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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阳斜照李家坪，工坊区的皂香顺着风漫出数里，与豆腐坊的豆香、铁匠铺的叮当声交织成最鲜活的烟火气。肥皂工坊里，三十余名工匠各司其职，大锅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窗棂，动物油脂与草木灰在锅中熬煮成琥珀色膏状，添入艾草汁、桂花蜜、檀香粉的瞬间，清冽香气便炸开，漫过整个院落。竹架上，方方正正的皂块整齐排列，艾草皂泛着淡绿，桂花皂裹着蜜香，檀香皂凝着沉韵，晾至半干的皂体细腻温润，指尖划过竟无半点粗糙感。 李望川身着粗布短褂走进工坊，袖口沾着些许皂液，却丝毫不显狼狈。赵云英正蹲在模具旁脱模，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递过一块刚成型的桂花皂：“按你改良的配方做的，加了双倍桂花蜜，留香能撑三日，去污力比之前强了三成，县城铺子试卖时，百姓抢着预订，五文一块的家用款，每日能卖三百多块，比豆腐坊的单日营收还高。” 李望川接过皂块凑近闻了闻，清香不刺鼻，搓出的泡沫细腻绵密，冲洗后手上留着淡香，还不紧绷，满意点头：“家用款稳住基本盘，现在全力冲外销。江南湿热、岭南多瘴气，百姓对去污、除味、抑菌需求极旺，咱们分三个档位做外销款：基础款艾草皂，加三倍艾叶汁，再加少量薄荷汁提神，主打抑菌除味；中端款桂花皂，混着蜂蜜与玫瑰露，留香更久，兼顾清洁与润肤；高端款檀香皂，用正宗印度檀香粉调配，皂体压刻云纹，装锦盒，专供权贵富商，走礼品路线。” 他指向墙角堆叠的油纸与锦盒，继续道：“包装必须升级，基础款、中端款用油纸包裹，印上‘望川皂坊’烫金字样，十块一捆；高端款单块装锦盒，盒面绣松鹤图，配防潮棉垫，既显档次，也能避免运输损坏。江南商队三日后到，第一批备五千块——艾草皂两千、桂花皂两千、檀香皂一千，再带一千块试用装，让周掌柜去江南、岭南铺渠道，先攻商行与胭脂铺，再做散户零售。” 赵云英连忙记下：“工坊已加了六口大锅，工匠扩招到四十人，日夜两班倒，五千块肯定能按时赶出来。就是原料方面，动物油脂每日需两百斤，之前从襄阳府肉铺采购，要是外销量涨了，怕供应跟不上。” “早有准备，”李望川递过一张清单，“我让赵大牛联系了周边三个县的屠宰场，按批发价收购牛羊油、猪油，每日能供三百斤，还签了长期协议，压价拖欠一概不认，原料管够。另外，檀香粉从江南商队托人采买，桂花蜜、玫瑰露让村民们自家种植采摘，按斤收购，既省成本，还能给村民多添份收入。” 三日后，江南商队的三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停在李家坪村口，除了拉走土豆干、豆制品、火锅底料，最后十辆马车全装满了肥皂。商队首领周掌柜掀开木箱，看着包装精致的皂块，拿起一块檀香皂搓了搓，泡沫细腻，去污飞快，洗完手留香持久，比江南最火的“玉露胰子”好用太多，当即拍着胸脯道：“李总领放心，这肥皂要是卖不爆，我周字倒着写！江南锦绣商行是最大的权贵供应商，我先找王老板谈，他要是点头，江南一半的销路直接拿下，再辐射岭南各州，不出一月，望川肥皂定能传遍南方！” 李望川笑着递上合作方案：“零售定价：艾草皂十二文、桂花皂十五文、檀香皂三十文，比当地胰子便宜三成，性价比碾压；代销给商行，每块给三文利润，卖完当场结账，长期合作的话，批发价再降两文，你中间赚四文差价，咱们互利共赢。试用装免费送，重点送权贵府邸、胭脂铺常客，让他们先尝甜头，订单自然来。” 周掌柜笑得合不拢嘴，当即带着肥皂出发。半月后，江南苏州传来捷报——锦绣商行王老板试用檀香皂后，当场订了三千块高端款，说要供苏州府衙与权贵府邸使用；十余家胭脂铺联名订了五千块艾草皂、五千块桂花皂，摆在柜台最显眼位置；散户零售更火爆，两千块零售皂三天卖空，试用装送出去后，百姓们排着队找商行预订，周掌柜连夜派人回李家坪，让李望川加急赶工一万块肥皂，还说岭南的商行也闻风而来，想抢代销权。 