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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穹顶破开的大洞还在向下洒落阳光，碎木和琉璃瓦的残片在空中缓缓飘落。陆凡站在殿中，仰头望着那片被撕裂的天空，眼神冰冷。 “追。” 一个字，如冰珠落玉盘。 话音未落，太上老君、东华帝君二人已化作两道道流光冲天而起。张道陵、文始真人紧随其后，二十四位隐在云雾中的不朽境强者同时现身，如群星升空，直追那五道远遁的金光。 陆凡没有动，林妙玉贴身在旁边保护。 他依然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空。通讯晶石中传来龙魁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目标已锁定。距离地面三万八千米，正在向东逃逸。土星舰队主炮充能完毕，是否……” “自由攻击”陆凡打断他。 他的神念顺着老君等人离去的方向延伸。超脱境后期的修为，神念覆盖范围已达数十万里，能清晰“看到”高空中的景象—— 如来五人确实在向东飞遁，但速度并不快。不，不是不快，而是……从容。 陆凡嘴角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果然。 就在老君等人即将追上时，如来五人在数万米高空忽然停下，转身。五人悬于苍穹之上，背后是蔚蓝的天空和隐约可见的星辰，周身佛光流转如实质，竟在这一刻显化出佛陀法相——五尊高达千丈的金身虚影在云端显现，宝相庄严，梵音阵阵。 如来居于中央，双手合十，目视追来的老君等人，声音如天雷滚滚： “老君道友，何苦……” 话未说完。 月球轨道，一百四十艘土星战舰的舰桥内，淡蓝色的ai光影同时闪烁。 “检测到高能量反应体，威胁等级：最高。” “目标已锁定，坐标同步完成。” “主炮阵列，发射。” 没有人类指挥官的犹豫，没有情绪波动的影响。纯粹的、冰冷的逻辑判断：威胁存在，清除。 一百四十道炽白色的光束从月球方向射来。 那不是普通的光。那是高度凝聚的灵能粒子束，每一道都经过精密计算，在舰载阵法的加持下，单发威力稳定在不朽境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水平。更可怕的是，一百四十道攻击在ai的协调下，并非杂乱散射，而是在空中自然汇聚、叠加—— 当第一道粒子束触及大气层时，后续的一百三十九道精准地融入它的轨迹。 叠加。 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是阵法共振、能量谐波、相位同步后的指数级增长。 当那束融合了一百四十道不朽境后期攻击的毁灭之光抵达如来五人头顶时，空间本身都开始扭曲、崩解。 如来脸色骤变。 他身后的四位佛陀同时出手——五人瞬间结阵，头顶浮现出一口巨大的金色古钟虚影。钟身布满密密麻麻的佛文，每一枚文字都在燃烧，释放出浩瀚的佛力。 “金钟罩万佛朝宗！” 如来厉喝，五人同时将毕生修为注入古钟。 这是梵山最强的防御神通。在如来看来，就算人类文明的攻击再强，也不过是不朽境层面，五人合力催动的金钟罩，足以……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毁灭光束触及金钟虚影的瞬间响起。 不是逐渐崩解，不是苦苦支撑。 是接触的刹那，如琉璃坠地。 那口凝聚了五位不朽境巅峰佛陀毕生修为的金钟，在那道融合光束面前，连十分之一秒都没能撑住。佛文熄灭，钟身龟裂，然后——炸碎。 漫天金色光点如雨洒落。 光束毫无阻滞地贯入五人所在的空间。 “噗——！” 药师佛第一个喷血，金身虚影瞬间黯淡。阿弥陀佛的莲花宝座炸成碎片，燃灯古佛的禅杖断裂，弥勒佛手中的经卷燃起大火。 而如来—— 他首当其冲。 融合光束的五成威力都落在他身上。那一刻，这位活了两百多万年的佛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绝望。 护体佛光如纸糊般破碎。 金身法相寸寸龟裂。 他像一颗被击中的流星，向后倒飞出去——不是几百米，不是几千里，是数万里！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金色轨迹，所过之处，大气被撕裂，云层被洞穿，甚至在身后拖出了一条短暂存在的真空通道！ 而另外四位佛陀更惨。 他们没有如来那样的修为，在光束及体的瞬间，全身焦黑如炭，金身彻底崩溃，如同四块陨石般从数万米高空直坠地面。 “封！” 早已等候在地面的二十四位不朽境中期以上的强者同时出手。封印符箓如天罗地网般罩下，在四位佛陀落地的瞬间，将他们层层禁锢——经脉封锁、丹田镇压、神魂禁锢，一气呵成。 四位不朽境巅峰的佛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成了阶下囚。