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路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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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顾平安就做起了离开前的准备工作。 熟悉的配方，压缩饼干，加上一锅烧开的热水。 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很快，烧水的水声把还在睡梦中的肖雅给吵醒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昨天晚上也没有叫我，想着就让你多睡一会儿。” 顾平安递了一块压缩饼干给肖雅，说道：“先吃点，等水开后再喝点热水。” 肖雅接过顾平安递过来的饼干，放在嘴里就小口吃了起来。 黑豹看着肖雅送进嘴的食物，哈喇子开始滴落在车的后座上。 顾平安笑骂道：“贪吃鬼。” 从装着狗粮的口袋里，舀了一瓢，放在地上。 “吃吧。” 说完，也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吃了起来。 肖雅默默地咀嚼着那干硬的压缩饼干，目光落在车窗外渐渐明亮的天光上。 清晨的雾气在车窗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车里很安静，只有黑豹在角落里狼吞虎咽着狗粮发出的“吧嗒”声，以及壶底轻微的水沸声——水快开了。 顾平安快速吃完手中的饼干，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他起身检查了一下背包，确认必要的装备都已带齐，伸手扭开了那个旧车载收音机。 一阵嘶啦的电流杂音立刻打破了车厢的寂静，他熟练地转动着调频旋钮，眼睛紧盯着略显模糊的频率显示屏。 杂音断断续续，偶尔夹杂着几句无法听清的、来自遥远广播站的微弱人声。 “还是没有清晰的信号”肖雅咽下最后一口饼干，声音带着刚醒不久的低哑。 “嗯，”顾平安应了一声，没有停下调频的手，眉头微蹙，“干扰还是太强了。不过……” 他顿了顿，仔细分辨了几秒，“有个波段断断续续有摩尔斯电码的声音，听着像是官方的通用警告格式，内容还是老一套，‘危险’、‘撤离区’之类的。” 水壶尖锐的鸣笛声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顾平安立刻关掉收音机，车厢瞬间又被杂音后的寂静填满，只剩下水沸腾的啸叫。 他利索地提起水壶，从包里拿出两个便携的金属保温杯。 这两个水杯还是昨天在布列塔尼的便利店中搜寻到的。 “先喝点热水暖暖，”他边说边熟练地把滚烫的开水倒进杯中，氤氲的热气立刻升腾起来，在微凉的空气里格外明显。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肖雅。“小心烫。” 肖雅伸出微凉的双手接住，杯壁传来的热度让她舒服地吸了口气。 她轻轻吹着杯口的水面，看着那热气打着旋儿向上飘去。 黑豹满足地舔着嘴巴凑了过来，湿漉漉的大鼻子凑向肖雅手里的水杯嗅了嗅，又看向顾平安。 顾平安从拿出一瓶矿泉水，倒在水里，喂给黑豹。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平安把自己杯里的水吹凉一些，小心地啜饮了一口，滚烫的水线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胸腔里的寒意。 他拿出地图铺在座椅上，指尖划过一条已经做了标记的路线。 “吃完收拾一下，”他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和干练，目光在地图与窗外之间扫视。 “天彻底亮我们就出发，正常情况下，从这里到尼斯，大概就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但是现在就说不好了。” 肖雅把水杯盖上瓶盖，看了看车窗外，说道：“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早点出发，我们就可以早点到达。” 顾平安点点头，把所有的东西都放置好后，走到驾驶位，点着车辆。 肖雅也来到了副驾的位置上坐好。 “系好安全带！” 放下手刹，踩下油门。 