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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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上升——高空中的气压骤降，氧气稀薄，但神国内自成系统，他只觉得越飞越轻，越飞越冷静。 直到抵达近地轨道的边缘，他猛然止步。 头顶，是黑暗中闪耀的群星；脚下，是被夜色与城市光芒共同涂绘的半球。 他仿佛看见了整个地球在旋转。 那一刻，他明白了： “神国，就是我对宇宙发出的否定声明：这十米之内，宇宙法则不作数。” 回归地面之前，他做了几个测试： 直线突进速度可达音速，甚至能加速至更高，只是神国边界会与大气摩擦产生剧烈光焰。 水中、地底同样适用，神国如钻头般穿透任何阻力。 能静止于任意空间点，无视惯性、浮力、地心吸力或其他干扰因子。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获得了“去任何地方”的自由。 不再是车、不再是飞机、不再是演出用的布景切换。 他只需一个念头，便可达。 当他再次回到地面，神国缓缓降落于他熟悉的小院天井中。 他走出神国，看着头顶还在荡漾的星光，低声喃喃： “我一直以为‘飞行’是象征自由。” “现在才明白，真正的自由，是不再被任何世界的‘力’所羁绊。” “这不是能力的强化，是规则的超脱。” 虽然神国本身是绝对隐匿的存在，不释放热量、不折射光线、不扰动电磁波，哪怕全球最先进的军用雷达也无法捕捉到它的一丝蛛丝马迹—— 但陈默没想到，他在高空飞行时穿越的那几片云层……却“泄密”了。 凌晨3:26，东部空管局天气监控中心。 一名年轻值夜的气象员，原本百无聊赖地刷着卫星图像，忽然猛地一怔——他看到了极不正常的气象数据： 卫星图像上，一大片本应稳定飘浮的云层，像被什么“滚动装置”推开了一条直线通道，甚至边缘部分卷起漩涡状的“涡迹”。 最诡异的是，这条云带没有任何风流记录对应，也没有飞机飞过的痕迹。仿佛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实质之物”强行掠过。 他立刻拉大了监控区域。 发现这种“云层搅乱”的轨迹——不止一条。 而且走势清晰、弧线流畅、疑似“巡游式盘旋”过华东上空。 次日凌晨，国安气象联合小组收到报告。 仅10分钟后，一份“疑似大型无人飞行物轨迹扰动”的简报被提交到了某机密机构。 会议室里，几个白发老专家不断调出不同波段的成像资料，但—— 红外无反应，温度毫无波动。 雷达无回波，仿佛空气本身在移动。 高空监听设备没有拾取到超声波、音爆、推进气流。 其中一位坐镇的老研究员终于沉声开口： “这不像任何飞行器……它没有动能痕迹，没有飞行扰动，甚至没有时间延迟。就像——” “云层自己突然决定分开了。” 在分析会后，一份“异常飞行轨迹事件专报”被紧急封存，内部定级为“超常级候补”。 此时，陈默刚刚回到家中。 他依旧沉浸在对神国飞行能力的惊叹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夜游云层”行为，已经掀起了一场高层级别的安全恐慌。 而此刻的他，只在思考： “既然飞得那么快，那么远……那我是不是也能去异界上空看看如果我以神国之身降临异界，是不是能把那边的自然环境也彻底掌控” 国家安全体系震动之后，代号为“苍穹滤镜”的专项项目紧急立项。 【机密代号：苍穹滤镜】 主旨目标： 利用高轨与同步轨道卫星全天候监控华东区域上空云层结构变化，以期复现那条“无形掠影”的轨迹，确认是否存在无法观测的高空实体，或不明飞行生命体。 执行单位： 国家航天遥感中心 气象总局特殊观测部 国防空天反应联席组 特邀民间专家“超常研究联合小组” 优先级：顶级封控 / 代号内部备案 / 与外星项目同级处理 两周后——凌晨04:13分 “苍穹滤镜”项目刚进入常规监控状态，就有卫星ai模型发出警报： “发现目标特征云裂图像，与两周前一致，断层轨迹总长82公里，厚度扰动约2.7公里，曲率拟合精度高达92.1%。” 紧急联线会议召开，所有观察镜头调度至目标区域，但依旧——一无所获。 不过这一次，ai模型的自动追踪程序完成了更高级的数据提取： 云裂路径上存在轻微重力扰动数据异常（0.003gs） 区域边缘电离层轻度压缩 部分高空微粒出现非风向堆积 有专家面色铁青，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们没法看到它，但它的‘存在’在不断留下痕迹……我们可能发现了一个‘未知存在’的活动轨迹。” 国家随即成立一个全天候高空异象追踪组，在卫星之外，又动用了： 高空气球红外分析网 地面激光测距阵列 以及一项此前只在理论上讨论过的“引力摄像术” 整个计划，不对外公布，不接受任何采访。 知情人员被强制执行五级保密协定，部分涉密技术研究员甚至被调入地下设施工作。 尽管至今未捕捉到任何“实体画面”，但数据模型已经做出数项令人不安的推论： 该目标拥有随时突破大气层的能力，其存在方式已超出现代物理框架。 其动力方式非传统动能或反重力。 正躺在自家阳台的藤椅上，喝着橙汁，脑后光圈早已幻术掩藏。 “信仰还剩点，要不要先拓展一下神国面积，再造个空中温泉出来泡泡”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国家当成一条无形巨蛇，列入了超常警戒名单。 夜色深沉，云海翻涌，陈默静静悬停在神国中心，周身十米之内一片宁静，十米之外，雷霆、狂风、云涛皆成虚妄。他脚下的神国平台泛着温润金光，如同一块永不坠落的天晶，轻轻推动着他向上、再向上，穿透对流层，冲破平流层，直至穹顶罕有人至之境。 当神国突破大气层边缘，地球的弧面缓缓显现于视野之中，浩瀚如梦。 陈默一时间怔住了。 “……这不是太空船能带来的那种视角。” “这是神的高度。” 他不是看见地球，而是看穿地球。 因为在那遥远的视线之外，一道若隐若现的银白色通道正在脉动—— 异界之门，连接着异界的天穹，浮现在星辰缝隙之间。 神国轻轻一震，响应陈默的意念，视角骤然穿越通道。 ——刹那间，整个异界如地图般在他脑中铺展。 山河如绣，星月低垂，神木千仞，荒原万里，万族点点如尘。 他看见了整个世界。 异界的晨曦刚至，第一缕阳光正越过雪山，洒落在那座新兴的城池——默光圣城。 烟火升起，祭祀鼓声从广场响起，神使们高举打火机为信徒“传火”，一道道祈祷如火苗一样自民众胸口升腾，被神国轻易捕捉、记录。 陈默闭上眼，神魂漫游整片世界。 他听见库尔在教导孩子们怎么分辨食物霉变。 他看见梁音正在用“净水术”赐予一座边陲小村洁净水源，信徒跪地称颂“水神之女”。 他看见小林正带着一群信徒排练舞蹈，还自封“欢乐神圣传者”，结果被神殿长老围追指责“亵渎神意”。 而神国之下，无数生命在忙碌，在耕作，在进化，在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