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狂人的“温柔”与德克萨斯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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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截杀信使的余波，并未如预料般带来狂风暴雨般的直接报复，反而让叙拉古的这片区域陷入了一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西西里夫人的势力像退潮般悄然收缩，连同“灰鼬”家族的爪牙也变得行踪诡秘。 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 但拉普兰德很享受这种氛围。 她像一头嗅到风暴气息的狼，兴奋且躁动。 我们依旧在废墟与阴影间穿梭，但她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骚扰。 我的“偏折”能力在经过多次生死边缘的验证后，虽然时灵时不灵，且每次使用后都让我精神恍惚、头痛欲裂，但确实成为了她手中一张越来越倚重的“怪牌”。 “喂，‘野狗’，前面那条巷子，‘味道’怎么样”她会用这种她独有的方式询问我的直觉。 我集中精神，努力捕捉那玄乎的感应，往往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方向：“左边……感觉‘干净’点。”或者“右边，有东西‘硌硬’。” 她从不追问细节，也似乎不在意我的判断是否百分百准确。 她享受的是这种将不确定因素纳入算计的刺激感。 几次靠着这种模糊的预警避开埋伏或精准找到敌人弱点后，她看我的眼神，除了探究，更多了一丝近乎……信任的依赖 当然，以拉普兰德的方式。 这种依赖的表现形式，依旧粗暴。 一次夜间侦查，我们试图摸清一个疑似西西里夫人安全屋的据点。 我的“偏折”感再次预警，但这次异常模糊，只指向脚下。 我示意拉普兰德停下，自己小心翼翼地用短刀撬开一块松动的地砖，而地砖下面连接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另一端连着源石爆炸装置。 “啧，老鼠就喜欢这种把戏。”拉普兰德凑过来看了一眼，语气不屑，却伸手将我拨到身后，自己蹲下去，用剑尖极其精准地挑断了引信。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冷静得可怕。 处理完后，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瞥了我一眼：“直觉还行，下次这种脏活，我来。” 这不是关心，是效率至上的分配。 她认可我的价值，所以更要把我“用”在刀刃上，而不是浪费在拆弹这种她更擅长的事情上。 但这种粗暴的“维护”，却让我感受到一种扭曲的属于拉普兰德的“温柔”。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 关于“德克萨斯”的阴影，正悄然逼近。 几天后，我们在一个流浪情报贩子那里，用上次截获的通讯器换到了一条看似无关紧要的消息： 近期有一批隶属于“企鹅物流”的贵重货物，将借道叙拉古边境，运送至邻近的移动城邦。 “企鹅物流”这个名字出现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拉普兰德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之前那种玩世不恭的狂气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专注、甚至带着一丝饥渴的锐利。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频率快得异常。 “企鹅……物流”她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低沉，像是怕惊跑了什么。 “是，听说领队的是个很厉害的沃尔珀（实为鲁珀）女性，用双剑的，动作快得像鬼……”情报贩子还在喋喋不休。 （作者表明原本德克萨斯是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但是因为主角来到这里的蝴蝶效应所以改变了） “够了。”拉普兰德打断他，扔下一小袋钱币，抓起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转身就走。 她的步伐又快又急，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闲适。 我被半拖半拽地跟着，能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灼热和微微的颤抖。 回到临时落脚点——一个废弃的剧院后台，拉普兰德松开我，像困兽一样在布满灰尘的杂物间里来回踱步。 蓝灰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燃烧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火焰，那不是杀戮的兴奋，而是一种……偏执的追寻。 “德克萨斯……”她终于停下脚步，背对着我，声音沙哑地吐出了这个名字，仿佛这个词本身就带有魔力。 “她果然……还在附近活动。” 她猛地转过身，眼神灼灼地盯着我：“计划变更，那批货，我们去劫。” 这不是商量，是宣告。 “为了货物”我下意识地问。 “为了货物”拉普兰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阵短促而冰冷的笑声，“货物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要的是……见她一面，或者，逼她出来见我！”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甚至带着一丝疯狂的意味。 那个冷静计算、享受混乱的拉普兰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过去幽灵缠绕的近乎失控的追寻者。 我沉默着。 因为我知道，“企鹅物流”绝非善茬，劫他们的货，等于同时得罪叙拉古本土势力和一个背景深厚的跨国物流公司，风险比之前任何一次行动都大得多。 而且，她的目标根本不是利益，而是那个叫“德克萨斯”的人，这会让行动充满不可控的变数。 但我也知道，我无法阻止她。 这是深植于她内心的执念，是她所有疯狂与空虚的源头之一。 拉普兰德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这次，‘野狗’，你需要发挥你全部的用处。”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力。 “你的‘偏折’，你的‘耐活’，都要用到极致 帮我拦住其他人，创造我和她单独面对的机会。明白吗”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也是一个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赤裸裸展现在我面前的时刻。 我看着眼前这匹被往事与执念灼烧的孤狼，心中五味杂陈。 我知道，跟随她踏上这条路，我们将面对的，可能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但我也知道，这是我真正触及她内心核心、了解她所有疯狂背后真相的唯一途径。 风暴将至，而这次的风眼，名叫德克萨斯。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明白了。” 拉普兰德盯着我，良久，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熟悉的混合着疯狂与期待的笑容。 “很好，那么……狩猎开始，目标，企鹅物流，还有……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