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闲趣阁的“隐藏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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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趣阁”的店员生涯，比罗弈预想的还要……闲。 第二天一早，他准时来到书馆。余老头果然还在柜台后面打盹，口水浸湿了账簿的一角。 罗弈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地开始干活。先是用鸡毛掸子小心地拂去书架上的积灰，然后按照自己昨日观察后心里规划的方案，开始重新整理那些杂乱摆放的书籍。 话本小说按题材分：侠义、言情、志怪、历史演义…… 游记杂谈按地域分：东荒、南沼、西漠、北原、中州…… 修炼杂学按类别分：基础功法（粗浅）、武技图谱（简易）、丹药初解（存疑）、符箓入门（残缺）、养生导引（有待考证）…… 他动作麻利，条理清晰，加上远超常人的精神属性带来的记忆力和专注力，不过一个上午，就将小半个书店整理得焕然一新，井井有条。 期间有客人进来，看到面目一新的书架，都有些惊讶。罗弈便上前，按照余老头定下的规矩，温和地介绍借阅和购买事宜，态度不卑不亢，言语清晰。 快到中午时，余老头才悠悠醒转，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他眯着眼扫视了一圈书店，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嗯小子，手脚挺利索嘛。”余老头嘟囔了一句，也没多夸，从柜台底下摸出两个油纸包，“喏，午饭。街口王婆家的烧饼，夹的酱肉，味道还行。” “多谢老先生。”罗弈接过，入手微烫，香气扑鼻。 两人就坐在柜台后面，就着店里提供的粗茶，解决了午餐。余老头吃饭吧唧嘴，但速度很快，吃完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下午你看店，我老人家要回去补个觉。”余老头拍了拍屁股，站起身，“规矩你都懂，账目记清楚就行。遇到捣乱的……嗯，你自己看着办，别把店砸了就行。”说完，也不等罗弈回应，背着手，晃晃悠悠地从后门走了。 罗弈：“……” 这老板，心是不是太大了点 不过，正合他意。 下午的时光更加悠闲。临渊城虽大，但像“闲趣阁”这种专门面向底层民众和低级武者的通俗读物馆，生意确实清淡。一下午也就来了三五个客人，租借了几本话本和一本《基础拳脚三十六式（图册版）》。 罗弈乐得清静，登记好借阅信息后，便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柜台后面，拿起那本《王氏养生导引术》，认真地看了起来。 一边看，一边与自己【养生 lv.72】的知识相互印证。 “这个‘引气归元’的动作，角度似乎有点问题，长期练习可能导致肩颈气血不畅……” “嗯，这个呼吸法配合特定穴位刺激的思路倒是不错，可以借鉴融入我的日常修炼……” “这里关于‘子午流注’的说法太笼统了，误差太大，难怪效果不佳……” 他看得入神，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调整着书中所载导引术的细微偏差。 【阅读《王氏养生导引术》，《养生》技能经验+3】 【通过分析印证，《医术》技能经验+1】 【《王氏养生导引术》解析度：15%】 面板上不时跳出提示。 罗弈心中微喜。果然，系统性的阅读和思考，比单纯自己闷头修炼，更能触发技能经验的增长，尤其是像【医术】、【草药辨识】这类知识型技能。 而且，他发现这本看似粗浅的《王氏养生导引术》，其内核似乎隐含了一些颇为古老的养生理念，只是传承过程中丢失或谬误了许多。如果能将其解析透彻，或许能反向补全甚至提升他自己的【养生】技能 这个发现让他对“闲趣阁”这些“杂书”的价值有了新的认识。 接下来的几天，罗弈彻底进入了“上班摸鱼，带薪学习”的理想状态。 白天，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温和低调的店员角色，打扫卫生，整理书籍，接待顾客（虽然没几个）。余老头基本处于神隐状态，除了饭点出现，其他时间不见踪影，给了他极大的自由。 空闲时间，他就徜徉在书海之中。 他不仅看养生类的，也开始涉猎那些粗浅的武功图谱、丹药初解、符箓入门，甚至一些记载奇闻异事、地理风貌的游记。 【阅读《基础拳脚三十六式》，《基础拳脚》技能经验+5】（虽然大部分动作他早已掌握，但温故知新，触类旁通） 【阅读《百草性味粗解》，《草药辨识》技能经验+2】 【阅读《东荒风物志》，地理知识+1，见识+1】 【阅读《符箓初解（残卷）》，获得新技能【符箓学（入门）lv.1】！】 当【符箓学（入门）】的技能出现在面板上时，罗弈心中一阵激动。 终于！