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乌龙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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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国中,浮岛层叠,流光若瀑,永昼长明。 陈默懒洋洋地躺在一块由云气凝成的浮台上,手里摇着一杯加冰的果汁,神辉在他指尖跳动,随意化作一群小鸟在空中追逐打闹。 六位新晋神使正各自忙碌。 庄惟带着祁亮在外围巡查,时不时传回几声欢快的笑声。 陆以舟坐在树下,和一群原始部落的孩子们聊天,她那温柔的嗓音让孩子们笑得咯咯直响。 宋沛言则在一旁架设临时通讯阵列,边干边嘀咕:“这比基站还麻烦,不过至少信号满格。” 金雯雯正被一群部落少女围着,教她们如何消毒和包扎伤口,看上去比在医院还忙碌。 马成最惹眼,竟把“神术”改造成了舞台表演,幻影火焰在空中跳跃,他还得意洋洋地宣布:“各位!这不是魔术,这是神迹!”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小林端着点心走过来,打趣道:“主神大人,现在连跑腿都不用我了,怕是以后要失业咯。” 陈默看着他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摇头笑骂:“你巴不得我天天闲着给你耍杂技吧。” 梁音静静地坐在一旁,专心整理着六位新神使的工作报告,眉头时不时皱起,却在看到“金雯雯顺利安抚了一次部落信徒暴乱”时微微舒展。 陈默望着眼前的一切,心底生出一种久违的安稳感。 没有阴谋,没有刀光剑影,没有逼迫性的抉择。 神国虽只是雏形,但已经足够庇护他和身边的人。 他轻声感叹:“这才像是日子。” 六位神使入职已满五个月。 最初的笨拙与失控,如今已逐渐消退。他们已经能自如运用那股短时间暴涨的神力,处理异界事务也渐渐熟门熟路。 奇怪的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热情不但没有减退,反而愈发高涨。无论白天黑夜,只要有信徒呼喊,他们几乎立刻回应。哪怕只是“神啊,我的羊跑丢了”,也会有人从神国降下,耐心帮忙找回。 若换作地球端,这样的“老好人神明”,无疑会成为灾难。人心有欲,欲望膨胀,一旦得不到满足,往往会从感恩转为仇怨。可异界信徒却不同,他们的质朴甚至可以说“傻到家”。神使说的话就是圣谕,即便听不懂,也会自行脑补出一套完整的解释,再用一腔虔诚去践行。 于是,信仰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神国,库库上涨。 幸好,当初挑选神使时,陈默与梁音把“善良”与“一根筋”视为最重要的筛选标准。 这一点,现在看来无比正确。至少,不至于有人把这群单纯的异界人带歪。 某日,祁亮接到一名异界猎人的祈愿:“神啊,我的猎弓坏了,今晚怎么打猎” 祁亮二话不说,神降而来。 他心想:这点小事,顺手帮帮忙。于是徒手在森林里挑了根合适的树枝,三下两下就削成一柄弓。可惜他用力过猛,结果—— 嗡! 树枝拉到一半,“咔嚓”一声,竟直接在空气里震断成碎屑。 猎人瞠目结舌,立刻跪下磕头:“伟大的神明,您展示了毁弓之术,是在警醒我不可过度依赖器物!” 祁亮:“……啊不是,我只是想帮你做个新弓。” 猎人却哭着嚎叫:“我懂了!真正的力量在手臂,而非木头!” 于是他扔掉碎弓,跑进丛林开始徒手追野猪。 不远处观战的梁音捂脸,小林则乐得差点笑岔气:“我就说吧,咱们新神使迟早要整出这种乌龙神迹!” 结果,第二天一早,信仰库的数值比前一天猛涨了一截。因为猎人真的靠徒手制服了一头野猪,还带头在部落里传颂“弃械从神”的伟大启示。 陈默看着这曲线,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幸好挑的都是一根筋的好人,要不然这群单纯的异界人早就被带进沟里了。” 金雯雯接到一名信徒的祈愿:“神啊,部落里有人头疼不止,求救!” 她立刻神降过去,结果发现就是个普通的紧张性头痛。 于是她本能地拿出湿布,按着病人的额头,顺手还替人家揉了揉太阳穴。 没想到患者突然浑身一抖,眼泪哗哗直流:“神明的圣手!我感受到邪灵被驱逐出脑袋了!” 旁人一看也疯了似的跪下:“这不是单纯治病,这是神的驱魔仪式!” 于是——部落里传开了“神明会通过洗头与按摩来净化灵魂”的说法。 第二天,一堆人祈愿:“伟大的神啊,求赐洗头术!” 金雯雯当场石化:“我只是按了个头啊!” 宋沛言是个理工直男,习惯性地在现场念叨:“能量守恒啊,这个系统要优化一下。” 结果部落里有人听到,立刻理解成: “神明赐下了新的律法——万物必须守恒!” 于是流传出一套“守恒信条”: 借刀必须还回同等重量的石头。 吃掉一条鱼,就必须放生一只鸟。 部落里小孩打架,家长硬是要让对方家长揍回去一次,以示守恒。 陈默得知后差点笑死,拍着宋沛言肩膀:“你一句口头禅,直接让人家多了一本律法。” ------------------------- 5个月前的招聘结束后,一部分人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他们明明通过了笔试、面试、心理测评,甚至在各种体能与适应性测试里表现不俗,本以为稳操胜券,结果最终环节只是被几个看似轻松的闲聊问题刷掉。 “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难道最后只是看面相” 不少落选者在心里腹诽,遗憾、困惑、甚至怀疑都有。 尤其是那些原本和通过者关系不错的候选人,心里的疑问更浓烈。 “他成绩没我好啊,怎么就成了” “我俩水平差不多,他怎么突然就入选了” 于是,电话、消息、邮件便频繁打到新任神使的私人通讯上。 “老马,你到底怎么过的” “雯雯,你现在在干嘛在哪儿上班啊” “亮子,你最近是不是赚大钱了天天联系不上。” 可回应往往是: ——电话无人接听。 ——信息一连几天没回。 ——好不容易接通,话题刚聊到“工作”,对方就匆匆挂断。 “抱歉,我正忙着出差,回头再说。” “工作内容保密,真不能细说。” “最近特别忙,改天聚。” 几次三番后,落选者们心头的不甘与好奇,反而被一种说不清的疏离感取代。 他们发现,昔日的朋友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帷幕隔开了—— 联系越来越少,谈话越来越短,甚至连性格气质都隐隐有些变化: 庄惟的眼神冷峻到让人不敢直视; 陆以舟说话总像是在洞察对方心底; 马成则笑得比过去更轻松,却又让人觉得有点“玄”; 金雯雯偶尔接电话,总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 祁亮的语气比以前更“野”,仿佛心早就不在尘世; 而宋沛言——这个过去满嘴电子元件术语的理工直男,现在连说句普通话都带点“公式般的冷静”。 落选者们渐渐开始传出一些私下的议论: ——“他们好像……加入了什么秘密组织。” ——“是不是签了什么特殊的保密协议” ——“不会真是邪教吧这架势,连朋友都不认了。” 而这时,陈默看着信仰的数字默默上涨,心里清楚: 这一切“疏离”,并非偶然,而是神与凡人的距离开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