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活体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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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地区的小人出现贫富差距与地位差异； 战士阶层膨胀，安全与统治的矛盾首次显现。 这些问题此刻仍然稚嫩而隐秘，如同刚从土壤里探出的细小枝芽。 但陈默看得很清楚—— 只要再延续一年，这些枝芽就会长成足以撼动王朝根基的巨木。 而此时的洛芙兰，仍站在高台上满足地望着人群—— 她看到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时代； 她却还没有意识到，这同样意味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动荡时代”正在迅速逼近。 陈默长长吐了口气，手指轻扣着桌面。 “看来……下一步计划，可以开始准备了。” 梦境研究院在研发“小人国专用启灵舱”的过程中，势如破竹的进展很快遇到了第一个真正的、硬核的技术瓶颈——尺度效应。 小人国国民平均身高仅两厘米，其神经系统的脆弱程度与能量耐受阈值，仅有普通人类的数百分之一。 这意味着，为普通人设计的启灵舱能量回路，哪怕出现0.01% 的微小波动或误差，对于小人国测试者而言，都无异于一场能量海啸，轻则晕厥休克，重则直接“爆体而亡”。 这对能量控制的精度提出了近乎变态的要求。然而，困难本身并未让研究员们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结合了小人国的微符文刻写技术与小体量、高效率的能量循环器原理，经过整整两个月不眠不休的技术攻坚，他们成功将符文阵列的精度提升了三个数量级，终于拿出了第一版缩比启灵舱原型。 其能量流的控制稳定到连总工程师都为之惊叹：“这精度，再细一点就可以用来在原子核上雕花了。” 程序全部调试完毕，工程师们摩拳擦掌，准备进行至关重要的第一次活体测试——就在这时，真正的“瓶颈”出现了。 不，是金雯雯来了。 她无意中瞥见了那张“小人测试志愿者”申请表，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 “什么！活体测试！”她瞪大眼睛，整个人如同护犊的母兽般挡在操作台前，气场全开。 研究员们被她的气势吓得齐齐后退。 “金神使，我们必须确认能量稳定性，否则无法量产啊。”项目负责人试图解释，“而且我们会严格筛选自愿者，签署协议，绝对不会——” “不行！”金雯雯直接打断，声音提高了八度，眼眶甚至有些泛红，“他们那么小，那么脆弱！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们这是把他们当成实验室的耗材了吗绝对不可以！” 有研究员小声嘀咕：“但不测试……我们怎么知道这机器会不会让小人‘砰’一下……” “那更不行了！”金雯雯一巴掌拍在桌上，“无论如何，我绝不允许用任何一个活生生的小人去冒这个险！” 全场哑然。 于是，史上最荒诞的科研困境出现了：顶尖的技术难题被攻克了，完美的硬件原型造好了，却因为找不到体型合适的活体测试对象，整个项目像一辆冲到终点线前十米却突然熄火的赛车，彻底卡死在原地。 研究员们头疼欲裂。 而金雯雯——不知从哪找来一个可爱的微型人族布偶模型紧紧抱在怀里，像一尊门神般，一脸决绝地守在启灵舱前，宣布了她的最终决定： “用小白鼠、用仿真模型，随便你们！但真正的小人，一个也不许动！” 她那如临大敌、誓死扞卫的姿态，让所有研究员内心都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们到底是在从事一项伟大的跨界科技工程，还是被迫加入了某个极其认真的 “保护濒危小动物协会” 这份夹杂着技术瓶颈、伦理冲突与金雯雯强烈情绪的综合报告，最终还是被层层上交，摆到了陈默的案头。 即便是他，看着报告里金雯雯那“誓死扞卫”的架势描述，也感到有些头痛。 “这确实不好硬来。”陈默揉了揉眉心，“虽然初衷是为了提升整个小人国的文明层次，但看金雯雯这状态，万一测试真出了意外，有小人因此伤亡，她恐怕不只是汇报工作失误，而是会当场崩溃嚎啕大哭的。” 会议室里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研究员面面相觑，梁音也轻轻抿唇叹气——这项目推进到这一步，却因为“伦理性格冲突”卡住，真是让人无奈得想笑又笑不出来。 就在众人苦思无解时，一旁的小林突然冒出声，像往常一样，他的语气毫无铺垫，也毫无心理准备： “那个……你们是不是想复杂了为什么一定要用‘启灵舱’啊直接教他们功法，让他们自己修炼不就好了” 短短一句话，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空气中仿佛有某种桎梏啪地一声裂开。 几秒后，梁音第一个反应过来，整个人像被人拍醒了一样抬头：“对啊……我们为什么一直执着在‘灌输模式’” 陈默也迟疑地放下手中的报告，眼里浮现出几分惊讶。 他们长久以来依赖“启灵舱”这套工业化、标准化的力量授予体系，几乎形成了路径依赖，却忘了，所有功法最开始诞生的时候—— 都是给智慧生命靠自己练的。 这些功法，无论是《龟息真定功》还是《灵猫步》，其最初的设计，本就是供智慧生命通过自身努力去学习和掌握的。 “启灵舱”只是他们走的一条捷径，而非唯一的道路。 “而且，你们别忘了小人们的学习能力。 他们的女王洛芙兰，按地球年龄算才三岁吧三岁的人类会干嘛掰手指头、啃饼干、满地跑着找妈妈。” 他摊开手： “人家三岁的小人女王已经在管理一个国家，搞行政、搞外交、救助难民、签定条约。我们能吗我们三岁连裤子都不会自己脱。” 研究员们看着报告里小人国心智成熟速度的曲线，沉默得像一群被现实修理过的哲学思考者。 ——这个种族的体型虽小，寿命虽短，但在智慧专注、记忆结构与发展速度上，有着某种“文明系外挂”。 他们不需要“强行赋予力量”，他们需要的只是“学习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