除了靠系统硬点，他靠自己学习，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技能分支！ 虽然只是lv.1的入门级，但意义重大。这证明了他的“知识获取技能形成”的思路是可行的！ 他如饥似渴地翻阅着那本只有十几页，记载了三种最低阶符箓（清心符、驱尘符、小火球符）绘制方法的残卷，虽然里面错漏百出，但对于从零开始的他来说，依旧是宝贵的启蒙。 “符纸的材质、朱砂的调配、精神力的引导、笔触的韵律……原来如此，虽然粗浅，但自成体系。” 他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种立刻去买点符纸朱砂来试试的冲动。但稳健的性格让他按捺住了。 “不急，不急。先理论吃透，等【符箓学】等级高一些，成功率有保障了再实践。否则浪费材料不说，画符失败还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动静。” 他将这个念头记下，列为远期目标之一。 除了这些“正经”杂学，罗弈也没放过那些话本小说。在他看来，这些通俗读物里，往往隐藏着市井百姓最真实的观念、喜好，甚至可能夹杂着一些被官方或主流忽略的、口耳相传的秘闻碎片。 比如，他就在一本名为《游侠儿浪荡记》的话本里，看到主角偶然在一处古墓中，得到了一枚能“辟邪安神”的黑色玉佩。这让他立刻联想到了黑风寨的那枚碎片。 又比如，另一本《俏狐仙》里，提到深山中有一种“月光菇”，只在月圆之夜出现，服用后可“明目清心”。虽然大概率是艺术加工，但也为他【草药辨识】提供了新的想象方向。 他将这些零碎的信息都默默记下，充实着自己的“异界常识库”。 这天下午，罗弈在整理最里面一个堆放破损、待修补书籍的角落时，发现了一本没有书名、封面破损严重、纸质也异常粗糙泛黄的小册子。 他随手拿起，翻了几页。 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童的涂鸦，记载的内容也支离破碎，语焉不详。似乎是一些关于呼吸、观想，以及如何调动体内某种“气”的片段描述，与其说是功法，不如说是某人的修炼笔记，而且水平极低，逻辑混乱。 罗弈本来想把它归到“废书”一类，准备下次当引火纸用了。 但就在他准备放下时，目光无意中扫过其中一页角落里的一个极其简陋的、用墨水勾勒出的人形图案。 那图案画得十分抽象，人体轮廓歪歪扭扭，但在其胸腹位置，却标注了几个小点，并用歪斜的线条连接。 罗弈的眼神瞬间凝固。 这几个点的位置，以及那连接线路的走向…… 竟然和他那残缺的【基础观想图】中，关于精神力运转的某个模糊节点，有七八分相似！甚至，这简陋图案所指示的路线，似乎比他已有的观想图，还要稍微优化、顺畅那么一丝！ 虽然这笔记本身粗陋不堪，前言不搭后语，但这偶然出现的一页图案，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修炼【基础观想图】时遇到的某个长久迷雾！ 他立刻集中精神，对照着脑海中的观想图，仔细揣摩起这个简陋图案。 【仔细研读无名残篇，有所领悟，《基础观想图》熟练度+10！】 【精神属性+0.01】 有效！真的有效！ 罗弈心中狂喜！这破书里，竟然真的藏着宝贝！ 他强压下激动，不动声色地将这本无名小册子揣进了怀里，准备晚上回去再仔细研究。 果然，知识就是力量！哪怕是在垃圾堆里，也可能淘到金子！ 他看了一眼面板上【基础观想图】的熟练度条，因为这一个意外的发现，竟然往前窜了一小截！ “看来，这‘闲趣阁’，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啊。”罗弈环视着这间堆满“杂书”的店铺，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余老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懒散的书店老板吗 他想起余老头那天说的“要耐得住寂寞，管得住嘴巴”，以及那看似昏花，却偶尔闪过精光的眼神。 这里面，恐怕没那么简单。 不过，罗弈并不打算深究。 老板有秘密关我屁事。 书店有宝藏我慢慢淘。 稳健发育的核心是自身强大，而不是探究他人隐秘。 只要这里能提供他需要的知识和技能提升途径，只要环境足够安全，余老头是隐世高人还是落魄老学究，都与他无关。 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架上。 看来，得找个时间，把店里所有看起来像“废纸”的残篇、笔记、手稿，都仔细“拜读”一遍了。 这，或许才是“闲趣阁”店员这份工作，最大的福利！ 想到这里，罗弈看着满架子的“杂书”，眼神变得无比炙热。 这哪里是书这分明是一个个等待开启的属性点和技能包啊！ 他干劲十足地拿起鸡毛掸子，准备继续他的“寻宝”工作。 稳健发育的路上，除了努力，果然还需要那么一点点……运气和眼光。 而他罗弈，恰好两者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