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前往债渊的“观光传送阵”与多嘴的“导航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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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踏上去往遗忘债渊的征程后,麻薯团队火速开启了“备战模式”——尽管以它们的体量和能耐,所谓的“备战”不过是麻薯把储粮袋又塞了塞,阿肥把爪子磨了磨,小绿往自己黏液囊里多囤了点“应急胶水”,实在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滚债还在麻薯的小布袋里昏睡,一门心思消化那颗红果子。它周身的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原本深灰底色上斑驳的红绿光点,正缓慢糅合成均匀又透着冷冽的暗银色,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冒出来点小动静:要么是模拟枯枝的微弱生机波纹,把布袋外层的绒毛催出个小绿芽;要么是偷学“饿鬼”的隐匿特性,让半个身子突然消失,惊得麻薯每隔一刻钟就掏出来检查一次,生怕这小家伙睡梦中把自己融没了。麻薯只能把布袋贴身揣好,心里默念:祖宗你要么赶紧醒,要么就安稳睡,千万别在要命关头掉链子。 钱满仓为了这趟行程,几乎翻遍了碎星商盟的藏书阁,最后能提炼出的有效信息,浓缩起来就俩词儿:要命,离谱。据他说,遗忘债渊是三界规则残骸、因果碎渣、世界边角料的终极垃圾场,空间跟块揉皱的废纸似的,时间流速更是没个准头,上一秒还是清晨,下一秒可能就到了黄昏,在那儿别说讲常理,能保住神智就算赢。所谓的“边缘哨站”,不过是债渊清理人用各种破烂玩意儿勉强圈出来的安全区,至于清理人是啥来头,没人说得清。 “麻薯顾问啊!此去千万千万要当心!”钱满仓揪着自己的山羊胡,愁得眉头能夹死蚊子,“那儿的主儿……甭管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个个都邪性得很!”他说着就要招呼身后两个筑基护卫跟上,被麻薯赶紧摆手婉拒——就这传送阵的画风,带俩筑基修士去,跟揣俩脆皮包子闯饿狼窝没区别,纯属送菜。 三天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麻薯一行摸黑赶到了请柬标注的坐标——碎星商盟外围一处鸟不拉屎的荒凉山谷。这里别说花草树木,连野草都不肯扎根,灵气稀薄得像被人抽干了似的,只有几块被风沙啃得坑坑洼洼的巨石,蔫头耷脑地杵在那儿,活像一群被罚站的糙汉。 “就这破地方连根狗尾巴草都没有,能有传送阵”多嘴扑棱着翅膀在半空盘旋,绿豆大的鸟眼滴溜溜扫了一圈,还不死心地俯冲下去啄了啄一块巨石,结果把嘴硌得生疼,嗷嗷叫着飞回麻薯肩头。 麻薯无奈地掏出那张黑黢黢的请柬。请柬刚一接触山谷的空气,就跟活过来似的自动飘了起来,表面的银色符文像一群迷路的萤火虫,哗啦啦开始流转,随即射出一道不算亮堂、却带着古怪吸力的光线,精准照在空地正中央。 下一秒,诡异的动静来了。 只见光线笼罩的区域,空间开始像块被揉皱的塑料布似的扭曲、折叠,伴随着一阵“吱呀——嘎啦——”的刺耳声响,一个透着浓郁“废土朋克”和“垃圾回收再利用”美学的传送阵,愣是从虚空里“挤”了出来——那模样,说是传送阵,倒不如说是捡破烂攒出来的废品堆。 传送阵的主体框架是几根锈得快掉渣的铁管,歪歪扭扭焊在一起,看着随时能散架;节点处镶嵌的灵石,要么裂着缝,要么颜色发暗,跟菜市场处理的次品没两样;阵纹更是敷衍到家,线条歪歪扭扭,像是哪个熊孩子拿烧火棍在地上瞎画的。最绝的是,传送阵侧边还歪歪扭扭立着块掉漆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的字龙飞凤舞,凑近了才能看清: 【债渊观光专线单程票概不退换晕阵自理丢失物品概不负责(包括但不限于法器、灵石、宠物、节操)】 【启动方式:注入灵力/混沌之气/等价零食建议金丹期以上乘坐(金丹以下请自备复活甲)宠物需自备笼子(有翅膀的不用,但可能被征用当导航)】 麻薯盯着木牌上的小字,嘴角抽了半天,愣是没说出话来。 