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暗箭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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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的总裁办，空气里弥漫着 “决战前” 的紧张。瑞科合作的核心谈判定在下午 2 点，李氏的底牌 ——“芯片单价上浮不超过 8%，签订 18 个月供货协议”，像块烫手的山芋，只有李治、陈默、李敏和武明空四个人知道。 武明空坐在工位上，将底价摘要从加密 u 盘里调出 —— 为了保密，她特意存在私人 u 盘里，没敢存公司电脑。摘要只有两页，却标注着 “绝密”，每一个数字都关系着后续数千万的成本。她检查了三遍，确认没有错别字，才拿着 u 盘走向茶水间的公共打印机 —— 总裁办的专属打印机连接着核心系统，她怕留下过多痕迹，反而选择了人流较少的公共区域。 打印机 “嗡嗡” 运转时，武明空靠在旁边的墙上，心里默念着流程：打印后当场删除 u 盘里的草稿，纸质版直接交给陈默，绝不经过第三人手。可刚打印到第二页，打印机突然 “咔嗒” 一声停了，屏幕显示 “卡纸”。 她皱起眉，拆开硒鼓，里面的纸张果然卡在了齿轮间，墨粉撒了一点在手上。“需要帮忙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武明空回头，看到市场部的实习生林晓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笑容甜甜的。 林晓是萧淑妃的远房侄女，上次武明空去市场部汇报时，她一直坐在萧淑妃旁边记录，武明空对她有印象。“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武明空礼貌地拒绝。 “哎呀，清理卡纸很麻烦的，我之前在打印店兼职过，熟！” 林晓不由分说地走过来，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接过武明空手里的硒鼓，“你要是赶时间，就先去忙，我清理好给你放这儿” 武明空看了眼手机，离和陈默约定的交稿时间只剩 15 分钟，确实赶时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麻烦你了，清理好放在打印机旁边就行，我一会儿来拿。” “放心吧！” 林晓笑着挥手。 武明空快步返回工位，刚坐下就收到陈默的消息：“摘要准备好了吗李总催了。” 她赶紧回复 “马上送过去”，起身往茶水间走 —— 来回不过 3 分钟，林晓已经不在了，打印好的两页摘要整整齐齐地放在打印机旁，旁边还放着一张擦过墨粉的湿纸巾。 她拿起摘药，没发现异常，快步交给陈默。回到工位后，她习惯性地检查公司内网的 “文件传输记录”，却看到一条奇怪的记录：上午 10:15，有一个 “未命名文件” 从公共打印机的 ip 地址发出，接收地址显示为 “未知外部 ip”，传输时长 2 秒。 “可能是系统故障吧。” 武明空嘀咕着，当时满脑子都是下午的谈判，没再多想，随手关掉了页面。她不知道，这看似不起眼的 “卡纸” 和 “传输记录”，已经为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下午 2 点的谈判室，空气像被冻住了。李敏刚报出 “单价上浮 7%，签订 18 个月协议” 的初步方案，瑞科的张诚就笑了，手指在谈判桌上轻轻敲着：“李总监，咱们都是爽快人，就别绕圈子了。瑞科重启生产线投入了近百万，还要保障李氏的独家供应，单价至少上浮 12%，协议最多签 12 个月 —— 这是我们的底线，没得谈。” 李敏的脸瞬间白了 ——12% 的上浮，比李氏的底价（8%）高出 4 个百分点，18 个月的供货期也被压缩到 12 个月，瑞科的条件，几乎精准地踩在李氏的 “容忍边缘”，仿佛知道他们的底牌一样。 “张总，这个条件我们无法接受。” 李敏强装镇定，“瑞科之前明明说过，单价可谈，供货期也能协商，怎么突然变卦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 张诚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们也收到了其他公司的合作意向，不缺李氏这一家。要是李总监觉得条件不合适，咱们可以再考虑考虑 —— 不过，‘昭仪’的库存可等不了太久。” 谈判不欢而散。李敏回到小会议室，脸色苍白地向李治汇报。李治听完，拿起桌上的底价摘药，狠狠拍在桌上，纸张发出 “啪” 的巨响：“底价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瑞科怎么会这么清楚肯定有人泄密！” 陈默赶紧站出来：“李总，我现在就去查，从摘要的打印、传输到交接，每一个环节都查。” “半小时，我要初步结果！” 李治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 李敏赶紧说 “我拿到摘要后只给了谈判团队的两个人，都签了保密协议”；陈默补充 “我接过摘要后直接锁进了文件柜，没给任何人看过”；所有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了武明空身上 —— 她是唯一接触过摘要、且非 “核心决策层” 的人。 武明空的心沉到了谷底：“李总，我没有泄密，摘要打印后我直接交给了陈助理，没给任何人看过。” “是不是你，查了就知道。” 李治没再看她，转身走进办公室。 半小时后，陈默拿着调查结果走进来，脸色凝重：“李总，公共打印机的日志显示，上午 10 点 12 分到 15 分，只有武明空使用过，打印的文档页数与摘要一致；网络部反馈，同一时间，有一条未命名文件从打印机 ip 传输到未知外部 ip，该 ip 一周前曾与瑞科的办公 ip 有过连接。” “外部传输” 李治的眼神更冷了。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李敏看着武明空，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门外传来采购部的小声议论：“没想到是她啊，才来没多久就敢泄密……” 武明空站在原地，像被无数根针盯着，百口莫辩。 陈默的调查结果，像一张网，死死罩住了武明空。 “你的私人 u 盘，上午 10 点前连接过公司电脑，网络部查到了连接记录。” 陈默坐在小隔间里，面前放着一叠调查材料，语气严肃得像在审犯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你传输了底价，但结合打印机的外部传输记录，所有疑点都指向你。” 武明空赶紧解释：“我连接电脑是为了拷贝摘要到 u 盘，方便打印，不是传输给别人！而且打印时打印机卡纸，市场部的实习生林晓帮过忙，她可能动过手脚！” “林晓我们问过了。” 