顾平安驾驶着车就向尼斯驶去。 “肖雅，你会用武器吗”顾平安问道。 “会一点，之前在开普敦的靶场打过。” 顾平安点点头，肖雅会使用武器的话，等会儿两人进城搜索物资的时候，安全性会多一层保障。 肖雅看着顾平安把一个挡在路中间的丧尸，直接撞飞。 车的前脸，出现了一些凹痕。 “你改装的时候，没有改装前面” 顾平安摇摇头，解释道：“当时，我让老邓头给我改装防弹玻璃和在车两侧加装钢板的时候，他的眼神都不对了。如果我再说让他给我前面加装或者是焊接钢板，我估计他要把我当成恐怖分子了。” 周围被车声吸引过来的丧尸跟在两人的后面。 虽然丧尸的速度追不上搭载了v8发动机的道奇公羊，但是架不住数量多。 刚甩开，就发现周围两侧的丧尸开始围了上来。 有一部分的丧尸在前面挡住去路，都被顾平安蛮横地撞飞。 顾平安骂了一句：“tmd，整个开普敦总的也才这么多人，哪里来的这么多丧尸。” 肖雅默默地把自己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握在了手里。 随时准备着开枪。 顾平安自然是看到了肖雅的动作。 安慰道：“放心，这辆车没有这么脆弱，前方的丧尸只能撞开，不然我们都会被后来追赶的丧尸淹没。” 顾平安的话音刚落，前方又涌来一群丧尸。 它们在晨曦中显得面目模糊，却移动得异常迅猛，腐烂的手臂疯狂挥舞着，试图扑向疾驰的道奇公羊。 顾平安猛打方向盘，车辆一个急转，撞飞了侧面冲来的两个丧尸，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车身剧烈晃动了几下。 肖雅紧握着手枪，指节发白，目光死死盯着窗外密密麻麻的阴影，时刻准备开火。 黑豹在后座上低吼着，犬牙毕露，似乎也嗅到了空气中浓烈的危险气息。 “数量太多了，前面那条路好像被堵死了！”肖雅喊道，声音穿透引擎的轰鸣和丧尸的嘶吼。 顾平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大约100米外的道路拐角处，一辆废弃的大巴车停在了路的中间，像一座简陋的路障，正拦住他们的去路。 被车声惊醒的丧尸，从废弃的大巴中爬出，几十只丧尸如潮水般汇聚，形成一道黑压压的屏障。 顾平安没有减速，反而加重油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咆哮。 “坐稳了，我们只能硬闯过去，没别的选择！”他吼道，眼神锐利如刀，在地图瞟了一眼确认方向。 “肖雅，等会儿要是前面有丧尸爬到引擎盖，就射击！记住，瞄准头部，省点子弹。”顾平安握紧方向盘，大声说道。 车辆呼啸着冲向路障，“砰”一声巨响，车头狠狠撞上最近的几只丧尸。 车头的凹痕更深了，挡风玻璃上也溅满了黑色的血迹。 撞出了一条路，顾平安看准时机，擦着废弃大巴的车身，冲了过去。 几个丧尸被碾在轮下，但更多的手爪扒上车身，抓挠声刺耳难耐。 肖雅当机立断，按下车窗，右手拿着手枪伸了出去，对着试图爬上引擎盖的丧尸开枪。 “砰砰砰！”枪响清脆，弹壳弹落在车外，丧尸的头颅应声爆裂，尸体重重摔落。 这一枪似乎激起了更大的混乱，被枪声刺激到的丧尸们更加狂躁地围攻过来。 黑豹焦躁地来回踱步，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咽声。 顾平安一边稳住方向盘，一边瞥见后视镜里—被甩开的丧尸群又开始追近，尘土飞扬中，它们的身影如同幽灵，无穷无尽。 “该死的，曼德拉尔逊快到了，但我们必须快点摆脱他们！” 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个手雷。 “肖雅，等会儿你把手雷的插销拔下来，按下车窗，直接丢出去。” 肖雅点点头，接过顾平安递过来的手雷。 顾平安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丧尸，还跟在后面，现在车的速度还没提起来。 “就是现在。” 肖雅按下车窗，拉开手雷的插销，用力地往后扔去。 顾平安使劲踩下油门，往前窜了出去。 几秒钟后，车后传来一声爆炸声。 手雷的爆炸，成功阻拦了一会儿丧尸的追击。 随着两人和丧尸的距离越来越远，丧尸群在失去目标后，又回到无意识的游荡之中。 冲出丧尸群后，顾平安对着宵夜说道：“枪法不错。” 肖雅笑了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随着太阳的升起，透过渐渐散去的薄雾，城市郊区的轮廓在远处若隐若现，尼斯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