这债渊清理人的画风……跟它想象中那种高冷神秘的大佬形象,差了起码八百个碎星商盟的距离。 “吱……(来都来了,总不能打道回府吧)”麻薯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凑到传送阵中央——那儿摆着个豁了口的破瓷碗,看着就是能量注入点。它试探性地往碗里输了一道混沌之气,就见破碗晃了晃,还“啵”地一声溅出一点微光,跟打饱嗝似的。 传送阵随即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那些带裂纹的灵石勉勉强强亮起光来,整个框架开始剧烈颤抖,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成一堆废铁。 “快上来!别磨蹭!”麻薯赶紧扭头招呼伙伴们。 多嘴扑棱着翅膀就往麻薯肩头落,爪子还不忘扒拉了一下麻薯的耳朵;小绿则慢吞吞地从麻薯袖管里爬出来,想往另一侧肩膀挪,结果中途脚滑差点掉下去,多亏多嘴眼疾嘴快叼了它一下,却被小绿分泌的黏液粘住了喙,扑腾了半天才挣脱;阿肥倒是依旧保持着优雅姿态,不紧不慢地跃上传送阵,挑了个相对平整的角落趴下,任凭传送阵晃得跟筛子似的,它自岿然不动,甚至还闭起了眼。麻薯低头瞅了瞅左右肩头的“挂件”,又看了看稳如泰山的阿肥,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流动的“宠物架”。 就在传送阵光芒涨到顶峰、眼看就要启动的节骨眼儿上——异变陡生! 远处天边,三道遁光跟被人追着似的急速飞来,还伴随着气急败坏的喊声:“等等!先别启动!还有我们!” 麻薯心头一紧,定睛一看,来的是三个修士,两男一女,都穿着统一的制式法袍,胸口绣着个锃亮的天秤图案,赫然是万法均衡司的外勤执法队!为首的中年男修袍子衣角被风吹得乱飞,女修的发簪歪到了耳后,最年轻的那个还死死抱着个法器匣子,脸都白了。 “前面的道友!”中年男修一边减速落地,一边高声喊,“我等奉命前往债渊边缘哨站调查规则异常外泄事件!请行个方便,让我们同乘此阵!这法阵本就是我司与债渊清理人合作维护的!” 合作维护就维护成这副破破烂烂的德行麻薯在心里疯狂吐槽,但对方是官方编制,不好直接拒绝。更何况传送阵已经开始蓄力,强行中止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就在麻薯犹豫的刹那,三人已经冲到了传送阵边缘。为首男修掏出一块刻着天秤的令牌,“啪”地按在阵纹上,原本抖得跟筛糠似的传送阵,居然奇迹般地稳了那么一丢丢,光芒也亮了一分,像是认了这令牌的权限。 “多谢道友!”三人也不客气,直接挤上了本就不大的传送阵,年轻修士还差点踩到阿肥的尾巴,被阿肥一个眼刀瞪得赶紧缩回了脚。 下一秒,传送阵光芒彻底爆发! 麻薯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象瞬间被拉长成五颜六色的模糊色带,各种奇形怪状的规则碎片如同洪流般从身边掠过:有半块写着“因果”二字的木牌,有个漏沙的时间沙漏,甚至还有一截印着“秩序”的断剑。这传送体验,比坐最陡的过山车还刺激一万倍,关键是连个安全扶手都没有! 多嘴吓得死死攥住麻薯的绒毛,鸟嗓子都喊劈了:“呱!要死了要死了!早知道带个降落伞了!” 小绿直接把自己摊成了一张绿油油的薄饼,牢牢贴在麻薯肩上,连气都不敢喘;阿肥虽然依旧闭着眼,但尾巴尖悄悄卷起,一道无形的空间屏障悄无声息地护住了麻薯它们所在的小片区域。 那三个执法队修士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坐这“观光专线”,但还是被颠得东倒西歪,年轻修士的脸白得像纸,女修死死抓着铁管,中年男修则运起灵力勉强抵挡着乱窜的空间乱流。 就在传送进行到一半、众人以为好歹能安稳到目的地时,更离谱的事儿发生了! 不知道是阵法本身质量太差,还是能量供给不稳,原本笔直的传送通道,居然“咔嚓”一声裂出个分叉——一条是通往目的地的主通道,另一条则扭曲得像根麻花,鬼知道通向什么犄角旮旯。 “不好!是空间乱流干扰!”中年男修脸色大变,“快稳住阵法!别偏离航道!” 但已经晚了!传送阵的破烂底子加上突如其来的干扰,整个传送路径瞬间乱成一锅粥! 祸不单行,一道散发着“方向感错乱”气息的规则碎片,不偏不倚擦中了麻薯肩头的多嘴! “呱!”