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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四五个手持“家伙”、气势汹汹扑上来的壮汉，柳青青眼神一凛，非但没有慌乱，心里反而迅速有了计较。 硬拼她自忖身手不弱，但对方人多，这包厢又狭窄，万一对方还有后手，容易吃亏。 而且，她的目的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摸清这悦来酒楼的底细，尤其是背后之人的线索。 电光石火间，她决定不再伪装——直接打服，再亮身份，逼问线索！ 于是，当第一个壮汉的擀面杖带着风声砸向她肩膀时，柳青青不退反进，身形如鬼魅般一闪，便贴到了那壮汉身前，手中短棍迅如闪电，向上一点！ “啊！” 壮汉腋下剧痛，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擀面杖“哐当”落地。 柳青青动作不停，拧身一个肘击撞在另一人胸口，同时短棍横扫，精准地敲在第三人膝盖侧面。 那人“噗通”跪倒，抱着膝盖惨嚎。 第四、第五个壮汉见状，怒吼着同时扑上。 柳青青矮身躲过拳风，短棍如同长了眼睛，分别点中两人小腿迎面骨最脆弱处。 两声痛呼几乎同时响起，两人抱着小腿滚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兔起鹘落，不过几个呼吸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五个壮汉，已经躺倒一地，呻吟不断，彻底失去了威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那中年掌柜脸上的阴沉狠厉还没来得及转化为得意，就彻底僵住，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恐惧！ 他张大嘴巴，看着如同战神下凡般的柳青青，又看看地上瞬间被解决的手下，腿肚子开始发软。 癞头三更是吓得直接瘫坐在门口，裤裆处隐隐传来一股骚味。 柳青青提着短棍，一步步向掌柜走去，棍尖还滴着不知谁的鼻血。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股子经过实战磨砺的煞气，让掌柜的心胆俱裂。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掌柜声音颤抖，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柳青青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站定，没有回答，而是反手从腰间解下那块用布包裹的令牌，扯掉布料，将金灿灿、刻着“巡察使”和特殊纹样的令牌，直接亮到了掌柜眼前！ 令牌在包厢的灯光下，反射着威严的光芒。 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是见过世面的，认得这令牌的制式和部分纹样，绝非伪造！ 这是朝廷正式的官员令牌，而且是带有特殊使命、权限不小的那种！眼前这个能打的女人，竟然是官身 还是朝廷派来码头的巡察使！ “本官，漕运革新所巡察使，柳青青。” 柳青青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官府的威严，“奉皇命，彻查漕运弊案，整顿码头秩序。悦来酒楼涉嫌勾结地痞，盘剥船民，私设关卡，你现在有何话说” 掌柜的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懵了。 朝廷……皇上……巡察使……这几个词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上。 他背后的“漕运会”虽然势大，打通了官府不少环节，但终究是见不得光的黑道组织，平时欺压百姓、收收黑钱还行。 真要面对朝廷正儿八经派来查案的钦差（在他眼里巡察使就是钦差），尤其是这种直接亮明身份、武力值还爆表的，那点底气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大、大人！误会！都是误会啊！” 掌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人……小人是被逼的！都是‘漕运会’逼我这么做的！小人只是个看店的，身不由己啊！” “漕运会” 柳青青目光一凝，抓住了这个关键名称，“说清楚！漕运会是什么首领是谁有哪些堂口如何运作与哪些官府中人有勾结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有半句虚言，或隐瞒不报……” 她手腕一抖，短棍的尖端轻轻点在了掌柜的肩膀穴位上，一阵酸麻剧痛瞬间传来。 掌柜的疼得龇牙咧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为了保命，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漕运会……是码头最大的黑道组织，暗中控制着七成以上的漕帮和苦力！会长神秘，小人也没见过真容，只听说姓‘沙’，都叫他‘沙龙王’。” “总堂口就在码头西边废弃的龙王庙地下！下面分四个香堂，‘青龙堂’管货运勒索，‘白虎堂’管地痞打手，‘朱雀堂’管贿赂打通关节，‘玄武堂’管账目和‘处理’不听话的人……” “官府……官府里，漕运衙门的刘主事、刑房的一个王书吏，还有……还有顺天府衙快班的一个赵班头，都收了我们的钱，平时睁只眼闭只眼，有事也会提前通风报信……” 他语无伦次，但关键信息都吐露了出来： 组织结构、核心地点、主要头目（虽不知会长真容，但知道了代号和几个香堂堂主的外号）、以及部分被买通的官吏名单。 柳青青仔细听着，默默记在心里。有了这些信息，就好办多了。 问完话，柳青青收起令牌，冷冷看着瘫软如泥的掌柜： “今天之事，你若敢泄露，或者再去报信，本官保证，你和你的家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从今天起，悦来酒楼给本官安分守己，若有再犯，数罪并罚！” “是是是！小人不敢！绝对不敢！” 掌柜的磕头不止。 柳青青不再理会他，转身看向吓傻了的癞头三，命令道：“你，带路，去你们平时聚集的窝点。” 癞头三哪敢不从，连滚爬爬地起身。 接下来的几天，运河码头风云变色！ 柳青青手持巡察使令牌，带着慕容秋暗中调配给她的一小队精锐（伪装成码头力工或商贩），根据从悦来酒楼掌柜那里得到的信息，雷厉风行，开始了清扫行动。 她先是直扑几个地痞团伙的窝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平日里欺行霸市、收保护费的头目骨干一一擒获，反抗激烈的直接打趴。 每抓一处，便亮明身份，宣读罪状，将人捆了暂时关押，并勒令其手下喽啰解散或登记待查。 接着，她根据“朱雀堂”的贿赂名单，暗中收集证据，然后突然发难，以“勾结黑恶、收受贿赂、渎职枉法”的罪名，直接派人将漕运衙门的刘主事、刑房王书吏、顺天府赵班头等人控制起来，人赃并获！ 动作之快，让“漕运会”根本来不及反应和疏通。 短短几天时间，码头上的地痞团伙被扫荡了大半，几个“漕运会”的重要中层头目落网，三名被买通的官吏锒铛入狱。 柳青青“女罗刹”、“铁面巡察”的名号在码头迅速传开，百姓拍手称快，以往嚣张的势力则风声鹤唳。 “漕运会”遭遇了成立以来最沉重的打击，其组织架构和部分关系网暴露在柳青青面前。 虽然那个神秘的“沙龙王”和总堂口尚未被直接端掉，但外围势力已被严重削弱，为后续文澜推行水利改良、彻底整顿漕运，扫清了巨大障碍。 柳青青站在清理一新的码头上，看着井然有序的装卸场面，心中稍定。 这第一步“立威”和“清障”，完成得还算漂亮。 接下来，就该和文澜那个书呆子，好好研究怎么让这运河，真正畅通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