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陶碗的“道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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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陶碗的“道韵” 晨光熹微，朝霞如流火，漫过简陋石桌，将粗陶茶碗染上一层暖意。 碗沿豁口处，未干的水渍折射着琥珀色的茶汤，与天光云影交织，竟漾开一圈朦胧光晕。三圣围坐，目光皆落于这凡俗之物上，气息交感间，庭院内道韵自成天地。 圣目观微，粗陶之中，竟蕴藏着整部天书。 老子伸出枯瘦手指，指腹缓缓摩挲过碗壁那道粗糙的豁口。 拂尘随之轻点，裂纹深处，原本黯淡的混沌纹路骤然如星河亮起！但见泥胎微粒之间，清浊二气并非死寂，而是如阴阳双鱼，首尾相衔，轮转不休。 更奇的是，陶土烧制时留下的焦灼火痕，此刻竟浮现出“水火既济”的天道篆文虚影，古朴玄奥，仿佛记载着天地初开时水火相济的原始法则。泥胎的每一处凹凸，都成了道韵流淌的河床。 元始天尊目光沉静，玄衣上的云纹如活物流转。他凝视着碗底那几片湿润的茶渣与残迹。水迹干涸处，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有点点星辉悄然闪烁，明灭不定。 方才泼溅出的水珠弧线，此刻在他眼中清晰无比，彼此勾连，竟自然交织成一座玄妙的“引星归元”阵图。这水痕之阵，不仅自身圆满，竟还与不远处菜畦中萝卜叶上的霜纹脉络遥相呼应，一为天象，一为地纹，共同阐述着维系、平衡天地秩序的至高妙理。 通天教主身后青萍剑鞘低鸣，一缕细微如游丝的剑气探出，悄然渗入陶碗胎体的细微缝隙之中。豁口处，受这精纯剑意引动，一缕混沌未分、蕴含造化本源的气息如初生春藤，柔韧而顽强地缠绕而上。 青萍剑鞘顿时嗡鸣剧震，并非受创，而是共鸣。 那原本欲截天地的无上锋芒，此刻竟在这质朴的碗身道韵浸润下，化作一道温润溪流，潺潺反哺，使得碗壁隐现的青光愈发内敛醇厚。 凡器圣心，无心的至高境界，在此刻彰显无遗。 “粗泥为胎，受凡火煅烧，裂痕不为瑕反成天然之饰，豁口不损形却自生道途。”老子垂眸，轻叹声中带着一丝罕见的赞许，“不假雕琢，浑然天成——此方为‘自然’之至境！” 元始颔首，玄衣云纹流转加速，显是内心亦不平静：“陶纹看似杂乱，实则乱中有序，深合天道纲常隐于混沌表象之妙。” 通天抚剑长笑，声震庭院，惊起几只灵雀：“妙极！此碗便如我剑道至高之境，利剑藏锋于鞘，磅礴生机内蕴其中，一切锋芒尽数敛去，返璞归真！” 一旁的陈安，被圣人们突如其来的专注和玄妙话语弄得茫然无措，忍不住挠了挠头。他实在看不出这破碗有何稀奇，只觉得碍事。见碗已空，便顺手抓起，走到一旁水缸边，舀起清水哗啦冲洗。 水流急速冲过碗壁豁口，非但不能顺畅流下，反而溅起水花，打湿了他的粗布袖口。陈安嘟囔着抱怨：“裂纹这么深，果然是个漏水的破碗，早该扔了……” 他浑然不觉。 在他那沾着泥土的指间， 这随手可弃的凡俗陶器， 已然成为三位无上圣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