陈默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她说你全程在场，她只是帮你递了张湿纸巾，没碰过打印机和你的文件。而且她是萧总监的亲戚，萧总监担保她‘不可能泄密’。” “萧总监担保” 武明空的心猛地一沉 —— 果然，萧淑妃早就打好了招呼，连证人都被买通了。 陈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停职通知书》，推到她面前：“李总很生气，觉得你可能‘内外勾结，泄露公司机密’，现在决定让你暂时停职，配合调查。停职期间，你不能进入公司，也不能接触项目资料，直到调查清楚为止。” 武明空看着通知书上 “停职” 两个字，手指攥得发白：“陈助理，我真的没有泄密！这是个圈套，是萧淑妃陷害我！” “我知道你可能委屈，但这是公司的决定。” 陈默的语气软了下来，却带着无奈，“现在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我也没办法。你先回去，等调查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有话要说，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走吧，收拾一下东西，我让人送你出去。” 武明空走出小隔间，总裁办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敢看她。她走到自己的工位，看着桌上的瑞科项目文件夹，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 她明明那么小心，却还是中了萧淑妃的暗箭。 她试图找李敏解释，可李敏刚从李治办公室出来，脸色铁青，看到她只挥了挥手：“别说了，我现在没心情听这些，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说完就快步走了。 武明空站在走廊里，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她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不能就这么认栽。萧淑妃既然能布置证据，就一定有破绽。她闭上眼睛，回忆打印时的每一个细节：林晓的笑容、沾着墨粉的手指、清理卡纸的时间…… 等等，墨粉！ 武明空突然睁开眼睛 —— 她当时清理卡纸时，墨粉只撒在了自己的指尖，而林晓说 “只是递了湿纸巾”，为什么她的手指上会有墨粉而且清理一张卡纸，根本用不了 3 分钟，林晓那 3 分钟里，到底做了什么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林晓不是帮忙清理，是趁机拷贝了摘要！她必须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武明空回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桌上的物品不多：一本记满瑞科项目细节的笔记本、一个装着母亲旧照片的相框、还有那个加密 u 盘。她把照片放进帆布包的内袋，手指摩挲着相框边缘，母亲的笑容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 不能就这么被打倒，她要查清楚真相。 她翻开笔记本，在空白页写下 “泄密事件疑点”： 1. u 盘加密，只有自己知道密码，不可能被破解； 2. 打印后立即交给陈默，无第三人接触； 3. 唯一漏洞：打印机卡纸时，林晓单独操作 3 分钟； 4. 林晓证词矛盾：说 “只递湿纸巾”，却有墨粉痕迹，清理时间过长。 每写下一条，她的思路就清晰一分 —— 萧淑妃为了报复她，特意让林晓借机拷贝摘要，再篡改打印记录和网络传输痕迹，把所有罪名推到她身上。这个局布置得很周密，却还是留下了破绽。 “武助理，收拾好了吗该走了。” 保安站在工位旁，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马上就好。” 武明空把笔记本和 u 盘放进包里，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工位，转身跟着保安走出总裁办。走廊里的同事都低着头，没人跟她说话，她却挺直了背，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反击的开始。 走出李氏大厦，下午的阳光有点刺眼。武明空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回家，手指无意识地摸着手机，突然想起一个被忽略的细节 —— 那天林晓帮忙清理打印机时，她因为赶时间，转身去茶水间拿水杯，回头时看到林晓的手机放在打印机旁边，屏幕亮着，上面显示 “文件传输中”，当时她以为林晓在发工作消息，没在意。现在想来，那个时间点，正好是上午 10 点 15 分左右，和网络部查到的 “外部传输记录” 完全吻合！ 林晓不是用电脑传输的，是用手机！她极可能是在清理卡纸时，偷偷拍下了摘要的内容，或者用蓝牙把文件传输给了外部的人（瑞科）！ 这个念头让武明空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立刻拿出手机，找到之前在行政部的同事小林的号码 —— 小林性格外向，和市场部的实习生们关系不错，或许能帮上忙。 电话接通后，武明空压低声音：“小林，我是武明空，能不能帮我个忙” “明空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被停职了……” 小林的声音带着担忧。 “我是被陷害的。” 武明空快速说，“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市场部实习生林晓的手机使用记录尤其是周一上午 10 点 15 分左右，有没有文件传输、拍照或者蓝牙连接的记录，越详细越好。别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萧总监那边的人。” 小林犹豫了一下：“这…… 查别人的手机记录不太好弄吧” “小林，这关系到我的清白，要是查不出来，我可能真的要被赶出李氏了。” 武明空的声音带着恳求，“你只需要问问和林晓关系好的实习生，看看她们有没有知道的，不用直接去问林晓，行不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小林终于答应：“好，我试试，有消息了立刻告诉你。” 挂断电话，武明空站在路边，看着李氏大厦的玻璃幕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萧淑妃，你用暗箭伤我，我就用证据反击 ——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