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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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晚那套东拼西凑的《修行体系草案》，在青云宗高层引发了持续震动。玄诚子掌门亲自召集长老会议，逐条研讨，越研究越觉得其中蕴含的“管理智慧”与“育人理念”深不可测。 “阶段性考核，优胜劣汰，保持进取之心！” “道心塑造，统一思想，凝聚宗门之力！” “理论与实践结合，杜绝纸上谈兵！” 几位长老红光满面，仿佛看到了青云宗凭借这套体系崛起于东荒之地的光辉未来。连一向阴沉的大长老，在仔细研读草案中关于“资源倾斜与竞争机制”的部分后，也沉默良久，未提出反对意见。 一时间，林晚晚在宗内的地位变得愈发超然。虽然她修为依旧只是可怜的炼气二层（在宗门资源倾斜下勉强提升了一层），但无论走到哪里，遇到的弟子无不恭敬行礼，口称“林师姐”，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青云宗山门之外，来了两拨不速之客。 一拨是隔壁流云剑宗的使者，由一位金丹初期的长老带队，言称听闻青云宗得了失传绝学，特来“交流切磋”。 另一拨，则是附近修真大城“望仙城”城主府的人，带队的是城主府一位管事，态度看似客气，但眼神中的审视与打探之意，却毫不掩饰。 这两方人马几乎同时抵达，目的不言而喻——都是为了验证近日来越传越玄乎的“青云宗得了上古传承”的消息。 迎客大殿内，气氛微妙。 流云剑宗的赵长老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眼神锐利如剑，说话也带着剑修特有的直来直往：“玄诚子道友，听闻贵宗弟子偶得机缘，习得了失传已久的锻体法与剑诀我流云剑宗以剑立派，对此心痒难耐，特带门下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前来讨教一二，还望不吝赐教。” 他身后几名背负长剑的弟子，个个气息凌厉，眼神中带着剑修特有的傲气，显然是有备而来。 望仙城的刘管事则圆滑得多，笑眯眯地拱手：“玄诚子掌门，恭喜恭喜啊！贵宗得此机缘，实乃我望仙城周边修真界之幸！城主大人听闻，亦是欣喜不已，特命在下前来道贺，并略备薄礼。此外，也想开开眼界，看看是何等惊世绝学，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一番” 玄诚子心中暗骂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面上却不得不维持着笑容。流云剑宗实力与青云宗在伯仲之间，素有竞争；望仙城更是背景深厚，轻易得罪不起。 他知道，今日若不能让对方“见识”到一点真东西，恐怕难以善了，甚至可能给宗门引来更大的麻烦。可林晚晚那套“绝学”……实在是有些上不得台面啊！ “二位远道而来，辛苦了。”玄诚子捋须笑道，“门下弟子确实偶有所得，不过尚在摸索阶段，粗浅得很，只怕难入二位法眼。” “诶，玄诚子道友过谦了。”赵长老步步紧逼，“能引动灵气，自成循环的法门，岂是粗浅莫非是敝帚自珍，不愿让我等见识” 刘管事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掌门，让我等开开眼界嘛。” 玄诚子心中焦急，正不知如何应对，神识中却接到了凌锋长老的传音：“掌门师兄，事已至此，推脱反而不美。不若让晚晚带着那十名弟子，进行一次‘阶段性成果演练’就在演武场，只演示，不实战。有我等在场，料也无妨。” 玄诚子沉吟片刻，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至少那“太极”起手，确实有几分道韵，足以唬人。 “既然如此，”玄诚子做出决定，“二位稍待，我让门下弟子准备一番，在演武场为二位演示一二。” 赵长老和刘管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逞的笑意，拱手道：“那我等就拭目以待了。” 消息很快传到林晚晚这里。 “什么演练给外宾看”林晚晚手里的灵果差点掉在地上，“掌门师伯，弟子……弟子这点微末伎俩，怕是会贻笑大方啊！” 她心里慌得一批，带着一帮做广播体操的去接待外宾这画面太美不敢想！ 玄诚子此刻却显得镇定许多，安抚道：“晚晚不必妄自菲薄。你只需如平日晨练一般，带领弟子演练那‘太极’起手与‘广播体操’即可。重在展示其‘意境’，而非搏杀。有老夫与诸位长老在，无人敢放肆。” 凌锋长老也传音道：“晚晚，此乃宗门关键时刻，务必稳住！你那套理论体系，掌门与我等皆认为乃振兴宗门之关键，绝不容外人小觑！放心去做，一切有我们！” 林晚晚看着掌门和长老们那充满信任和期许（以及不容拒绝）的目光，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丢脸就丢脸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立刻召集了沈清辞、赵干等十名弟子。 十人听闻要在外宗使者面前演练，也是既紧张又兴奋。 “林师姐，我们该如何应对”沈清辞沉声问道，她是众人中最冷静的一个。 赵干则摩拳擦掌：“正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流云剑宗弟子看看，何为‘大道至简’！” 林晚晚看着眼前这群或多或少已经接受了“太极广播体操体系”洗脑的弟子，定了定神，开始布置战术。 “记住，我们演练的核心，不是威力，不是速度，而是‘意境’！”她强调，“动作要慢，要稳，要圆融！眼神要专注，要空灵！把自己想象成……嗯，山间的清风，流淌的溪水，或者……嗯，反正就是那种很自然、很和谐的东西！” “尤其是喊口号的时候，要整齐！要响亮！要充满信念感！”林晚晚想起了前世军训，“把我们‘锻炼身体，保卫祖国’……呃，是‘统一意志，协调身心’的精神面貌展现出来！” 弟子们似懂非懂，但都认真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