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催收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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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输的苦，就怕断了赌！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一把，我必须要赌，赌不一定会赢，但不赌一定会输。”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我自言自语道。 凌晨三点，听着房门被拍得砰砰响，我心里既恐惧又焦急。 “许愿！503房的许愿！欠钱不还的许愿！快点把门打开，老子知道你在里面！”粗犷的吼声在门外响着，伴随着的还有铁链与棍棒在地上摩擦的声音。 叮！ 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我愿意用一年寿命许愿开出大啊！”我双手合十，做出一副祈祷的动作。 接着打开了加拿大28的开奖网址，每当我听到这清脆的声音，便知道开奖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熟练的拿起烟盒，看着绿色的荷花烟盒显得不吉利，又换成了大红色的中华烟盒，才安心。 把烟盒盖在了手机屏幕上方的开奖区域后，我跪在了地上磕起了头。 我边磕边祈祷着：“求求你了狗庄，让我中吧！不然我这借的高利贷怎么还我都被人堵上门了，就算要收割我，也要让我平安度过今晚啊！” 自己做了这些事情后，仿佛觉得可以增加胜率或者改变结果。 我缓缓把烟盒往右边挪开，烟盒在手机屏幕上微微颤抖着，在看完第一个数字是一个绿波1号之后，心里咯噔一下！ 明明房间里的空调已经开的很低了，后背还是被汗水浸湿，在看完第一个数字之后，额头流下了一滴汗。 第二个数字是个红波9号。 “还有机会！老天爷保佑啊，最后一个数字一定要4以上啊，求求你了！” 我嘴里干得发苦，甚至连挪动烟盒的手都已经微微出汗，不敢再挪开最后一个号码。 这是决定我生死的数字，可是已经僵硬的手指还是一点一点的往边上抽动着。 是一个红波，揉了揉眼睛，在确认没有看错之后一把抓住烟盒丢了出去。 1+9+3=13小单！ 我看着开奖结果万念俱灰，因为就在三分钟之前，自己把赌博群里仅剩的一万块钱梭哈买了大。 结果没有如我所愿，开出了小。 但是保住了一年的寿命，因为就在刚刚自己还自言自语道，愿意用一年的寿命开出大号的数字。 门外传来了撬锁的声音，躲不过去了，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给门外的那群人一个说法。 我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条铁链便拴住了自己的脖子，接着被一个精瘦的男人扑倒在地压在了身下。 铁链上传来了生锈的味道，不知道是这股刺激的味道，还是脖子被勒的太紧，我此刻只觉得呼吸困难。 我胡乱的抓着脖子上的铁链用力地喊道：浩…爷，求求你放过我！再给我五天的时间，不！三天！三天我就把欠的钱还上！” 我背后传来浩爷的嘲讽声：“许愿！被铁链拴着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现在像不像一条狗嗯一条赌狗！” 浩爷形容的很贴切，此刻的我被一条链子拴住，被人狠狠按在地上，两颗突出的眼球像是要爆裂开来，狼狈的样子哪有半分人样，分明就是一条狗！ “是是是！我就是一条狗，一条赌狗！浩爷你再给我个机会，先松开我！” 我已经有点透不过气了，双脚拼命在地上胡乱的蹬着。 浩爷也许是看我不行了，松开了手中的链子。 我感到链子松开，不禁猛地咳嗽起来，脖子上火辣辣地疼，无力的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视线里的一切都在发晃。 “机会” 浩爷往旁边吐了口唾沫，身后两个壮汉立刻上前，一人架起一只胳膊把我拎了起来。 “三天前你说给你三天，今天还说三天，你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滴答作响，我瞥见茶几上还没熄灭的烟头，那是自己开奖前抽剩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像座小小的坟堆。 “浩爷，这次是真的！我银行卡马上解冻了！我银行卡里面有钱！就算给没收了，我也可以网贷给你！”我的声音有些发飘。 浩爷突然笑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脸，指腹上的老茧刮得我皮肤生疼：“你这理由真是一套一套的啊，你不是说你表哥会给你打钱吗不是说你叔叔承包了工程，钱一到位就打给你吗你他妈有哪句话是真的” 我吓得不敢看浩爷的眼睛，这些都是自己为了拖时间编的谎话。 “看来你是真没招了。” 浩爷的笑容收了回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凑到我眼前。 “认识这地方吧你母亲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这里，你也不想你母亲知道你是一条赌狗吧” 我盯着浩爷的手机，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冻结了，没想到他这么狠，竟然用这招威胁我。 “别跟我玩花样。” 浩爷收回手机，语气冷得像冰，“老子再给你三天，要么拿钱，要么……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有家不敢回！” 说完，他没再看我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两个壮汉也松开手，跟着浩爷往外走，关门时铁链在地上拖过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 看着房门砰地关上，我双腿一软瘫坐在地，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想起母亲昨天晚上打电话，问是否在外面过的开心，工作是否顺利，身上有没有钱生活。 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冷风，可我却觉得浑身像被火烧一样烫。 我赶忙爬到沙发边捡起被丢在地上的烟盒，颤抖着抽出一支烟，却怎么也点不着火。 因为赌博，我的生活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烟终于点着了，辛辣的烟雾呛得我直咳嗽，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自己第一次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会碰赌博，后悔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的人生。 手机屏幕还亮着，加拿大28的开奖页面刺眼得很。 1+9+3=13小单。 那串数字像是在嘲笑我，又像是在宣判自己的死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