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试牛刀的新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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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虽激起几圈涟漪，但终究未能掀起大浪，便在沈墨那日益蓬勃的生机和洛琳琅的冷处理下，悄然平息。经此一事，那些底层仆役和旁系子弟再看沈墨时，眼神中的猜忌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审视——或许，这个曾经的“野种”，真的有些不同了。 王管事那边暂时没了动静，不知是在酝酿新的阴谋，还是因上次失利被赵姨娘彻底厌弃。洛琳琅通过系统日志查看，发现王管事近日行为收敛，大多在处理常规庶务，只是对沈墨这边的恨意值依旧维持在90%的高位，如同暗处蛰伏的毒蛇。 洛琳琅并不在意。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先知先觉面前，阴谋诡计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拙劣表演。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观察沈墨修炼“星旋”的进展上。 初步构建体内星旋后，沈墨的进步速度明显加快了一截。那几处缓缓旋转的星点，仿佛无形的枢纽，更高效地汲取着微弱的星辰之力，并带动全身气息形成一个更加灵动、自主的循环体系。他的力量、速度、反应，乃至五感，都有了显着的提升。 这日，家族内部组织了一场小范围的“演武切磋”，旨在让年轻子弟互相印证所学，地点就在演武场旁边的偏院。参与的多是些引气入体不久，或尚未引气成功的少年少女，沈浩等人自然也在其中。 沈墨本不欲参加，他牢记姐姐“低调”的教导。但负责组织的执事弟子按名册点名，他也只得前往。 偏院中，气氛比不得正式大比严肃，但也颇为热烈。少男少女们捉对切磋，拳脚来往，灵光闪烁，呼喝声不绝于耳。大多使用的是沈家基础的《锻体拳》或《流云掌》，夹杂着些许粗浅的五行法术，威力有限，却充满了朝气。 沈墨独自站在角落，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他并未运转功法，只是静静地看着，体内那几处星旋自行流转，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场中每一丝力量的波动和走向。 很快，便轮到了沈浩上场。他的对手是一个同样刚引气入体不久的旁支子弟。沈浩凭借对《引气诀》多修炼几个月的优势，体内灵气稍显浑厚，一套《流云掌》使得有模有样，很快便将对手逼得手忙脚乱，最终一掌将其拍退数步，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沈浩意气风发地收掌，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沈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 “沈墨！躲在那里做什么敢不敢上来跟我过两招”他扬声喊道，顿时将全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沈墨身上。 众人眼神各异，有好奇，有期待，也有等着看笑话的。都想看看这个被测出“甲等资质”，却又修炼着不明功法的小子，到底有几斤几两。 沈墨眉头微蹙。他不想惹麻烦，但对方的挑衅直指面门，若是退缩，只怕日后更会被看轻，连带姐姐也会被人议论。 他下意识地通过那玄妙的“灵犀链接”，感知姐姐的意念。传来的，依旧是那片深潭般的“平静”，但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可”。 姐姐允许了！沈墨心中一定。 他抬起头，看向场中趾高气扬的沈浩，平静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说着，他迈步走入场中。步伐不快，却异常沉稳，仿佛脚下生根。 沈浩见他真敢应战，狞笑一声：“装模作样！看掌！” 他故技重施，运转《引气诀》，双掌泛起微弱的白光，带着一股劲风，直扑沈墨面门！这一掌，他用了八分力，决心要给沈墨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在沈墨的感知中，沈浩这一掌看似凶猛，实则力量分散，轨迹清晰，破绽百出。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思考，体内星旋微转，身体便已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应。 他不闪不避，在沈浩手掌即将临体的瞬间，右手看似随意地探出，食指与中指并拢，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沈浩手腕的某个关节处！这一点，时机、角度、力道，都妙到毫巅，运用的正是他平日“稳定性”游戏中锻炼出的对力量的极致掌控，以及星旋带来的敏锐感知！ “哎呦！” 沈浩只觉手腕一阵酸麻剧痛，仿佛被铁钳狠狠夹了一下，凝聚的掌力瞬间溃散，整条手臂都软了下来，攻势土崩瓦解！他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踉跄后退，脸上充满了痛苦和难以置信！ 全场瞬间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沈浩，一个已经引气入体的子弟，竟然被尚未正式引气的沈墨，用如此轻描淡写的方式，一指破功！这怎么可能！ 沈墨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手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下，看似简单，实则已经调动了他目前能精细控制的全部力量，以及对时机的完美把握。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沈浩又惊又怒，色厉内荏地吼道。 沈墨看了他一眼，懒得解释，只是淡淡道：“承让。” 说完，他便转身，重新走回那个角落，仿佛周围的寂静和无数道震惊的目光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在执行姐姐允许的事情，然后回到原位。 负责裁判的执事弟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宣布道：“沈墨胜。” 这场切磋，以一种谁也没预料到的方式，迅速开始，又迅速结束。 经此一战，再无人敢小觑这个沉默寡言的“墨少爷”。他那轻描淡写却精准无比的一指，深深地刻在了在场所有子弟的脑海中。甲等资质，或许真的与众不同！ 消息很快传开，自然也传到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端坐内院，正对镜梳妆的赵姨娘，听着心腹丫鬟的禀报，涂抹胭脂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一指就破了沈浩的流云掌”她声音冰冷，“看来，那小杂种和他那个病鬼姐姐，留不得了……” 她放下胭脂盒，纤细的手指划过梳妆台上一个精致的玉盒，里面装着几颗龙眼大小、散发着异香的丹药。 “去，告诉王管事，上次的事情办砸了，我可以不计较。但这次……我要看到切实的结果。”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是谣言，是‘意外’。家族小比在即，演练场上，刀剑无眼，出点‘意外’，再正常不过了，对吧” 丫鬟身子一颤，连忙低头应道：“是，姨娘。” 而在沈家客院，正拎着酒葫芦对月独酌的云逸子，也从弟子李昊口中听到了这则趣闻。 “哦一指破功有点意思。”云逸子灌了一口酒，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小子修炼的功法，气息纯正中带着一股子罕见的沉淀感，绝非魔道，也非寻常五行路数。如今看来，在对力量的掌控和时机的把握上，更是远超同龄人……教导他的人，不简单啊。” 他咂咂嘴，看向沈墨小院的方向，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看来这沈家，也不是那么无聊嘛。” 新的目光，带着更深的算计和更高的期许，再次投向了那座偏僻的小院。 而小院中的洛琳琅，通过“灵犀链接”感受到沈墨切磋获胜后那混合着“平静”与一丝“小骄傲”的情绪，只是微微动了下眼皮。 小试牛刀，效果尚可。 至于随之而来的新一轮风浪 她早已备好了舟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