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绝地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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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职第一天的下午，武明空没有在家等待调查结果。她换了件米白色的休闲外套，背着帆布包，提前半小时到了约定的咖啡馆 —— 离李氏大厦两条街，安静又隐蔽，是小林推荐的地方。 她选了靠窗的角落，点了两杯美式咖啡，刚放好糖包，就看到林晓推门进来。小姑娘穿一身市场部的实习生工装，头发扎得整齐，手里攥着手机，眼神有点紧张，看到武明空时，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过来。 “武姐，你找我有事吗” 林晓坐下后，没碰咖啡，双手放在膝盖上，姿势僵硬。 “没什么大事，” 武明空笑了笑，推给她一杯咖啡，“就是停职了，想着以后可能没机会跟你聊，之前在市场部汇报时，看你记录得特别仔细，想请教下你是怎么整理会议纪要的 —— 以后不管去哪家公司，都能学个技巧。” 她刻意避开 “泄密” 两个字，从工作细节切入。林晓的表情稍微放松了点，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重点记下来，分点整理，萧总监喜欢看简洁的。” “萧总监对你挺好的吧” 武明空顺势提起萧淑妃，观察林晓的反应，“听说你是她的亲戚，在市场部应该挺受照顾的。” “嗯…… 还好。” 林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搅拌咖啡的动作快了几分。 武明空深吸一口气，终于绕到关键话题：“对了，周一早上打印机卡纸的事，还得谢谢你帮忙。当时我赶时间，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后来想想，你清理得还挺快的，我之前自己弄，至少要十分钟呢。” 这句话像触发了开关，林晓的手猛地顿住，咖啡勺碰到杯壁发出 “叮” 的轻响。她抬起头，眼神回避着武明空的目光，声音有点发紧：“没…… 没什么，我之前在打印店做过兼职，熟而已。而且当时你也没离开，就站在旁边，我也没做别的。” “是吗” 武明空故作疑惑，“我记得我好像去茶水间拿了个水杯，也就一两分钟，回来你就弄好了。对了，当时我好像看到你手机亮着，是在发消息吗” 林晓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包：“武姐，我还有事，要回公司交实习报告，先走了！” 她没等武明空回应，快步走向门口，走到咖啡馆门口时，又回头说了句：“泄密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问我了！” 看着林晓慌乱的背影，武明空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 果然，林晓心里有鬼。但她被萧淑妃叮嘱得很死，从她嘴里问不出更多。看来，只能从技术层面找证据了。 离开咖啡馆，武明空打开企业微信，找到 it 部张远的头像 —— 那个带着黑框眼镜、头像用动漫角色的男生，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 她斟酌了很久，发了条消息：“张远，方便吗我私人电脑里有个重要文件误删了，想请教你怎么恢复，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过了十分钟，张远回复：“可以，我今晚加班，你要是方便，八点左右来 it 部楼下的便利店找我吧，办公室说话不方便。” 晚上八点，便利店的暖光灯亮着，张远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一瓶可乐。看到武明空，他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怎么了真的是私人文件的事” 武明空坐在他对面，从包里拿出打印的 “停职通知书”，推到他面前：“我被陷害了，说我泄露瑞科项目的底价，现在停职待查。我需要你的帮忙，恢复周一上午茶水间打印机的后台缓存记录，证明我是被冤枉的。” 张远拿起通知书，皱着眉看完，抬头看向武明空：“泄露底价你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但恢复打印机缓存记录很难，需要 it 部的管理员权限，而且公司规定，不能私自查看员工的操作记录，要是被发现，我工作就没了。” “我知道这对你有风险。” 武明空语气诚恳，“但我真的是被陷害的，萧淑妃因为之前的事报复我，让她的实习生林晓在打印机上做了手脚。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萧淑妃总让你改不合规的数据，你也看不惯她。我向你保证，只要查出真相，我绝不会提你的名字，就算出事，我一个人承担。” 张远沉默了很久，手里的可乐被捏得变形。他想起上个月，萧淑妃让他 “把市场部的线上流量数据改高 10%，应付总部检查”，他拒绝后，萧淑妃找他领导施压，差点让他调岗。最终，他叹了口气：“行，我帮你。但只能在今晚 10 点后，it 部的人都走了，我用私人笔记本连接备用服务器，只能查看，不能拷贝，你得用手机拍照记录，而且动作要快，最多半小时。” 武明空心里一暖，连忙点头：“谢谢你！我都听你的，绝对不添麻烦。” “你别高兴太早。” 张远提醒她，“打印机的缓存记录默认保存 24 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两天，正常情况下早就被覆盖了，只能试试备用服务器的备份，能不能恢复 7 天内的记录，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找到。” “只要有机会，就值得试。” 武明空坚定地说。 晚上 10 点的 it 部，像个寂静的迷宫。应急灯的光从走廊尽头照过来，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张远打开私人笔记本，屏幕亮度调至最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嘴里小声念叨：“连接备用服务器…… 需要验证管理员密码…… 好了，进去了。” 