狠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那沉重的金龙发出一声哀鸣。 “好!好一群朕的好臣子!” “朕将这大好河山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就是用灾民的白骨,来给朕铸造这太平盛世吗!” 帝王的雷霆之怒,如山崩海啸,压得整个奉天殿的梁柱都在嗡嗡作响。 所有官员齐刷刷跪下,头抵着冰冷的金砖,噤若寒蝉。 朱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从容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躬身道:“父皇息怒。” “陈文德此等国之蛀虫,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他们吃的不是米,是灾民的血肉!他们花的不是银子,是无数百姓的性命!” 他的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悲愤与杀意,回荡在死寂的殿堂。 “此等逆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不杀,不足以正国法!” 朱标猛然抬头,目光如剑,直视龙椅。 “儿臣恳请父皇下旨,将陈文德一党,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朱元璋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 他从朱标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狠厉与决绝,那是一种对权力的绝对掌控欲,和对天下苍生的复杂情感。 这,还是他那个温厚仁善的标儿吗 半晌,朱元璋沙哑地开口。 “你,是监国太子。” “此案,你当如何处置” 这道题,终于来了。 朱标挺直脊梁,声音响彻大殿,字字如刀。 “儿臣以为,主犯陈文德、王德海等人,罪无可赦,当于午门外,斩立决!” “其全部家产抄没,充入国库,即刻用于苏州赈灾!” 群臣哗然。 斩立决!不经三司会审,直接问斩!这是何等的铁血手腕! 一名御史颤颤巍巍地出列:“殿下……陈文德毕竟是二品大员,事关重大,是否……应交由三司会审,再做定夺” 朱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三司会审审上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苏州几十万嗷嗷待哺的灾民,等得起吗” “还是说,这位大人觉得,这些铁证,不够定他的罪” “或者,你也想为这些国之蛀虫,求个情” 那名御史被朱标一连串的质问砸得头晕目眩,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再不敢多言半字。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那张布满杀气的脸上,嘴角竟勾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他猛地一拍龙椅,吐出一个字。 “准!” “陈文德、王德海一党,全部斩立决!家产抄没,所有涉案官员,一律革职查办,由锦衣卫彻查到底!” 皇帝金口玉言,此案,尘埃落定。 这是洪武朝堂,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散朝后,官员们如同躲避瘟疫一般,远远绕开东宫的仪仗。 他们看向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时,眼神里再无审视与轻慢,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东宫,文华殿。 蒋瓛早已在此等候,姿态比昨日更加恭敬。 “殿下,陈文德的家眷,如何处置” 朱标的目光落在窗外,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男丁,年十六以上者,尽数发配辽东充军,遇赦不赦。” “女眷,没入教坊司。” “让他们用余生,去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蒋瓛心头剧震,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这位太子殿下,是要斩草除根,不留半点后患。 “另外,”朱标转过身,“那本账簿,给本宫一字不漏地查。所有与陈文德有过银钱往来的人,不管官居何位,背后是谁,都给本宫列出一份名单。” “本宫要看看,这朝堂之上,到底还有多少蛀虫。” “是,殿下。”蒋瓛躬身领命,悄然退下。 朱标知道,他今日的所为,必然会激起剧烈的反扑。 果不其然。 傍晚时分,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周王朱橚等几位藩王的联名奏本,便送到了朱元璋的案头。 奏本上言辞恳切,说什么“刑罚过重,恐动摇国本”、“朝野人心惶惶,不利社稷”,字字句句,都在暗指他朱标滥用君权,手段酷烈。 这些好弟弟,终于坐不住了。 朱标看着奏本的抄录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头也不抬地对身边的内侍说道:“传话给蒋瓛,让他去告诉诸位王爷。” “本宫监国,所行之事,上对得起父皇,下对得起大明万民。” “若有异议,可来东宫当面与本宫说。” “不必拿这些小事,去叨扰父皇清净。”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压。 夜深。 朱标还在批阅奏折,当他看到一份关于“海禁”的奏报时,指尖微微一顿。 禁海,如同自断臂膀,将无尽的财富与机遇,拱手让给了倭寇与海盗。 一道光,在他的眼底亮起。 开海禁,通商贸,用世界的财富,来填满大明的国库! 这,才是他宏伟蓝图中最关键的一步。 他知道,这一步踏出,将触动比今日贪腐案更庞大、更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 但他,不在乎。 那些阻碍大明前进的顽石,他会亲手将他们一一碾碎。 朱标放下朱笔,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紫禁城的上空酝酿。 “来人!”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传本宫谕令,明日卯时,所有锦衣卫千户以上指挥使,于东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