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钢铁洪流，誓师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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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议既定，龙潜谷这台战争机器以最高效率完成了最后的准备。五日之后，正是秋高气爽、利于行军的时节，龙潜谷核心校场之上，一场规模虽不盛大、却足以载入史册的誓师仪式，在肃杀与凝重的气氛中举行。 旭日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校场上，却驱不散那股由钢铁、纪律与决然意志凝聚而成的凛冽寒气。五千龙渊军将士，已然列队完毕。 他们并未穿着鲜艳华丽的盔甲，而是一水儿的深色（藏青近黑）制式军服，外罩关键部位镶嵌了钢片的复合皮甲，头戴带着护颈和面具的八瓣铁盔。统一的制式，整齐的队列，沉默如山岳般的气势，仅仅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军阵前方那几支特殊的部队。 左侧，是一千名燧发枪兵。他们扛着长度接近一人半高、枪管黝黑锃亮的“龙潜一式”燧发枪，枪口下方的套筒式刺刀在晨曦中闪着寒光。士兵们腰间的皮质弹盒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定装纸壳弹药。他们眼神专注，面容紧绷，带着一种初次参与大战的紧张，以及对自己手中新式武器的信赖。 右侧，是两百名炮兵以及他们的“战争之神”。三十门用厚重青铜铸造的野战炮，被擦拭得泛着暗沉的金属光泽，黑洞洞的炮口斜指天空，如同沉默的巨兽。这些火炮被牢牢固定在由王铁柱等人精心设计的、带有铁轮和简易减震结构的炮车上，由健壮的驮马牵引。覆盖在炮身上的厚重油布已被揭开，露出了它们狰狞的面目。炮兵们手持推杆、炮刷和测量工具，肃立在炮车旁，神情肃穆。 中间靠前，是赵虎亲自统领的陷阵营重甲步兵，以及手持长枪、腰挎战刀的轻步兵方阵。再往后，则是骑兵队伍，轻骑兵矫健，重骑兵则如同移动的铁塔，人马皆披重甲，只露出眼睛部位，手中的长矛和马刀闪烁着冷光。 没有旌旗招展，没有喧哗鼓噪。只有风吹动军旗（一面简单的深色旗帜，上书“龙渊”二字）的猎猎声，以及战马偶尔打响鼻的声音。这种极致的安静，反而比任何喧嚣都更能彰显这支军队的纪律与可怕。 校场外围，早已被得到消息的龙潜谷民众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中有分得田地的农夫，有在工坊做工的工匠，有在商铺营生的商户，有学堂的先生学子，更多的是将士们的亲属家眷。没有人组织，他们是自发前来，为这支即将远征的军队送行。 当陈默一身与普通将领无异的深色戎装，在苏瑾、林清源、王铁柱（他稍后需随军保障）等人陪同下，登上临时搭建的点将台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陈默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五千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扫过那些外围翘首以盼、眼神中充满期盼与担忧的民众。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使用铁皮喇叭，但清朗而蕴含着内力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龙渊军的将士们！龙潜谷的父老乡亲们！” 声音不高，却如同磐石落地，瞬间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北疆告急！蛮族肆虐！朝廷无能，致使我同胞血流成河，百姓流离失所！此乃国仇，亦是民恨！”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铿锵：“今日，我等奉诏北上，非为那昏聩朝廷，非为那虚名爵位！我等为的，是北疆千万泣血哀嚎的同胞！为的，是扞卫我龙潜谷‘民为邦本’之信念！为的，是用我们手中的刀枪，告诉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蛮族——这片土地，由不得他们撒野！这个时代，容不得他们倒退！” “有人问，我们只有五千人，能对抗二十万蛮骑吗”陈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比的自信与决绝，“我要告诉你们，能！因为我们手中，有超越时代的利器！因为我们胸中，有保家卫国的信念！因为我们身后，站着支持我们的万千百姓！因为我们，是龙渊军！” 他的手臂猛地指向军阵前的火炮与燧发枪部队：“蛮族仗着骑兵之利，横行无忌！今日，我们便要用这炮火，轰碎他们的骄傲！用这排枪，埋葬他们的野蛮！我们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让天下人都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军！什么，才是不可战胜的力量！” “此去北疆，或有牺牲，或有艰险！但我陈默在此立誓，必与诸位同甘共苦，冲锋在前！龙渊军的军魂，便是忠诚、勇武、无畏！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胜利！” “必胜！必胜！必胜！”五千将士压抑已久的战意，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震天的怒吼声直冲云霄，仿佛连天上的流云都要被震散。外围的民众也被这激昂的情绪感染，纷纷跟着呐喊起来，许多送别的妇人悄悄抹着眼泪，却又用力挥舞着手臂。 陈默抬手，示意安静。他接过苏瑾递来的一碗酒，面向全军，朗声道：“以此酒，敬天地，敬逝者，更敬即将踏上征途、为我华夏浴血奋战的——龙渊英豪！干！” “干！”台上台下，所有将士齐齐举碗（或以水代酒），一饮而尽！ 碗碎声清脆响起，如同战鼓敲响。 陈默拔出腰间佩剑，剑指北方，声若雷霆： “出征！” 低沉的号角声，如同巨龙苏醒的呼吸，悠长而苍凉地响起。 军阵开始移动。工兵与辅兵率先开路，沉重的炮车在驮马的牵引和士兵的推动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碾过地面。燧发枪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紧随其后，枪刺如林。步兵方阵、骑兵队伍依次开拔。黑色的洪流，沉默而坚定地，涌出校场，涌出龙潜谷，踏上了通往北方的官道。 阳光照射在那冰冷的炮管、锃亮的枪刺、厚重的铁甲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这支与众不同的军队，带着超越时代的武器与信念，如同一股沉默的钢铁洪流，义无反顾地，投向了那片正在被血与火吞噬的北方大地。 沿途，闻讯赶来的更多百姓驻足道旁，他们看着那从未见过的火炮，看着那扛着奇怪长枪的士兵，看着那纪律严明到可怕的军容，眼中充满了震惊、好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希望。 “那就是龙渊军……” “那些黑管子就是大炮真能打败蛮子” “一定能的！谷主亲自带队！你看他们多整齐！” “保佑他们……一定要打赢啊……” 议论声、祈祷声，伴随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和整齐的脚步声，汇成了一支特殊的送行曲。 苏瑾和林清源站在谷口的高处，望着那支逐渐远去的军队背影，直到最后一面“龙渊”旗帜消失在山道的拐角。 “一定要……平安归来。”苏瑾低声自语，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林清源长叹一声，眼中既有担忧，也有期盼：“此去，必将石破天惊。龙潜谷的命运，乃至天下的格局，或许，都将由此而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