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迟来的圣旨，父皇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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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娘的，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朱标那霸道至极的宣告，如同滚滚天雷，在山丘之上炸响，震得蒋瓛和张毅等人耳膜嗡嗡作响，心神俱骇！ 他们看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那孤傲的背影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尊即将君临天下的神只！ 他们毫不怀疑，这一刻，太子殿下的话，就是真理！ 。。。。。。 朱标的回京之旅，从一开始就不是一次低调的行程。 它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流动的“政绩展览会”！ 那几十辆载着“神种”活体植株的马车，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所过之处，无不引起山呼海啸般的围观和震动！ “我的天爷啊！快来看！这就是太子爷从陕西带来的神种！” “你看那土豆！乖乖！比俺家娃的脑袋都大！” “还有那玉米棒子！金灿灿的！看着就想啃一口！” 队伍每到一处驿站休整，那些随行的陕西百姓代表，就成了最最厉害的宣传员。 他们不需要任何稿子，只是站在人堆里，用最质朴，也最撕心裂肺的语言，讲述着自己的亲身经历。 “俺叫王二麻子，就是个种地的！去年灾年，俺婆娘和俩娃都饿死了，俺也准备上吊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农，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是太子爷！是太子爷来了！他杀了贪官，开了水渠，还给俺们发了这神种！”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硕大的土豆，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乡亲们！俺现在一个人种十亩地！顿顿都能吃上白面馍！俺还娶了个新婆娘！俺的好日子，都是太子爷给的啊！！！” 这种活生生的，血淋淋的例子，比任何圣旨都有感染力！ 听得当地百姓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太子献神种，一亩能打十石粮！” “跟着太子殿下，天天都能吃饱饭！” “谁要是敢说太子殿下一句坏话，老子第一个跟他拼命！” 这些简单粗暴，却直击每一个平头百姓内心最深处渴望的口号，像插上了翅膀，以一种恐怖的速度，传遍了大江南北！ 一场自下而上，神化太子的舆论风暴，已然席卷天下！ 而这些消息，也像雪片一样，飞进了京城南京。 曹国公府。 “啪！！！” 一个价值千金的汝窑青瓷花瓶，被李景隆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朱标！这个狗娘养的杂种！！”李景隆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这是在游街示威！他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才是天下的救世主吗！” 房间里，还坐着几个同样脸色铁青的淮西勋贵子弟。 “景隆兄，现在怎么办他这趟回来，又是‘神种’又是‘万民书’的，这势造的太大了！等他一进京，咱们弹劾他的那些罪名，在百姓眼里，恐怕就都成了笑话了！” “怕个屁！”李景隆喘着粗气，恶狠狠地说道，“民意民意算个什么东西！刀把子和官帽子才是一切！他再得民心，能大得过陛下的猜忌心吗！” 他猛地一拍桌子：“联系都察院的陈瑛！让他准备好弹劾的折子！就告他朱标擅权越矩，收买人心，图谋不轨！老子就不信了，陛下能容得下他这么搞！”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北平，燕王府。 朱棣和谋士姚广孝，正对着一张巨大的大明疆域沙盘，进行着推演。 听完手下密探关于朱标回京盛况的汇报，朱棣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沉默了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本王。。。。。。还是小看他了。” 姚广孝穿着一身黑色的僧袍，手里捻着佛珠，表情也同样严肃：“王爷，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他。他之前在陕西杀人、赈灾、修水利，这些都只是‘术’。而现在，他将这所有的功绩，凝聚成了一股滔天的‘势’！” 他伸手指着沙盘上从陕西到南京的那条红线，沉声道：“他现在运的，已经不是粮草，不是兵马，而是人心！是民意！是这天下的大势！此势一旦涌入京城，将如钱塘大潮，无可抵挡！” “那。。。。。。那该如何是好！”朱棣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姚广孝闭上眼睛，缓缓道：“静观其变。看看陛下，如何应对这股大势吧。” 。。。。。。 奉天殿。 朱元璋的御案上，堆满了雪片一般飞来的奏报。 一半，是沿途州府官员，用尽了毕生所学，极尽吹捧之能事，称颂太子殿下圣明如尧舜，功盖三皇五帝。 另一半，则是都察院那些言官御史们，递上来的弹劾密折，字字泣血，指责太子声势浩大，与谋反无异，是在公然挑战皇权！ “这个臭小子！”朱元璋捏着一份密折，气得手都在发抖，“他是真能干！可他也太他娘的能折腾了！这个威望。。。。。。这个声势。。。。。。都快赶上咱当年了！” 他既为儿子的能力感到欣慰，又为他这毫不掩饰的锋芒和巨大的声望，感到了深深的，发自骨髓的警惕和忌惮！ “去！”朱元璋最终眼神一凝，下了决心，他要亲自敲打一下这个已经快要无法无天的儿子！ 他对着身边的心腹太监，下达了一道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冰冷的口谕。 “传咱的口谕！让他给咱滚回来见咱！” 南京城外，十里亭。 朱标的回京队伍，终于抵达了。 此刻，他的声望，在京城百姓中已经达到了顶点。数万百姓自发地涌出城门，将十里亭围得是水泄不通，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朝堂权谋，但他们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带回来的“神种”，能让他们，让他们的子子孙孙，从此吃饱饭！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震天动地！这等场面，甚至比皇帝出巡还要盛大！ 然而！ 就在这万众欢腾，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刻！ “驾！！！” 一骑快马，如同一支黑色的利箭，自城门内疯狂地飞驰而出！ 马上的太监，脸上毫无表情，高举着一块鲜红的圣旨令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蛮横姿态，硬生生地从欢呼的人群中冲开了一条血路，径直来到了朱标的马前！ 周围的欢呼声，瞬间小了下去。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太监看都没看朱标一眼，只是勒住马，扯着他那尖利无比的嗓子，用尽全力，将一道冰冷至极的口谕，传遍了整个十里亭！ “陛下口谕——” 他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浇在了所有人的头顶！ “着太子入城后，不必归东宫，不带随从，独自一人，立刻到奉天殿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