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矛盾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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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凤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父亲所言是目前最稳妥的策略。她咬牙道：“好！就依父亲之言。只是……这口气，我实在难以下咽！” “忍一时风平浪静。”贾贲目光幽深，“太后和董奉以为胜券在握，必定会得意忘形。待他们按捺不住，将手伸向汝南王等强藩之时，便是我们的机会！强藩岂是胶东、吴越之流可比届时冲突一起，局势必然逆转！我们可坐收渔翁之利。” 在贾氏父女的暗中操控下，原本因朝廷动作而有些躁动的汝南王、赵王、齐王等强大藩王，竟出乎意料地保持了沉默。 对于朝廷一些试探性的、甚至略带羞辱的诏令，如要求上报封地详细兵员册籍、核查历年赋税等，他们也一一照办，态度恭顺，仿佛真心归附一般。 朝廷接连的“胜利”，使得朝中主张激进的声音再次抬头。尤其是太师董奉，见弱藩纷纷归附，强藩亦俯首臣服，认为朝廷威望已达顶峰，时机已然成熟！ 董奉果然沉不住气了，他再次秘密觐见太后。 “姐姐！如今弱藩已定，强藩蛰伏，朝廷权威日盛！正是趁热打铁，一举解决强藩隐患的大好时机！”董奉语气激昂，“臣建议，下一步，当直接对汝南王、楚王动手！可仿照前例，先以其‘练兵逾制’、‘蓄养甲兵过额’等为由，下旨申饬，削减兵权，观其反应。若其抗旨，便是谋逆，正好名正言顺发兵剿灭！” 太后听着董奉的陈述，手中缓缓捻动着佛珠，并未立刻表态。董奉的策略听起来似乎顺理成章，但她心中总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贾凤和那些强藩，真的会如此轻易就范吗 他们近期的沉默，是真心臣服，还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董奉啊，”太后缓缓开口，“你的想法，哀家明白。只是……此举是否过于急切了些汝南王、楚王非胶东、吴越可比，他们在封地经营已久，根深蒂固，兵精粮足。若逼得太紧……恐成大患！你还是按淑妃的谋略慢慢推进吧。” 董奉性格刚愎自负，凭借姐姐的荫庇，他官至太师，在朝中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布，自诩精通权术，对姐姐如此看重一个弱女子本就颇有不满，对杨嫣那套“徐徐图之”的理论更是不以为然。 董奉慷慨陈词：“姐姐！杨淑妃之言，虽是稳妥，但未免太过保守！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实则暗流汹涌。汝南王宇文禧、楚王宇文睿，此二人势力最大，野心勃勃，乃朝廷心腹之患！若按淑妃之谋，先去对付那些小鱼小虾，岂不是给了宇文禧、宇文睿喘息壮大之机依臣弟之见，就当以雷霆万钧之势，先拿此二人开刀！只要扳倒了最强的，其余宵小，自然望风归附！这才是一劳永逸之法！” 太后蹙眉：“杨嫣之言，不无道理。操之过急，恐生变故。” 董奉却不以为然：“姐姐过虑了！如今朝廷兵精粮足，陛下圣明，又有姐姐坐镇，岂是汉景帝时代可比那宇文禧、宇文睿，不过是仗着祖荫的纨绔子弟，有何可惧只要寻其错处，明发谕旨，削其爵位，收其封地，他们若敢反抗，便是谋逆！正好名正言顺发兵剿灭！” 太后娘娘不敢轻信董奉的话。为了给董氏战船和皇权增加一份力量，她又给杨霄官升一级，升至从一品尚书令，进入朝政内阁。 “再缓一缓吧。看各路藩王的反应再行定夺。”太后沉思良久后说道。 “缓不得！”董奉带着几分急切和不容置疑的自信，“正是因为他们势力强大，才更需及早铲除，以免养虎为患！如今朝廷势大，正该一鼓作气！若此时犹豫，待其缓过气来，与贾氏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太后有些动摇了。 董奉的话不无道理，而且前期策略的成功也让她增添了几分信心。 或许是自己太过谨慎了贾凤和那些藩王，或许真的被朝廷的声势吓住了 最终，对贾氏和强藩的忌惮与担忧，压倒了她心中那丝隐约的不安。 “也罢。”太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就依你之策。先行文申饬汝南王、楚王，命其即刻裁减护卫至朝廷规制，并交出部分兵权，由朝廷派遣将领接管。看看他们……如何应对。” “臣，遵旨！”董奉精神大振，躬身领命，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在自己主导下，困扰朝廷多年的藩镇之祸将被彻底解决，而他将因此功绩名垂青史！ 一道预示着更大风暴的诏令，即将从京城发出，射向盘踞地方的强大藩王。而这场由杨嫣点燃、太后和董奉推动的削藩大戏，也即将进入最为凶险、也最为关键的阶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汝南和楚地，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回应。 董奉信心满满，描绘着快速平定强藩、巩固权势的蓝图。 董奉立刻在朝中展开行动，罗织罪名，指使御史弹劾汝南王宇文禧“僭越礼制，私蓄甲兵”，弹劾楚王宇文睿“纵容下属，欺压百姓，心怀怨望”。奏章雪片般飞向御前。 年轻的皇帝本就对这两位权势熏天的皇叔心存忌惮，在董奉和部分朝臣的鼓动下，加之太后娘娘默许，便下旨严厉申饬二王，并下令削减二王府卫兵额，派遣朝廷官员接管部分封地政务。 此诏一下，朝野震动！ 这已不是暗中削弱，而是明目张胆的削藩了！而且直接针对的是实力最强的两位藩王！ 果然不出杨嫣所料，董奉的急进策略，如同捅了马蜂窝。 汝南王宇文禧和楚王宇文睿，本就对中央朝廷心怀戒备，暗中早有联络。如今朝廷旨意到来，削权夺兵，形同逼反！刀已架在脖子上！ 两大藩王惊怒交集，认定这是朝廷欲加之罪，誓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而更糟糕的是，董奉的行动，给了另一个人绝佳的机会——皇后贾凤。 贾凤一直野心勃勃，欲效仿前朝女主吕后，掌控朝政。但她与太后娘娘不睦，与董奉更是政敌。如今见董奉贸然对强藩动手，引发朝局动荡，她立刻看到了扳倒董奉、甚至借此攫取更大权力的契机！ 坤宁宫内，贾凤秘密召见了自己的心腹。 “董奉匹夫，自寻死路！”贾凤凤目含煞，冷笑道，“他以为凭借太后之势，就能为所欲为宇文禧、宇文睿岂是任人宰割之辈这正是我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