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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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曼所不知道的是，她遇到的是历史上宁波火车站的第一次大轰炸。 历史上是在上午10时51分，宁波防空监视哨拉响空袭警报，两批共11架日机由东南的象山方向窜来，向西北方向逸去。 卢曼通过万能地图，提前几分钟发现了敌情，提前发出预警，改变了一部分人的命运。 硝烟如厚重的黑雾笼罩着宁波火车站，刺鼻的硫磺味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卢曼做把枪塞进衣兜里，又掏出一个口罩，给自己戴上，隔开空气中乱七八糟的气味。 她快速的通过脑中的万能地图，锁定火车站里的医疗物资和隐藏在废墟中的幸存人员的位置。 卢曼决定前往存放医疗物资的仓库，顺便提醒遇到的幸存者去防空洞躲避二次的轰炸。 抬眼观察四周的情况，卢曼发现防空洞外存放了一批建筑材料。 卢曼急步跑过去，之前就通过地图确认四周没人，埋头收了一批石灰进入空间，又在腰间绑了一袋，特地在袋子下面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用来标记路线。 之后卢曼弓着腰，像一头敏捷的猎豹在废墟间腾挪。卢父养病的时候，卢曼也在锻炼身体呢！两人一起吃了不少补药，单单药渣都有几十斤呢！ 扭曲的钢筋划破她的衣袖，锋利的瓦砾刮擦着小腿，她却浑然不觉。 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看似稳固的砖石上，身体随着脚下的起伏灵活摆动，时而侧身闪过摇摇欲坠的横梁，时而猛地低伏避开空中坠落的碎块。 白灰在她身后扬起又落下，铺下一条弯弯曲曲、起起伏伏的小路，如一条被揉皱的灰绸带，歪歪扭扭地缠绕在废墟与残垣之间。 她的眼神锐利而坚定，快速扫视着前方的障碍，手臂不断拨开阻挡的杂物，脚步一刻不停地向着规定路线疾奔。 这一刻，时间就是生命具现化了，能不能抢救更多的人和物资，就看卢曼的速度够不够快了。 一截断裂的钢梁轰然坠落，激起漫天尘土，卢曼本能地就地翻滚，扬起的灰烬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划出几道黑痕。 突然，前方传来压抑的啜泣，她猛地刹住脚步，看来是到了第一个幸存者的位置了。 抬目望去，三个身影蜷缩在坍塌的月台顶棚下。 年轻母亲紧紧捂住怀中婴儿的嘴，身旁少年攥着染血的书包，白发老人的拐杖卡在断裂的梁柱间。 当他们抬起头，漆黑的瞳孔映出卢曼略显单薄的身影。 赶紧沿着这个去防空洞！卢曼一边喊道，一边用手指指身后用石灰铺下来的路。， 小鬼子肯定有二次轰炸！她强调道，赶紧走！ 把想说的说完后，卢曼也顾不上他们的反应，就继续前进。 之后又遇到了几批人，留下同样的话，又补充了几袋石灰后卢曼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可惜，通往仓库的通道已被瓦砾封堵，卢曼果断把腰间的石灰收回空间，又从里面拿出撬棍撬动石块，手指磨破了也不在乎。不是没有手套，但是戴起来会影响行动。时间宝贵不可浪费！ 当她终于撞开仓库铁门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瞳孔骤缩：药瓶在满地的碎玻璃间闪烁，绷带散落成苍白的溪流，红十字标志被弹片划得支离破碎。 她迅速将还能用磺胺药片、止血钳、绷带塞满一个帆布包，又顺手扯下墙上的急救箱，将这两个道具先放进空间。 然后快速把其他可用的医疗物资全都收到空间里。 收完后，卢曼又向附近兜售食物的站台跑去。 她又收取了一批可以吃的瓜子、花生、水果等零食，还有烧鸡、烧鹅、酱鸭、卤肉等肉制品，以及馒头、米饭、面条等主食。 收集完后，又转向专供旅客购买的商店。 里面还有大量可用的日常用品，如毛巾、牙刷、肥皂等洗漱用品，以及一些简单的文具，如纸张、铅笔等。 卢曼还意外收到一批当地的特色工艺品、纪念品，这样东西都很精致漂亮！ 可恶的小鬼子，这些被炸坏的东西加起来能养活多少平民！！ 满腔怒火转化为无穷的力气，卢曼又转向用于行李寄存的地方，卢曼一边收集完好的行李和搬运的设备，如储物柜、手推车等。 反正卢曼算是雁过拔毛，只要是完好的都拼命往空间里搬。期间遇到人都赶紧让人往防空洞里跑，还不忘让有能力的人带走一些完好的东西。 眼看快一个小时了，卢曼赶紧用万能地图规划了一条最近的路线回防空洞。 往回跑，眼看着后面路线上的人越来密集了。卢曼路过一个拐角走出后，背上多了一个帆布背包，手里提着一个急救箱。 又跑过几个巷道，看到几个惊慌失措的商人正盲目奔逃。 跟我走，一起去防空洞！卢曼挥舞着沾满血污的手臂嘶吼，沙哑的声音穿透硝烟。 他们见到卢曼，眼睛一亮，马上跟在卢曼身后跑。 就这样，跟着卢曼身后跑的人越来越多了。 路过一片废墟的时候，深处传来微弱的啜泣。 有人吗卢曼的声音微微沙哑。没办法，今天的话说了太多！ 没有人应答，卢曼循声拨开半塌的砖墙，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蜷缩在母亲身下。 女人后背插着弹片，却仍保持着保护孩子的姿势。用自己的身体在坍塌的梁柱间为孩子开辟出了一条生路。 别怕，跟我走。卢曼直接抱住女孩颤抖的身躯， 我带你走。卢曼蹲下身子，将女孩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 女孩抱紧她的脖颈，温热的眼泪浸湿了她汗湿的衣领。 最后，卢曼带着小孩，引着众人赶在二次轰炸之前回到防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