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玩够了吗?玩够了,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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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的疼痛尚未传达到大脑,丁浅就重重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哗啦—— 手中的红酒连酒带杯砸在对方笔挺的黑色西装上。 酒液顺着昂贵的面料迅速蔓延。 玻璃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我操! 丁浅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没察觉到对方条件反射般环住她腰肢的手臂,正稳稳地将她扶正。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那片狼藉的西装上。 精良的剪裁,顶级的面料,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高定。 完了…完了…这得赔上我三年工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指尖刚触到湿冷的衣料。 没关系。 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 她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腰间的手掌滚烫,一如当年。 凌寒! ……. 就在丁浅低头匆匆走过时,凌寒正背对着人群与宾客交谈。 然而,当那句带着独特尾音的“我靠”猝然响起时,他的身体竟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转身,展臂,接人。 一连串动作流畅得如同本能,仿佛这具躯壳仍深刻铭记着千百次拥抱她的肌肉记忆。 当手臂稳稳环住那截腰肢的刹那,凌寒的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跳。 太瘦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指腹竟不受控地、极其轻微地摩挲过那个他曾无比熟悉的腰窝位置。 却又在察觉到怀中身躯微微一僵的瞬间,最终,缓缓地、克制地松开了力道。 能站稳么他听见自己声音发紧。 丁浅迅速站稳,低声道:谢谢,凌总! 听到这个称呼,他眸色一暗,喉结滚动,终究没有说什么。 丁浅猛地转身: “是你推的我” 一个妆容精致的世家千金正抱臂而立,下巴微抬,满眼倨傲地睨着她: “对不起咯,我不是故意的” 语气轻飘飘的,哪有半分歉意 凌寒指节一紧,手中的酒杯被人轻轻抽走。 “没关系。” 她右手正优雅地拿着凌寒的酒杯,唇角勾起一抹笑。 下一秒,哗啦! 整杯红酒直接泼在千金雪白的礼服上。 啊!我的高定!千金尖叫着跳开。 啪! 丁浅随手将空杯砸在她脚边,玻璃碎片四溅。 真巧,我也不是故意的。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 现在扯平了。 水晶杯碎裂的脆响与千金的尖叫,瞬间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没人知道,这位千金本是存心替闺蜜出气。 她那位眼高于顶的闺蜜,偏偏对凌寒一见倾心。 可这位凌总从前连半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满心满眼都系在那个被他护得密不透风的女孩身上。 后来听说两人分了手,向来温润如玉的凌总一夜之间成了商界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想必对这位前女友早已深恶痛绝。 所以当看见丁浅从凌寒身旁走过时,她毫不犹豫地用力推了过去,满心期待着这个“过气白月光”当众出丑的狼狈相。 可她万万没想到。 这个前任,非但没有如她预想中那般惊慌失措,反而反手就将整杯红酒泼了回来! 你、你、你、干什么” 我、我、我~干你啊我艹! 丁浅唇角勾起一抹痞气的弧度: 怎么推我的时候,没想过姐姐我会还手 你...! 千金被她这句粗俗的话气得满脸涨红,却硬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老带着李旭急匆匆拨开人群走到丁浅身边。 丫头! 徐老一把抓住丁浅的手腕: 脚伤着没有 丁浅噗嗤笑出声,顺势扶住老师父的胳膊: 没事,别担心,我好着呢 人群如潮水般围拢。 各种目光织成密网。 好奇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将丁浅牢牢钉在风暴中心。 右脚踝传来钻心的痛,但她依旧慵懒的站着,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凌总,您看这…… 主办方负责人战战兢兢地开口,额角沁出冷汗。 凌寒一记冰冷的眼风扫过去,对方瞬间噤若寒蝉。 安然! 千金死死攥住闺蜜的手臂: 她竟敢泼我!这身礼服毁了,我要告到她倾家荡产! 温宁也提着裙摆匆匆赶到,她仰起脸,声音温软: 阿寒,出什么事了 凌寒没有回答。 他的双手在身侧早已紧握成拳,冷白的皮肤下,青筋根根暴起。 那目光正笔直地钉死在那个仍在叫嚣的千金身上。 当初他忍痛放手,亲手将她推开,只为让她远离这些肮脏的算计,能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平安喜乐。 哪怕自己从此永坠深渊,万劫不复。 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竟敢当着他的面,伤她。 温宁被这眼神吓得后退半步。 她、泼、我。 千金在众人注视下挺直腰杆,镶着碎钻的指尖直指丁浅: 必须赔罪! 凌寒眼底寒光乍现,薄唇刚启。 赔、”丁浅唇角勾起:你、妈。” 三个字像三记耳光,抽得全场名媛齐齐后退半步。 你、你泼的我! 你为什么要泼她 围观人群里突然冒出一句怯生生的疑问。 丁浅倏然转身。 素手一探,竟直接抽走了提问者手中的香槟杯。 哗——! 第二杯酒精准地泼在千金脸上,淡金色酒液顺着她因惊愕而扭曲的面容蜿蜒而下,冲花了精致的妆容。 现在看清楚了吗 丁浅将空酒杯优雅地塞回目瞪口呆的提问者手中,眼底戾气翻涌: 老子想泼就泼,还要挑日子吗 整个宴会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陈默在凌寒身侧扶额,内心哀叹: 小祖宗今晚这邪火,怕是不见血是收不了场了。 主办方负责人手里的对讲机砸在地毯上。 这位见惯风浪的老江湖此刻目瞪口呆。 多少年没听过有人敢在凌阎王的地盘上自称了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 凌总非但没有动怒, 他在笑。 围观的宾客这才看清。 眼前这个嚣张明艳的女人,不正是当年被凌总捧在心尖上的丁浅吗 那些年的酒会上,凌总全程都将她护在臂弯里,连香槟杯都怕累着她手指。 后来分手时,凌总让两家上市公司一夜破产的狠厉手段。 从此,二字成了无人敢在凌寒面前提起的禁语。 千金被泼得踉跄后退,昂贵的礼服彻底报废,妆容糊了满脸。 她颤抖着指向丁浅,声音尖锐到破音: 你疯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丁浅刚要反击。 周家的小女儿。 凌寒突然出声: 三年前靠做假账苟延残喘的周氏,现在是谁在养着,需要我当众提醒你吗 全场哗然! 千金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丁浅意外地挑眉,转头看向凌寒。 凌寒垂眸与她对视: 玩够了 该回家了。 丁浅嗤笑一声,刚要反驳,脚踝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下意识皱眉。 凌寒眸光一沉,直接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丁浅挣扎。 再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 凌寒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嗓音低哑: 说到做到。 丁浅: 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