武明空站在办公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走廊里的动静。每隔几分钟，就有人巡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每次脚步声靠近，她的心就提到嗓子眼，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敢松口气。 “找到打印机的设备 id 了。” 张远的声音传来，武明空赶紧凑过去，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中间一行标注着 “茶水间打印机（id：pr-2024-03）”。张远点击 “恢复缓存记录”，进度条缓慢跳动，他紧张地说：“别催，备用服务器的速度慢，要是中途断了，就再也恢复不了了。” 进度条走到 100% 的瞬间，屏幕上弹出一个表格 —— 是周一上午 10:12 到 10:20 的操作记录： 10:12：用户 “武明空” 提交打印任务，文件名称 “瑞科底价摘要.pdf”； 10:13：打印任务中断（卡纸）； 10:15：管理员账户 “zhaoman” 登录，执行 “任务重定向”，目标设备 “虚拟打印机（ip：192.168.1.105）”，同时触发 “文件导出”； 10:16：导出完成，账户 “zhaoman” 退出登录。 “zhaoman” 武明空愣了一下，“这不是萧淑妃的助理赵曼吗” 张远快速敲击键盘，调出账户管理系统：“对，这个账户是赵曼的，而且登录 ip 显示为市场部办公室的 ip（192.168.2.33），不是 it 部的 ip，说明是赵曼在市场部远程登录打印机后台，导出了你的摘要文件！” 武明空赶紧拿出手机，调至静音模式，对着屏幕快速拍照 —— 操作记录、账户信息、ip 地址，每一个关键页面都拍了两张，确保清晰。“能确定导出的文件就是我的摘要吗” 她问。 “能。” 张远指着屏幕上的文件哈希值，“每个文件都有唯一的哈希值，这个导出文件的哈希值，和你打印的‘瑞科底价摘要.pdf’完全一致，不会错。” 武明空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 证据确凿，赵曼受萧淑妃指使，远程导出了底价摘要，再泄露给瑞科。她终于洗清了冤屈。 “好了，赶紧删痕迹。” 张远关闭服务器连接，删除笔记本上的操作日志，“你赶紧走，我也收拾一下下班，别让人看到我们一起离开。” 武明空点点头，郑重地对张远说：“张远，谢谢你。以后如果萧淑妃找你麻烦，你随时找我，我一定帮你。” 张远笑了笑：“先顾好你自己吧。赶紧回去，把证据整理好，别再出岔子。” 走出 it 部大楼，夜晚的风有点凉，武明空却觉得浑身轻快。她拿出手机，开始整理证据 —— 将照片按 “操作记录”“账户归属”“ip 地址” 分类，准备写成一份简洁的报告，直接发给李治和陈默。 回到出租屋，武明空打开电脑，连夜整理证据报告。她将手机里的 12 张截图按 “操作日志”“账户信息”“ip 地址” 分类，插入 word 文档，每一张截图下面都配了简短的文字说明： 截图 1-4：茶水间打印机 10:12-10:16 的操作记录，标注 “10:15 管理员账户 zhaoman 登录并导出文件”； 截图 5-8：账户 “zhaoman” 的归属信息，显示 “所属部门：市场部，直属领导：萧淑妃”； 截图 9-12：登录 ip（192.168.2.33）的定位记录，显示 “物理地址：李氏大厦 15 楼市场部办公室”。 报告的开头，她写了简洁的时间线；结尾，她只写了一句结论：“现有证据表明，瑞科底价摘要由市场部赵曼远程导出，具体泄露对象及是否受他人指使，需进一步调查。” 没有直接提及萧淑妃，却字字指向她，既避免了 “越权指控高层” 的风险，又给李治留下了调查空间。 凌晨 1 点，武明空将报告加密（密码是母亲的生日），通过企业微信分别发给李治和陈默，附带一条私信：“李总 / 陈助理，您好。附件是瑞科底价泄密事件的证据报告，事关公司机密，恳请您优先查看。本人已停职，愿随时配合公司的后续调查，盼复。” 发送成功后，她坐在电脑前，反复刷新聊天界面，直到眼皮打架，才趴在桌上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她梦见自己回到总裁办，萧淑妃被李治批评，林晓和赵曼被开除，她终于洗清了冤屈。 第二天早上 7 点，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惊醒了武明空。她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 “陈默”，心跳瞬间加速。 “喂，陈助理。” 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武明空，” 陈默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没有了严厉，多了几分复杂，“事情清楚了。你明天早上 8 点回公司上班，停职取消，你的工位还在原来的地方。” 武明空愣了一下，随即狂喜：“真的吗谢谢陈助理！那…… 赵曼和萧总监那边……” “李总已经知道了，后续处理会有安排，你不用管。” 陈默打断她，补充道，“还有，李总让你明天上班后，直接去他办公室，他要见你。关于这次事件，他有话想跟你说。” “李总要见我” 武明空心里咯噔一下 —— 李治见她，是为了表扬她找到证据，还是有其他安排 “对，明天早上 8 点半，直接去总裁办公室找他。” 陈默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武明空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洗清了冤屈，能回到公司；忧的是李治的召见充满未知 —— 他会不会让她指证萧淑妃萧淑妃被揭穿后，会不会动用更多资源报复她 她走到窗边，看着清晨的阳光慢慢照亮街道，深吸一口气 —— 不管接下来有什么等着她，她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被动。这一次，她要主动握住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