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惊变!金锭剧毒引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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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荃被那突如其来的一倒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就到了沙盘边。 她伸出手指,在刘简的脖颈间探了探,脉搏微弱但平稳。 再探鼻息,呼吸悠长,只是脸色苍白,额头全是虚汗。 “喂” 她蹲下身,推了推他的肩膀。 刘简眼皮动了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 “……过载……反噬……别催了,在重启……” 苏荃:“……” 虽然听不懂,但看样子只是力竭虚脱,没有性命之忧。 她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好气又好笑。 刘简已经顾不上她。 「反噬:思维迟滞,无法复杂思考(剩余24:12)」 身体凭着本能,挣扎着爬起,寻了个干净角落,笨拙地盘膝坐下。 【白鹤观想法】自行运转。 心神沉入空明湖镜,一只白鹤悠然伫立。 脑中那团混沌,总算被这股清凉压制住。 苏荃看着他像个提线木偶,自己找地方坐好调息,便也不再打扰。 她抱臂靠着门框,视线在院中巨大的沙盘和角落里入定的少年之间游移。 沙盘上那两条路线,预演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约莫半个时辰后,角落里的刘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反噬结束。」 他睁开眼,眼神恢复了清明。 环顾四周,看到了靠在门边的苏荃,也看到了地上的沙盘。 然后,他扶着墙站起身,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苏姐,那两块金锭呢” 苏荃正思索着行动细节,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得一愣。 她顺着刘简急切的目光,指了指桌角的包裹。 刘简立刻冲过去,小心翼翼解开。 看着油布里包裹的金锭,他陷入思考。 【这可不是金子,这是划时代的尖端生化武器!】 苏荃看着他那副模样,实在无法理解。 这小子,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 刘简在江陵时,曾尝试用【阴枢导引功】的内力剥离毒素。 但内力反馈的感觉,和清理《神照经》丝帛时完全不同。 丝帛放在漆匮内,本身无毒,附着的毒不多,可以处理。 但这金锭上的毒,历经百年侵蚀,已完全附着在黄金表面,形成了一种结构异常稳定的新物质。 物理吸附行不通,化学分解又没条件。 “苏姐。”刘简抬起头,表情严肃。 “嗯” “麻烦你再跑一趟,去城里最好的酒家,买几坛他们最烈的烧刀子回来。” 苏荃彻底愣住了: “买酒最烈的” “对。”刘简重重点头。 “我要做个实验,需要高浓度的有机溶剂。” “……什么剂” 苏荃感觉自己的知识受到了挑战。 “就是酒,越烈越好。” 刘简解释道。 “有些毒不溶于水,却能被烈酒泡出来——这叫萃取,懂吗” 苏荃:“……” 虽然不明白刘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认真的样子,苏荃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子。 很快,她提着几个沉甸甸的大酒坛回来。 刘简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上去,接过酒坛,拔开泥封,一股浓烈刺鼻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好酒!” 他赞了一声,然后找来一个干净的陶瓮,带上手套,将一枚金锭小心地放了进去,再把烈酒倒满。 最后,他用油布和泥巴,将陶瓮的口子封得严严实实。 剩下的烈酒被刘简趁机收进了系统空间。 “好了,接下来,就交给时间。”他拍了拍手,一脸期待。 接下来的三天,刘简并非枯等。 他除了日常修炼,将更多心神放在了实地。 白天,他换上不起眼的短衫,在王府外围扮作小贩,默记守卫换防的精确时间和人流规律,验证着沙盘上的每一处数据。 到了夜里,院中只剩苏荃一人枯坐时,他则换上夜行衣。 他寻到沙盘推演出的西角门巡逻空档,数次潜入王府外院。 府内高手气息隐现,防卫森严远超图纸所绘。 他不敢深入,只在外围游走,将真实的路线与数据对比,确认无误后便立刻抽身。 这种刀尖上跳舞的勘探,让他对强闯的念头再无半分侥幸。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第三天下午,刘简小心敲开泥封,一股混杂着浓烈、辛辣、冲鼻的酒精气味扑面而来。 除了霸道的酒气,再无任何杂味。 刘简屏住呼吸,从怀里摸出一根银针,探入酒液中。 不过一息,银白色的针尖就变得漆黑——毒已析出,溶于酒中,且活性未失。 “成了!”刘简眼中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立刻让苏荃去通知天地会的周掌柜,让他带个活物过来。 