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咸阳风起，血色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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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围猎并未以盛大欢乐收尾，它的终局出乎所有人预料，最后草草收场。 御史李显被虎咬死，行刺者当场被擒。胡亥的老师阎乐与公子胡亥两人，因谋逆的罪名被关进天牢。 这个消息随着百官的车驾返回咸阳，迅速在整座都城传开，引发了巨大的震动。 嬴政回到了咸阳宫。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在林苑沾了尘土的常服，没有更换，也没心思去换了。 嬴政直接走进了书房，随即下达了一连串不带任何感情的命令。 “传旨！” “命上将军王贲，即刻接管城中防务，咸阳九门，只许进不许出！” “命廷尉府协同禁军，封锁城内所有要道，任何官员，没有我的手令，不准私下走动！” “影密卫，全员出动！” 一道道命令从书房发出，大秦的国家机器开始高速运转。 禁军的甲胄队列涌上咸阳街头。 过去繁华的都市，气氛骤然变得紧张。 城中百姓被这突发的阵仗惊吓，无人敢于出门，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扉。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看不到任何行人。 与此同时。 数百名黑衣铁面的影密卫，悄然无声，渗透进咸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书房之内。 嬴政在案后端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面前没有奏章，只有一份名单。 这份名单是他近些时日，运用“天帝望气术”观察朝堂后亲手写下的。 上面记录了七十三个名字。 其中有朝廷的公卿，有地方的郡守，也有宫中的谒者、郎中。 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了官职与府邸的位置。 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嬴政的视野里，他们头顶的气运都呈现出一种黑色，赵高之后，阎乐又兴风作浪起来，某种程度上算是继承了赵高的衣钵。 他们与阎乐身上的气运同出一源，只是浓淡有所不同，都是党羽。 更可恨的是阎乐打着十八公子老师，也是未来帝师的旗号，串联了不少人，这些人，该杀！ 影密卫统领单膝跪在嬴政面前。 嬴政把那份名单递了过去。 “按照这份名单抓人。” 他的声音里不包含任何情绪。 “名单上的所有人，不论职位高低，不论身在何处，立刻抓捕，关入廷尉天牢。”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一句，这句话说的让听命令者都感到一阵寒意。 “所有黑气缠身的人，一个都不要留下！” 影密卫统领不明白“黑气缠身”的具体指代，但他听懂了“一个不留”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诺！属下遵旨！” 他接过名单，身形一动，就从书房消失。 一场针对整个咸阳官场的二次清洗，就此拉开序幕。 夜色降临。 对咸阳城的普通居民而言，这只是一个宵禁比平时更早的夜晚，生活还在继续，没有多少人受到影响。 但对于城里的权贵府邸来说，这个夜晚是他们一生中最漫长也最恐惧的经历。 城南，光禄勋大夫李府。 李大夫今天在围猎时，亲眼见证了阎乐和胡亥势力倒台的全部经过，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 他与阎乐交往甚密，还收过厚礼。 此刻他正和家人在府中的密室里，手忙脚乱地收拾金银财物，打算趁着夜色从后门逃离咸阳。 最后一箱金饼刚刚打包完毕。 “轰！” 一声巨响传来。 密室的石门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直接撞开，在场的李府数人都呆愣在了原地，显然完全没有想到来抓他们的人会来的这么快，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暴露的这么快。 按照李大夫的设想，就算皇帝感知到异常，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但怎么连一天都没有撑过去！ 数名黑衣的影密卫出现在门口。 为首的人看了一眼李大夫和他脚边的箱子。 “光禄勋大夫李源，牵涉阎乐和胡亥谋逆大案，奉旨捉拿归案！全部抓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过！” 李大夫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 城西，太仆张府。 张太仆很清楚自己的罪过有多重，正在书房里，拼命焚烧他与阎乐来往的书信。 眼看最后一封信就要被火舌吞噬。 “咻！” 一支弩箭从窗外射入，准确地将那封信钉在了书桌上。 窗户碎裂。 几名影密卫翻身进入室内。 “张太仆，这些东西，带去廷尉府再烧也不迟。您说是吗我们大人很想请您饮茶。哼！跟我们走一趟吧，张！大！人！” 城北，卫尉陈府…… 城东，宗正刘府…… 相似的场景，在这个夜晚，于咸阳城中数十个不同的府邸内同时发生。 影密卫的行动精准、迅速、冷酷。 他们拿着名单，直接找上目标，效率极其的高，根本不需要顾忌任何的证据，这可是得到始皇陛下的直接命令，谁敢不卖力办事。 无论那些官员把自己藏在何处，也无论他们是试图逃跑，还是销毁罪证，都无法躲藏。每一个都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等着被抓，或者在被抓前自我了断。 在影密卫的行动面前，他们的一切反抗都显得无力。 整个咸阳城，一时间被哭嚎声、求饶声和咒骂声所笼罩。 那些平日里地位尊崇、颐指气使的权贵，在他们家人的哭喊声中，被从自己的府邸里拖拽出来，押上了囚车。 他们经营多年的权势，他们引以为傲的财富，在皇权的绝对力量面前，轻易便被碾碎。 只用了一个夜晚。 数十名官员，从权力的顶端，坠入了阴冷的牢狱。 查抄出来的府邸、田产和金银珠宝，堆积成山，数量之多让负责清点的廷尉官吏都感到震惊。 原来赵高之前的势力还有残存，阎乐也算是继承了赵高在朝堂内外编织的那张巨大的黑色网络，就在这一个晚上，被嬴政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彻底撕碎，连根拔除。 大秦的官场，被这场风暴彻底清洗。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咸阳城解除了戒严。 所有未被波及的官员，在走上街头听说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后，每个人都感到心头发紧，不敢多言。 他们终于深刻地认识到，那位皇帝的行事手段，究竟有多么决绝。之前清洗过赵高集团已经是够吓人的了，这次清洗只会更加彻底。 也终于明白，那日在府库门前处死王远和赵高，确实只是一个开始。 二次清洗已经完成。 接下来就是审判。 一场将决定数十个家族的存亡，将震动整个帝国的最终审判。 嬴政准备用最严厉，公开处刑的方式，处置这次谋逆案的所有主犯。 他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看见，背叛他、背叛大秦，会是什么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