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白头的前世今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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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光穿过烟尘，在破旧但厚实的土胚房泥壁间跳跃，映照着说话人沟壑纵横，须发皆如霜雪的老脸。 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柄样式破旧古拙，刀鞘磨损得近乎发亮的佩刀，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碾过漫长光阴的沙哑与尘埃感。 “我，老白头，骞封镇岩前村的糟老头儿，除了你们一家没人搭理的破落户……村里人都认为我就是个没用的老废物吧。 可要是搁在三四百年前，中州九国四海八荒之地，打听打听“狂刀白小迪”的名号！ 那会儿，就算是九国七派的掌门和那些隐世老怪们，听这名字也得皱眉头，掂量掂量手里的家伙事儿是不是够硬！” 老白头苍白浑浊的眼眸里，此刻仿佛蕴藏着一丝锐芒，望着窗外，仿佛穿过恒久的时间长河，看到了那片早已远去的刀光剑影。 “嘿嘿，我啊，本不是这中州土生土长的人族。 小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呀，就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头，是个叫‘地球’的地方，摩天楼比山还高，铁鸟满天飞，小姑娘们穿的也少，嘿嘿。 那地方没有修为，没有神功，可人脑子里琢磨出来的玩意儿，千奇百怪，能把星辰大海都装进一个小方盒子里，能看到世间万物，山河大海。 那一日梦醒，天地之间全都变了，变成了现在这方世界。 不光换了天地，脑子里还莫名其妙多了个东西，没声响，没模样，就一堆冰冷冷的字儿。 这东西叫“系统”。 它没跟我废话，也没给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就那么硬生生地，一点点的把那些不属于这世道，强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塞进了我这副凡胎俗骨里。 庞大的真元啊！像一条奔涌咆哮的熔岩巨河，硬塞进小溪流里，老头子我单薄的骨头，被这股力量搞的噼啪作响，血肉几乎要被撑爆！ 还有那些神乎其神的武功！ 什么《大威天龙》、《龙象般若功》、《北冥神功》、《刹那指》、《凌波微步》等等…… 还有些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各种小说神话里的神通，连《天马流星拳》都有，一切的一切仿佛刻进了魂魄深处，瞬间成了本能。” 老白头干枯的手指猛地握紧了刀鞘，指节咔咔作响，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这中州大陆啊，老子我初来乍到时的时候，那叫一个新鲜，无敌于天下，爽快的不得了。 飞檐走壁、一刀断江、快意恩仇，记忆里武侠玄幻小说的东西，都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可这现实，是踩着人命才能走下去的路。 仗着系统给的底气，还有那股子上辈子带过来的，对力量的懵懂好奇，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恐惧，这江湖，老子一头就扎了进去了。 我本名叫白小迪，狂刀这个称号，是我自己起的，是不是很中二 前半生确实够狂的！修为天下无敌，手段远超这个位面，出手狠辣，快意恩仇，刀光比闪过的念头还快！ 挑战过陆地神仙，闯过妖兽之境，灭过乌烟瘴气的鬼子岛，也杀过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江湖这东西，没有什么非黑即白，只有刀够不够快，人够不够狠！ 从籍籍无名，到踩着别人的脑袋和名誉，硬生生爬到让人谈之色变的地步，“狂刀”俩字是打出来的，也是‘系统’赋予我的实力挣的。 这身无上的修为好用吗好，那可太好用了！ 它让我站在云端，俯瞰此方天地几百年！ 可这狗屁‘系统’，它给了我登天的梯子，却没给我锁住光阴的钥匙！ 就算是系统再厉害，也摆脱不了天地法则的约束！ 这天地仿佛在嘲笑我说：嘿！白小迪！只要你是人类，在我这儿也只能活五百年，多一刻都不行！” 火炕被烧的滚热，土房子里一片沉寂，只有屋外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撞在窗棂上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