李家坪的肥皂工坊彻底忙翻了，工匠从四十人扩招到六十人，新增十口大锅，模具堆了满满一库房，日夜不停熬煮、脱模、晾晒。赵云英每日守在工坊，每一批肥皂都亲自检查，香气不足、硬度不够、去污力差的，一概销毁，绝不允许残次品流出：“咱们的肥皂能卖爆，靠的就是品质，砸了招牌，再想做外销就难了！” 村民们也跟着沾光，家里种桂花、玫瑰的，采摘后按斤卖给工坊，一斤能赚十文钱；手脚麻利的妇女，去工坊帮忙分拣原料、包装肥皂，每月能赚三百文，比种庄稼收入高两倍。张婆婆拿着刚领到的工钱，攥着沉甸甸的铜钱，笑着对邻居道：“以前种粟米，一年到头饿肚子，现在跟着望川做事，不仅能吃饱饭，还能赚银子买新衣裳，这日子真是做梦都不敢想！” 一月后，周掌柜带着满满两车白银回到李家坪，刚到村口就高声喊：“李总领，大获全胜！第一批五千块肥皂赚了四百五十两白银，新订的一万块刚送到就卖空，江南、岭南的订单堆了三尺高，最少还要三万块！岭南商行还说，愿意帮咱们走海上渠道，把肥皂卖到南洋，那边权贵多，能卖更高价！” 李望川迎上前，看着木箱里泛着寒光的白银，眼中闪过坚定。一块肥皂最少赚七文，三万块就是二百一十两，南洋渠道打通后，利润还要翻番，肥皂外销已然成了望川产业的“白银支柱”。他让李婉儿清点白银，一部分用来扩建肥皂工坊，新增玫瑰皂、薄荷皂生产线，细分市场；一部分投入商队建设，给马车队加装防护，招聘更多护卫，保障运输安全；剩下的存入地窖，作为后续酿酒业、洗护产业链扩张的备用资金。 消息传到李家坪，村民们欢欣鼓舞，纷纷敲锣打鼓庆祝，连周边县的百姓都慕名而来，想报名去肥皂工坊做工。李望川站在工坊的竹架前，看着一排排晾好的肥皂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空气中的皂香清冽绵长，心中有了更宏大的规划：肥皂只是起点，接下来要提炼甘油做胭脂、护手霜，延伸洗护产业链；还要优化运输路线，打通南洋、西域渠道，让望川肥皂不仅赚大唐的白银，更要赚海外的金银，让李家坪的名号，顺着商路传遍天下。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小五乔装打扮从襄阳府回来，脸色凝重地汇报：“总领，襄阳府盐商联合江南胰子商，要给咱们下绊子！盐商说要涨价三成，还威胁屠宰场不准给咱们供动物油脂——肥皂提炼需盐定型，缺了盐和油脂，工坊就得停工；胰子商则降价五成抢生意，还散播谣言，说咱们的肥皂加了‘毒料’，用了会烂手，江南已有百姓开始犹豫，订单增速慢了不少！” 李望川眼神一沉，指尖攥紧拳头，眼底闪过锐利锋芒。盐商、胰子商勾结，无非是眼红外销白银，怕肥皂抢了胰子的市场，想趁机拿捏他、逼他让步。但如今他原料有备选渠道、销路有稳固商行、百姓有口碑支撑，这点手段，根本掀不起风浪。 “小五，立刻带人手去周边盐场，直接对接盐场主，按批发价采购，绕过盐商，价格比盐商便宜两成，签长期供货协议，断盐商的拿捏；婉儿，让周掌柜在江南找新的屠宰场，加倍采购油脂，同时联合锦绣商行，让王老板出面澄清谣言，再组织百姓现场试用肥皂，用事实打破污蔑；赵云英，加快玫瑰皂、薄荷皂研发，三日内上市，定价不变，用新品抢占市场，让胰子商降价也白搭；另外，让赵大牛带着民团，暗中保护屠宰场与盐场运输路线，谁敢阻拦，直接报官处置！” 李望川语气铿锵，条理清晰，每一步都精准戳中对方要害：“他们想断我原料、毁我口碑、抢我生意，我偏要让肥皂卖得更火，赚更多白银！这场较量，我不仅要赢，还要让他们知道，望川产业的根基，早已坚不可摧！” 小五、李婉儿、赵云英齐声应下，立刻分头行动。李望川站在工坊门口，望着江南商队远去的方向，眼神坚定如铁。从李家坪的第一块肥皂，到江南的四百五十两白银，他的产业之路，早已从解决温饱走向赚银兴邦。盐商与胰子商的阻挠，不过是扩张路上的小小风浪，他终将带着望川产业，乘风破浪，赚遍天下白银，让李家坪的火种，燃遍大唐每一寸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