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家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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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吉普车下来的一帮男人在大丫被埋的坟前徘徊了好一会才撤，远处密林中的两名男子确认安全后来到坟茔地。 年轻男子围着新坟开始转圈，急得他把狗皮帽子都脱了下来， “族长，再不挖出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族长好似还在思索着什么，听见年轻人的召唤他才收回了思绪。他从领口掏出一把短笛吹了起来，超高频的声音似乎并不能被人耳所听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年轻人也越来越焦急。正在他准备徒手挖坟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细密的嗦嗦声。 族长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生子，往后点，本地的土老鼠很凶。” 族长话声刚落就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了数不清的大耗子，生子吓得连忙躲在族长身后， “族长，这是黄鼠狼吗” 族长望向生子，略有遗憾的摇摇头， “生子，咱们的看家本领就是御兽，你连东北这几样善于挖土的畜生都认不全吗这是狗獾，专门挖洞。” 族长不再废话，他让生子去找点直溜的树枝，准备给女孩固定断肢。随后他又吹起了短笛指挥狗獾挖坟，速度奇快。 上百只狗獾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刨土，不消片刻就露出了刚埋进去的棺椁。 狗獾接收到了新的命令，开始啃咬棺木。族长却蹙起了眉头，看样子亡者的家世也不简单，在古代只有达官显贵才能有棺有椁。 足足又耗费了十多分钟才把棺内那小小的人儿显露出来。 族长一身的好功夫，他跳入坑内用自己的腰带把大丫拴住，使用轻巧的内力把女孩拽离了棺材。 两个人好似对处理外伤十分有经验，大丫的四肢很快就被固定好了。 族长拍了拍背起女孩的生子， “你先走，现场我需要处理一下。” 生子点点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坟茔地。族长再次吹起了短笛，百十来只狗獾再次聚集，把坟头恢复成原状。 ================================================================ 大雪染白了山岭，过一年又一，庄稼由青变黄，熟了一茬又一茬。 五年之后的初夏，前罩村老乔家的耕地里传来甩鞭子的声音， “你他妈快点，耽误了种地老子弄死你。” 在男人的打骂声中，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女人在前面拖着犁杖充当耕牛。 男人手中赶马的鞭子甩的啪啪响。女人的身体不停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 乔家院子里今天很热闹，田老太今天过生日，乔老二和乔老三还有乔家四闺女都齐聚在一起。 前罩村身处边远地区，要不是附近有一个新发现的煤矿，这里就是个标准的穷乡僻壤。 孩子们都不怎么活泼，因为在这里吃饱饭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需要减少消耗。 全家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乔家的女主人上饭，乔永贵后娶得媳妇孙香兰正在厨房拼命地忙活着。 老四乔麦花刚要起身去帮忙就被田老太制止了， “坐下，显着你了三十斤小米当嫁妆换回来的媳妇，她不干活谁干活” 说起三十斤小米，田老太到现在还肉疼呢。十多年前乔永贵去扒煤，在火车的煤堆里捡回来一个媳妇。当时村里人都规劝田老太，这桩亲事要不得， 这女娃子虽然疯癫，但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姑娘。她脑子不清楚，你们把人家娶了，日后她家里人找来可怎么得了 田老太是个要钱不要命的，疯女孩刚被乔永贵带回来的时就被她搜了身。我滴个乖乖，光是金首饰就扒下来五件，还有一个不知道多少钱的玉镯子。 这辈子只要进了田老太兜里的东西，没有一个人能再掏出了。为了这些东西田老太也不能让这姑娘离开，于是乔永贵就娶了这个不知道身份的疯姑娘。 婚后没多久田老太就发现疯姑娘的肚子大了，找人一看才知道是怀了孕，乐的她满村炫耀。 噩梦是从大丫的降生开始的。乔家所处的这个区域是东北重男轻女的重灾区，疯姑娘生了个女儿之后就开始每天挨打。 乔大丫小时候不止一次的被扔进了粪坑里，都是她那个浑浑噩噩的疯妈把她救回来的。 母女俩就这么挣扎着在乔家挨过了十年，直到某一天乔大丫莫名其奥妙的失踪了。疯姑娘自此以后也丧失了最后一丝自我意识。 老二乔永福的媳妇李春饿的受不了了，她问了一声田老太， “妈，咱啥时候开饭呀孩子们都饿蔫了。” 田老太连眼皮都没翻一下， “少拿孩子打叉，我离这老远都能听见你肚子在那叫唤。再等一会，你大哥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一起吃。” 就在乔家人饿的眼冒金花之时，乔永贵拽着手里的麻绳回来了，麻绳的另一头拴在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脖子上， “妈，我回来了。” 田老太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地里的活计都整完了” 乔永贵叹了口气，狠狠地一脚踹在女人腰上， “这玩意不顶用，今天才犁了三根垄。” 女人被这一脚踹到了饭桌边上，引来一阵厌恶嫌弃的声音， “滚滚滚，一边去。” “哎呀，脏死了，你咋那么臭你赶紧滚一边去。” 乔永贵也是气狠了，他再次狠狠地一脚踢在女人腰间， “滚一边去，吃完饭我就打死你。” 女人的腰间传来骨头错位的声音，随即就丧失了行动能力。乔永贵哪管她的死活，生拖硬拽的把女人拖到鸡窝旁边。 晚饭终于开始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炒菜能多放点豆油那都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乔家人忽然见到了油水，都在拼命的往嘴里扒拉，小孩子们也被高温的玉米糊糊烫的直吸气。 疯女人的下身用不上力，只能用双臂撑起身体。身上本就满是窟窿的跨栏背心早已不能遮挡身体。 老三乔永年的儿子乔鹏看了一眼父亲，他爸正在偷瞄疯女人从背心侧面露出来的那团物事。 乔鹏不屑的走到疯女人身边，一把扯掉她胸前最后的遮挡， “爸，想看你就大大方方的看呗，这玩意也不值钱” 虎逼这玩意有天生的和后天修炼的，乔鹏则是属于前者。乔永年这回倒不好意思看了，赶紧训斥儿子， “混账，干什么呢有没有点规矩滚一边去。” 整个过程所有乔家人都看在眼里，但除了乔永年的媳妇黄丽娟以外其他人都当没看见。 乔鹏一看自己这表演没有得到父亲夸奖，反倒是挨了一顿狗屁呲，他心中很是不满，脱了裤子就想撒尿。 黄丽娟看了一眼蜷缩在鸡窝旁边赤裸上身的疯子，她冲儿子努努嘴。意思是上疯子那去尿，肥水不流外人田。” 乔鹏高兴坏了，他露着屁股端着水枪就奔疯女人去了。 温热骚臭的液体喷溅在疯女人的身上、脸上，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自顾自想着心事， “嗖。” 物体在空气中高速运动的声音并未引起乔家人的警觉，反倒是乔鹏的一声惨叫预示着乔家噩梦的开始。 乔鹏的水枪被什么东西削掉了一块，他痛苦的在地上不停翻滚。 乔永年和黄丽娟都吓坏了，手足无措的夫妻俩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最镇定的要数田老太，她猛拍了一下桌子， “别他妈喊了，有人来了。” 除了哭喊的乔鹏以外，所有乔家人都安静了下来。 啪嗒啪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蒙着面的高挑女孩骑着一匹大黑马出现在乔家院子门口。 女孩轻吹了一声口哨，大黑马转过身，一蹶子踹碎了乔家的两扇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