多嘴浑身羽毛猛地炸开,原地转了三圈,眼神瞬间变得迷茫又呆滞,随即它像是突然接收到了什么“导航指令”,拍了拍翅膀,做出了让所有人崩溃的举动—— 它梗着脖子,凝聚起自己那半吊子的“数据魔音拟态干扰”,对着传送阵的控制核心(也就是那个破瓷碗),扯着嗓子喊出了一段魔音: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那调子,是它前几天在集市听一个路痴修士给自己打气时学的,此刻配上它独特的破锣嗓,魔性得能穿透灵魂。 更离谱的是,那破烂传送阵的控制核心,居然真的接收到了这段荒诞指令!还因为规则错乱产生了诡异的“理解”! 整个传送阵的光芒猛地一滞,随即在所有人(包括三个执法队员)惊恐的目光中,真的开始在空中扭捏起来! “左三圈!右三圈!”传送阵带着一众人原地转了三个标准的圈,把年轻修士转得直接干呕起来;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传送路径瞬间像麻花一样拧巴起来,空间乱流变得更加狂暴,连中年男修的法袍都被刮破了个口子; “噗——!”年轻修士终于没忍住,一口吐在了旁边的铁管上,那铁管还发出了一声委屈的“吱呀”声。 麻薯死死抱着一根还算结实的铁管,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甩到体外了,怀里的滚债都被颠得从布袋里滑出来一半,吓得它赶紧伸手捞住。“多嘴!你给我闭嘴!”麻薯用尽力气吼道,声音却被传送阵的噪音盖了过去。 一直稳如泰山的阿肥,终于被这愚蠢的“导航事故”彻底惹恼了。它缓缓睁开眼,抬起毛茸茸的爪子,对着那抽风的破瓷碗轻轻一按。 没有炫目的光芒,没有磅礴的灵力波动,只有破瓷碗发出一声类似委屈的嗡鸣,所有混乱的扭动和旋转瞬间停止。传送路径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掰直,随即整个传送阵像是被弹弓射出的石子,“嗖”地一下加速,朝着原定目的地冲了过去! “啊啊啊啊——!”这次连一向沉稳的中年执法队员都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几息之后,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漫天扬起的灰白砂砾,传送阵如同陨石般狠狠砸在了一片荒原上,当场散了架,变成一堆叮当作响的废铁和木头。 麻薯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脑袋上还顶着块小木片,晕得像踩在棉花上,感觉自己被一百只大象轮流踩过。多嘴栽在旁边的沙堆里,鸟眼还在滴溜溜转圈圈;小绿软趴趴地粘在一块破木板上,浑身沾满了砂砾;阿肥则优雅地从废墟中踱了出来,嫌弃地抖了抖爪子,仿佛身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三个执法队员的处境更惨:年轻修士还在扶着石头干呕,女修的法袍破了好几个洞,发髻也散了,中年男修扶着膝盖,脸色铁青,看看散架的传送阵,又看看还在转圈圈的多嘴,最后瞅瞅一脸淡定的阿肥,嘴角抽搐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麻薯晃了晃脑袋,环顾四周。这里的天空是暗沉沉的铅灰色,看不到日月星辰;脚下是望不到边际的灰白砂砾,踩上去“嘎吱”作响;远处能看到一些扭曲的、如同融化蜡烛般的山峰轮廓,在铅灰色天幕下显得格外诡异。空气中弥漫着干燥、荒芜的气息,还夹杂着无数种规则混杂后形成的、类似无数人同时低语的“背景噪音”,听得人心烦意乱。 这里,就是遗忘债渊的边缘了。 前方不远处,几座同样由废弃金属、木头甚至破布搭建而成的奇形怪状建筑,歪歪扭扭地立在砂砾地上,最高的那座顶端挂着个破烂的木牌,风吹过的时候,木牌晃悠着,依稀能辨认出“边缘哨站接待处”的字样。 就在这时,一个瘦高的身影从最大的建筑里走了出来。这人穿着用破麻袋和锈金属片缝成的“制服”,脸上罩着一只看不清材质的眼罩,手里攥着个锈迹斑斑的喇叭形法器,看着这边散架的传送阵和狼狈的众人,先是挠了挠头,随即把喇叭凑到嘴边,一阵“滋啦”的杂音过后,喊道: “喂——!新来的!传送阵使用费加上破坏公物赔偿费,一共三百灵石!或者等价的规则碎片也行!谁先付一下” 麻薯:“……” 执法队员们:“……” 这债渊边缘哨站的“欢迎仪式”,还真是……别具一格,让人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