不到一个时辰,周掌柜就提着一个东西匆匆赶来。 他身后还跟着那个叫徐先生的白扇。 “刘兄弟,你要这玩意儿做什么” 周掌柜一脸不解,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小木笼,里面关着一只灰扑扑的小老鼠,正瑟瑟发抖。 “试药。”刘简言简意赅。 他用一根备好的细长竹管,从陶瓮里小心地吸取了一滴液体。 那滴液体晶莹剔透,与寻常烈酒别无二致。 他将这滴“酒”滴入盛了清水的瓷碟中。 液体入水,无声消融,整碟水依旧清澈。 他将碟子推到笼子前。 那只小老鼠似乎渴了,凑过来,伸出舌头舔舐碟里的水。 不一会,它喉咙里发出“吱吱”的尖叫,一双小眼睛瞬间通红,充满了暴戾。 “吱——!” 它狂叫一声,疯了似的用头猛撞木栏,发出“砰砰”的闷响。 小木笼在地上剧烈跳动。 周掌柜和徐先生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得后退一步。 撞了不过几下,它突然抽搐倒地,灰毛成片脱落,皮肤迅速浮出黑斑,溃烂流脓。 十几个呼吸间,便已气绝。 周掌柜看得头皮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旁边的徐先生更是脸色煞白,扶着墙才没当场吐出来。 “好……好霸道的毒!” 周掌柜声音发颤。 刘简面色平静,他小心地将那只装着剧毒的陶瓮重新封好,然后将瓷碟连同老鼠的尸体、笼子一起,堆到院角,一把火点燃。 直到所有东西都烧成灰烬,他才用土将其掩埋。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石桌旁,看着面色发白的周掌柜和徐先生。 周掌柜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眼中却猛地爆发出一种狂热。 “刘兄弟!” 周掌柜激动地抓住刘简的胳膊。 “神药啊!这简直是神药!” 他压低声音,兴奋得满脸通红: “有了此物,何须潜入王府我们只需想办法,在吴三桂的饭菜里滴上那么一滴……不,半滴!反清大业,即日可成啊!” 一旁的徐先生也眼中放光,但眉头微蹙,似在权衡利弊,终究被那毒效震慑,默默点头。 刺杀吴三桂,这是他们天地会朝思暮想的大事。 如今有了这等奇毒,简直是天赐良机! 苏荃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也亮了。 杀洪安通,同样需要这样的利器。 然而,面对周掌柜狂热的建议,刘简却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不行。” 两个字,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二人头上。 “为什么” 周掌柜急了, “刘兄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杀了吴三桂,平西王府群龙无首,我们正好趁势而起!” 刘简端起凉茶,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周掌柜,我问你,如今这天下,谁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自然是满清鞑子!” 周掌柜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吴三桂呢” 刘简又问。 “他是最大的汉奸,走狗!” “没错。” 刘简放下茶杯,看着他, “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有吴三桂这个最大的汉奸在西南方镇着,京城那位小皇帝才不敢把全部精力,都用来对付我们。” “吴三桂拥兵自重,早已是朝廷心腹大患。他们君臣之间,猜忌日深,早晚必有一战。” “我们杀了他,看起来是大功一件。可实际上呢”刘简的视线扫过周掌柜、徐先生,最后落在苏荃脸上。 “吴三桂一死,西南方的几十万大军,要么被朝廷收编,要么内乱瓦解。无论哪种结果,朝廷都将少了一个最大的肘腋之患,可以腾出手来,集结全部力量,专心致志地对付我们。” “到那时,我们面对的压力,会比现在大十倍、百倍。” “所以,” 刘简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现在,我们不仅不能杀他,还要让他活得好好的。” “留着吴三桂,让他和京城那位小皇帝互相猜忌,互相消耗。他们斗得越厉害,我们就越安全,才越有发展壮大的时间和空间。”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周掌柜张着嘴,呆若木鸡。 徐先生却眼神骤亮,似有所悟,嘴唇微动,却终究没说出话来。 他们只想着报仇雪恨……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苏荃瞳孔微缩,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翻起了巨浪。 她一直以为,刘简只是个武功高强、心思缜密、运气逆天的少年。 可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还是看错他了。 这哪里是个少年 这分明是一个将天下大势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