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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换下身上装束,又穿了一身淡青色公子衫。点亮房间烛火,将鲁妙子给的书册拿出翻阅了起来。里面大多讲的都是星相观察,卜算卦象的内容。这些内容倒是让顾行大感头痛。自己两世为人,都未曾涉及到这些,就算是自己师父平时接触,教导本事也没谈过这些。 顾行看了许久才合上书册,揉着太阳穴起身来到窗边。看着街道上巡逻的牧场兵士,又抬头看了看就要西沉的弯月。只得暗叹一声,鲁妙子也是命运多舛。小时候流浪各处,受了重伤,跟爱人打赌输了,才老实待在这里。爱人又故去,外面还有阴癸派仇人,又只能小心隐匿自己行踪。只能潜心研究杂学各种,苟延残喘之间,倒是成了个杂学大家。这运道,放在顾行的前世,现在他这一身所学展现出来的,几个专业奖项不知道能拿几个。 “唉时也命也!”顾行长叹一声,又想到,这飞马牧场倒也算是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得地方。鲁妙子在这边几十年也不算亏。虽然喜欢的妹子已经先去了。好歹也相守了一段很长时间了,最长情得告白就是陪伴,也算是不负爱人了。自己开的药方配合着自己给的药浴配方,鲁妙子也该看出点什么。说是5年不动手,能寿终正寝,想来以他自身的医术水平看过也该知道,5年内与人动手搏命,立即伤势恶化,回天无力。罢了,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完,剩下的只能看鲁妙子自己的了。顾行摇了摇头。又走回去桌上收起书册,塞入背包最里面。打算到了终南山交给自己的师兄。由他处置。就拿过小火炉,烧水泡茶。 待到水开,泡了一壶香茶。顾行拿了茶碗,靠着椅子望向窗外,悠悠喝着香茗,静静的享受黎明时候的安静。 清晨一缕阳光洒下,“咿呀”一阵声响,客栈打开了店门。顾行才从放空享受的状态里被唤醒。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自从那夜放空赏月又雨中练槊之后,顾行却是越来越喜欢这种放空心思的状态。静谧的夜晚,由着自己沉浸其中。 顾行下了楼,二管家和孟洚早已在楼下等待。脸上还有一丝不好意思,想来是觉得自己两人酒桌上的醉酒丑态,被自家公子看到了,心里惴惴不安。 顾行却没有理会两人的神态,亲切问候两人一夜休息的可是安好什么,昨夜招待二执事很是勇猛,但是要注意身体,要再接再厉之类的,好一番嘉奖宽慰。倒是让两人尴尬不已,心里暗自打定,以后出门再也不这么干了,免得丢了世家体面。 顾行几人吃过早饭,便收拾行装。昨天下午已经挑选马匹马驹,柳执事也与堡外牧场的管事交代过,今天顾行他们直接到马厩围栏牵马付账即可。 一行人架起马车,一路慢慢的走到马厩,找了马厩管事付了银钱。一路赶着马匹牵了马驹出了飞马牧场。至于那封密信,顾行倒也不放在心上,那时候被丢进房里,天知道是不是萧铣故弄玄虚,就丢给商秀洵去伤脑筋吧。顾行心里计较着,如何脱身,独自上路的种种。一路上出了飞马城堡,顾行一直感觉有人,在远处关注自己。直到上了谷中山坡石子小路,那人却再也没跟上来。顾行猜想是那鲁妙子,就转身看向城堡方向挥了挥手,当作告别。才上了马车,出了狭道,离开飞马牧场的山谷。 出了山谷,顾行一众人就加快了速度。领头得二管家念叨着早些到渡口,坐上自己家里的货船,过江回家。一路上几人除了午时停下吃饭,让马匹休息吃草。倒再也没再停歇。半路上突然下了雷雨。找了一处地方避雨。担心马匹受了惊。等了许多时间,待到雨停,才又继续赶路。紧赶慢赶着,才在天色擦黑的时候到了江边码头。 二管家到了码头客栈,安顿下几人与马车,马匹,一脸唏嘘感慨天有不测风云。顾行倒是笑呵呵的安慰众人,猛将兄也跟着保证延误行程的事情,他会向几个当家老爷禀告。不怪罪等等。 顾行已经有了主意,晚上就走独自上路,由竟陵往巴蜀成都边去。回到房间便写了封信,吃过晚饭,拿了背包让孟洚背着,带着斗笠,拄着竹杖带着孟洚出了客栈。二管家见孟洚背着背包,还以为孟洚供奉,家里顺路交代有什么事情,就要去办这会就要走也没多问。孟洚一个直肠子倒也没觉得奇怪,一路跟着顾行出了客栈,两人说笑着走到码头。 顾行到了码头,问几个船老大,找了一条前往成都的客船。便拿出信件,让孟洚交给顾免。孟洚这才反应过来,知晓顾行要走了,赶紧开口挽留。也是天公作美,下了大雨,顾行才找到这个机会,哪里会再回去江夏。拿过背包就要上船,孟洚倒是拽着顾行一路不放。顾行顾忌着码头人来人往,动手不方便。却被孟洚拽着回客栈。客船老大见到此番情景,也只是说了一句,时辰快到了,船要走了。就转身上了客船甲板,留着孟洚拽着顾行死死拽着不放。 顾行也很是无奈,被孟洚拽着往着客栈走去。只好一路找寻着脱身机会。 终于客栈出现在眼前时后,顾行再也忍不住。出手就在孟洚身上连点几下。孟洚看到客栈就要到了,心里正开心着,没让自家公子溜掉。却觉得身子一麻,就僵住了。努力扭动脑袋回头看向顾行。想要开口说话,啊啊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 顾行见猛将兄这番形象也是扶额苦笑,沉吟后慢慢开口道:“猛将兄,这又是何必。小子早已打算独自上路,好不容易到了码头,就要上船了,却被兄台拽了回来。” 孟洚却瞪着双目,“啊啊”的出声,着急要说什么。 顾行却不理,指着孟洚说道:“小子早拿了信件,交予兄台。猛将兄回到江夏,免叔看了自然明白。猛将兄何苦做这不舍强留之态。小子点了几处穴道制住兄台,猛将兄不必担心,半炷香时间就自然解开了。小子先给猛将兄道歉。”说完,顾行还对着孟洚施礼致歉。 孟洚听罢放下心来,也没了先前的急促。接着又是两眼一瞪又是一惊。 顾行说完话就上前提起孟洚,把孟洚放在了客栈门外,靠在门口拐角的一根柱子上,还贴心的摆了个姿势。对着孟洚挥手告别,就背着背包,拿着竹杖一路赶着去码头。入了夜,道路上来往人不多,速度倒也不慢,不过一炷香时间,顾行就赶到了码头。 但客船早已离了码头,顾行看着江里已经驶向上游,挂起风帆的客船,心里不由大骂孟洚。顾行看着大江滚滚江水,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码头,也不回客栈。找了间无人的房间,换了一身道士短打衣衫,拄着竹杖一路沿着江岸,向上游走去。 雨后春夜清新草木气味随着晚风吹拂过,月上中天。顾行沉醉其中,由着江岸起伏一路行走。码头孟洚惹出的情绪,早已被抛出九霄云外,心里泛滥着挣脱樊笼得自由喜悦。 顾行蹲在小溪旁,先净手,接着掏手取水,痛快地喝了两口。清凉的溪水灌入喉咙,使他精神为之一振。此时不远处有喊杀的打斗之声传来,又有蹄声轰鸣如雷。顾行一个纵身就上了一棵老树身上,运起目力,向传来厮杀打斗声响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