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商人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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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分，我们占的比重实在低了些”。 “依我看，三七分更合理，我们七，您三”。 “您就算不做我们这泡菜生意，不也得照常跑州府嘛，这渠道本就是您的营生，咱们合作，不过是给您的生意添了桩好货罢了”。 徐文渊嘴角上扬，心里暗叹这林眠眠看着年轻，算盘却打的比谁都精。 “林姑娘这账算得也太精了些，我这运输和打点的成本可不小”。 林眠眠笑意不减。 “徐老爷，您跑州府的成本，是您经商的根基开销，并非因我们这桩生意额外增加的”。 “换句话说，就算没有咱们的泡菜，您的车马费，打点费也一分不会少”。 “可我们的泡菜，却是给您的根基添了笔优质买卖，您卖我们的泡菜，是在原有渠道上赚增量的钱”。 “这账，您再算算”。 徐文渊盯着林眠眠那双看似无害的眼睛，忽然朗声笑了起来。 “好一个增量的钱，林姑娘，你这脑子，不去经商真是屈才了”。 他放下茶杯，语气也认真了几分。 “不过话虽如此，我这一趟趟往府城送，风险也不小”。 “路上颠簸，万一有个破损，或者那边回款慢，我这资金周转也得受影响”。 林眠眠看向周诚，周诚立刻接话。 “陶瓮我们会加固封装，路上破损的风险能降到最低”。 “至于回款，咱们可以约定货到结半，售罄结全，这样您的资金压力也能缓解些”。 徐文渊眼睛眯成一条缝，手指轻轻敲击着，目光在林眠眠和周诚之间来回流转。 这两人。 厉害。 “婶子，您觉得怎么样，林姑娘和周兄弟要的是不是太多了些，这制作再麻烦，我这也得挣钱不是”。 徐文渊想从周老太那里找个突破口。 周老太笑眯眯的说道。 “徐老爷，我这老婆子不懂生意上的门道，孩子们心里有数，我都听他们的”。 徐文渊见状，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对这一家子的默契越发欣赏。 他重新看向林眠眠，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林姑娘，周兄弟，你们这是把我徐文渊的后路都堵死了啊”。 林眠眠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却依旧保持着分寸。 “徐老爷说笑了，咱们是合作，不是博弈，您看，咱们把丑话说在前头，把规矩定清楚，往后合作起来才更顺畅，您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 徐文渊点点头，终于松口。 “行，就按你们说的，三七分，货到结半，售罄结全，不过，我有个要求”。 林眠眠和周诚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徐老爷请讲”。 “我要你们泡菜的独家代理权”。 徐文渊语气坚定，眼神锐利。 怎么说他也是个商人，不为自己多谋求点好处，那不是白做这生意了。 “府城及周边州县的泡菜生意，只能由我徐文渊来做，你们不能再把泡菜卖给第二家商号”。 林眠眠心里一凛，这个要求确实有些苛刻。 她静静的思索了一会。 “独家代理可以，但我们得加个条件”。 “您必须保证每月的最低采购量，若是您那边销路不好，导致我们的泡菜积压，损失得由您来承担”。 周诚听着，察觉有遗漏，立刻开口补充。 “还有一点，若您中途违约，除了赔偿损失，还得支付双倍违约金，咱们也都能安心点”。 徐文渊挑眉，随即哈哈大笑。 “好！就这么定了！”。 他看着眼前这对小夫妻，一个心思缜密，谈判犀利，一个稳重细致，补漏周全。 心里真是对他们彻底改观了。 原本他只当是桩普通农户，没太放在心上。 还想着能否在里面做些手脚，这泡菜生意没准还能到了他手里。 可现在，这两人一刚一柔，一攻一守，如此互补。 手脚肯定是动不了的。 很快，府里的人就拟好了新契约，将独家代理，最低采购量，违约赔偿等条款一一列明。 林眠眠和周诚仔细核对后，与徐文渊签字画押。 看着契约落笔生效，几人都松了口气。 苏清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满脸茫然又雀跃。 “你们说的这些我是一句没听懂，只知道总算谈好了”。 她拉着林眠眠的手往内厅走，语气急切又欢喜。 “快，我让后厨做了好些新点心，有糖糕，还有刚蒸好的奶黄包，特意留着热乎的，你快尝尝”。 林眠眠被她拉着往前走，笑着应下。 “倒是劳烦你记挂着了”。 周老太和周诚被杨兰芝带着跟在后面，看着苏清孩子气的模样，都忍不住笑。 内厅的桌上早已摆好了七八碟精致点心，瓷盘衬着各色糕点，看着就诱人。 旁边还温着一壶蜂蜜水。 苏清拿起一块糖糕递到林眠眠手里。 “你先吃这个，刚出炉没多久，软乎乎的不腻口”。 林眠眠咬了一口，软软的甜甜的，确实好吃。 杨兰芝热情的拉着周老太尝了块绿豆糕。 周诚和徐文渊都没怎么多吃点心，目光都落在自己妻子身上。 周诚心里满是欣慰。 之前谈判时他虽紧张，却也知道林眠眠心里有谱。 如今尘埃落定，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往后只要踏实做泡菜，生意定能稳扎稳打。 徐文渊坐在一旁，看着林眠眠和苏清聊的热络，又看了眼沉稳的周诚，心里越发笃定自己没选错合作伙伴。 这夫妻俩不仅有手艺，懂经营，做事还周全靠谱。 他的渠道也能添上一桩稳赚的买卖，算得上双赢。 苏清见林眠眠爱吃，又往她碟子里添了块奶黄包。 “喜欢就多吃点，后厨还蒸着呢，等会儿让你带些回去给婶子和周大哥慢慢吃”。 林眠眠刚想推辞，苏清就摆手打断。 “别跟我客气，咱们是朋友，这点点心算什么，多吃点”。 周老太怕苏清不高兴，笑着帮林眠眠应下。 “那便多谢苏姑娘了，劳你这般费心”。 几人边吃边聊，没再提生意上的事，只说些家常琐事，气氛格外融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