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光束发射，到如来被击飞，四位佛陀被擒，总共不超过一秒。 一秒。 四位不朽境巅峰及一位不朽圆满境，在现代修仙科技的最新成果下溃败。 数万里外，如来终于稳住了身形。 他悬在平流层之上，低头看向自己——金红袈裟已碎成布条，露出下面焦黑的皮肤。胸口一个碗口大的贯穿伤，金色佛血如泉涌出，每一滴血都在燃烧，那是本源受损的迹象。 他抬起头，看向月球方向。 那里，一百四十艘战舰已完成姿态调整，第二批主炮已经锁定完成 “不可能……”如来喃喃自语。 他不相信。 两百多万年的修为，梵山至高传承，五人合力的金钟罩……怎么可能连一击都挡不住 但他没有时间思考了。 因为第二波攻击，已经到来。 “嗡——！” 同样的融合光束，同样的轨迹，同样的……毁灭气息。 如来眼中闪过疯狂之色。他双手结印，从眉心逼出一口金色小钵——那是他的本命法宝“紫金钵”，以两百万年信仰之力温养，曾镇压过无数强者。 金钵迎风便涨，化作千丈大小，钵口向上，释放出吞天噬地的吸力，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如来将残存的所有佛力注入钵中，钵身佛光大盛，内部似有万千佛陀诵经，梵音震天。 “给我……收！” 他厉喝，金钵对准那道毁灭光束。 然后—— “铛！！！” 不是收摄的声音，是金铁交击、然后……碎裂的声音。 紫金钵与光束接触的瞬间，钵身浮现出无数裂纹。那些温养了两百多万年的佛文一个个熄灭，钵内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在如来绝望的目光中，金钵……炸了。 不是裂成几块，是炸成粉末。 金色的粉末混合着如来喷出的鲜血，在空中绽放出一朵凄艳的花。 光束毫无阻碍地穿过粉末，再次轰在如来身上。 “噗——！” 这一次，他连倒飞都做不到。身体如断线风筝般从数万米高空直坠而下，鲜血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金线。 “轰隆！” 如来砸进地面，在荒原上撞出一个直径千米的巨坑。 烟尘冲天而起。 二十四位不朽境强者再次围拢上去，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但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如来坠落之处的四周，空间同时荡起涟漪。 正是梵山其余的不朽境以上的佛陀、菩萨以及天庭、圣庭、神庭的不朽境强者 四方势力，九十余位不朽境强者，同时现身。 他们看着巨坑中浑身浴血、金身破碎的如来，眼中都闪过难以掩饰的震撼。 如来挣扎着从坑中爬起，金色佛血顺着破碎的袈裟滴落，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他抬头看向四方势力，声音嘶哑却疯狂： “一起出手！拿下陆凡，共享世界本源，平分界壁灵晶……突破创世境，就在今日！” 然而—— 玉帝没有动。 耶华德没有动。 宙斯没有动。 连其余的梵山诸佛也没有动。 他们看着如来，又看向天空中那已经调转炮口、锁定四方的一百四十艘战舰，再看向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三百余位人类不朽境强者…… 最后，看向那位在太上老君、东华帝君、林妙玉三人护卫下，缓缓从太清宫飞起的年轻人。 陆凡。 超脱境后期的修为，在这些不朽境巅峰的存在眼中，弱小如蝼蚁。 但他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们，看着这九十余位三十万年前曾围剿孙悟空的古老强者。 头顶，一百四十根主炮的充能光芒已亮到极致。 每艘战舰的36主炮和360门副炮都已经完成充能，炮口灵光流转，随时可倾泻火力。 三百多位人类不朽境强者结成战阵，气息相连，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巨山。 死寂。 只有风吹过荒原的呜咽声，和如来粗重的喘息。 太上老君踏前一步，白须在风中飘动： “诸位，三十万年不见。” 他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今日，是想重演旧事……” “还是想……换个活法” 玉帝、耶华德、宙斯，三方势力的首领，目光在空中交汇。 他们看到了如来凄惨的模样。 看到了那天上秒碎金钟罩、两击重伤如来的战舰阵列。 看到了人类文明那三百多位气息凝实的不朽境强者——不是靠信仰堆砌的虚浮修为，是实打实的、根基扎实的战力。 更看到了陆凡体内，那团如旭日般正在升起的生命本源之光。 一线生机。 真正的，一线生机。 沉默，在山林上蔓延。 而陆凡，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