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弩炮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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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在曙光镇死寂的西入口处响起，轮胎卷起的尘土如同黄色的帷幕，缓缓落下。 两辆改装越野车停了下来。前面那辆车的副驾驶门被推开，一个脸上带着刀疤、剃着光头的精悍男子跳了下来，他是黑牙，屠夫手下的头号打手之一。他穿着一件钉满金属片的皮甲，腰间挂着一把砍刀，手里端着一挺转轮式榴弹发射器。 “妈的，这鬼地方还是这么破。”黑牙啐了一口，独眼（他的左眼也是一道狰狞的伤疤）扫过眼前荒凉的街道和坍塌的建筑，“跳鼠，你确定那怪物在这儿” 瘦高个跳鼠连滚带爬地从后座下来，指着地面一些不太明显的履带痕迹和崭新的金属碎屑，忙不迭地说：“黑牙老大，您看！痕迹！新的！他肯定在里面！还有那些会动的小机器……” 黑牙眯起独眼，打量着镇子内部。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反常。作为在废土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他本能地感到一丝危险。 “所有人，下车！保持警戒！”黑牙低吼一声，“山猫，带几个人，从左边那片矮房子摸过去。臭虫，你带人从右边那个破厂房绕。其他人跟着我，沿着主路推进。发现目标，直接开火，死活不论！” 近二十名武装分子迅速散开，动作算不上精良，但带着一股亡命之徒的狠辣。他们依托着废墟的掩护，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开始向镇内渗透。 一号工坊内，林珩手腕终端上的数个监控窗口正实时传输着这一切。 “敌人分散了。”林珩冷静地分析，“主力沿主路推进，两侧有迂回……正好。” 他之前部署防御时，就考虑过这种情况。主路是陷阱最密集的区域，而两侧的迂回路线，则在他的交叉火力覆盖之下。 “工蜂一号，锁定主路敌方主力车辆。纹路弩炮一号，充能至百分之七十，预备射击引擎部位。”林珩快速下达指令。百分之七十的功率，足以瘫痪车辆，又能缩短冷却时间。 “侦察者3号，跟踪左侧迂回小队。” “侦察者5号，注意右侧厂房方向。” 指令清晰，冷静得不带一丝烟火气。 黑牙带着主力七八个人，小心翼翼地在主路上前进。跳鼠跟在他身后，紧张地东张西望。 “老大，有点不对劲啊……”跳鼠小声嘀咕。 “闭嘴！”黑牙低喝，但他的独眼也警惕地扫视着两侧的建筑。太安静了，连常见的辐射老鼠都看不到。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最前面的士兵踩上一块看似普通、实则被林珩编译过承重结构的金属井盖时—— “咔嚓！” 井盖瞬间向下翻折！那名士兵惊呼一声，直接掉进了下方布满锈蚀钢筋和尖锐碎片的深坑！凄厉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有陷阱！”黑牙脸色一变，立刻举枪，“散开！找掩体！”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 “咻——轰！！” 一道刺眼的蓝色流光，从街道尽头一栋半塌的二层小楼窗口射出，以肉眼难以追踪的速度，精准地命中了停在镇口的第一辆越野车的引擎盖！ 巨响声中，那辆车的引擎部位直接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黑烟混合着火焰冲天而起！破碎的零件和灼热的金属片四处飞溅，吓得趴在车旁的几个掠夺者抱头鼠窜。 “什么鬼东西！”黑牙躲在一段断墙后，惊骇地看着那辆还在燃烧的残骸。那绝不是普通的火箭筒！威力太大了！ “是那个怪物！他就在那边那栋楼里！”跳鼠指着弩炮发射的方向尖叫。 “妈的！给我打！火力压制！”黑牙怒吼着，举起榴弹发射器，朝着那栋二层小楼大致方向扣动了扳机。 “嗵！嗵！嗵！” 榴弹拖着白烟飞出，在小楼的外墙和附近空地上爆炸，掀起漫天尘土和碎砖。 其他掠夺者也纷纷开火，步枪、冲锋枪的子弹如同泼水般射向那个窗口，打得墙壁碎屑纷飞。 工坊内，林珩面前的终端屏幕上，代表纹路弩炮一号的状态图标闪烁着黄色的【冷却中】。 “命中目标，瘫痪敌方载具一台。弩炮一号进入冷却，预计25秒后可再次射击。”工蜂一号的合成音报告。 “很好。”林珩面色不变，“启动‘地雷阵’b区。” 在主路中段，几处看似普通的瓦砾堆下，被林珩编译埋设的、利用蚀铁兽酸性唾液和金属破片构成的简易地雷，被远程激活。 一名试图快速通过开阔地的掠夺者，脚下一绊，触发了引信。 “轰！” 不算剧烈的爆炸，但伴随着四处迸射的酸性液体和金属碎片！那名掠夺者惨叫着倒地，他的腿被炸伤，护甲和皮肉被酸液腐蚀得滋滋作响，发出痛苦的哀嚎。 这声爆炸和惨叫，让其他推进的掠夺者心惊胆战，动作更加迟疑，纷纷寻找自以为安全的掩体，推进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右侧迂回小队已进入弩炮二号射界。”终端传来提示。 林珩切换画面，看到右侧那队由“臭虫”带领的五人小队，正试图穿过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从侧翼接近他的工坊。 “弩炮二号，锁定目标密集区域，百分之五十功率，散布射击。” 设置在工坊侧面另一个隐蔽射击孔内的第二台纹路弩炮，炮口微调，能量导轨再次亮起！ 这一次，射出的不是一支弩箭，而是三支较细的、箭簇带有爆裂结构的弩箭，呈品字形覆盖了停车场中央！ “咻咻咻——轰！轰！轰！” 三声几乎连成一片的爆炸在停车场炸响，虽然单发威力不如之前，但覆盖范围更广！破碎的混凝土地面被掀起，一辆废弃的汽车被炸得翻倒过来。 臭虫小队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两人当场被破片击中倒地不起，另外三人也被冲击波掀飞，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短短几分钟的交火，黑牙带领的进攻队伍，一辆车被毁，多人伤亡，却连对手的确切位置和样子都没看清，就被各种诡异的陷阱和威力巨大的远程火力打得晕头转向。 黑牙躲在掩体后，听着通讯器里传来的惨叫声和求援声，脸色铁青。他终于意识到，跳鼠没有撒谎，他们面对的，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改造人”或者幸运的幸存者。 这是一个硬茬子！一个拥有着超出他们理解科技的硬茬子！ “撤退！所有人，交替掩护，撤回镇外！”黑牙不甘地嘶吼着，他知道这次行动已经失败了。 继续打下去，他们可能全军覆没在这里。 掠夺者们如蒙大赦，开始慌乱地向后撤退。 工坊内，林珩看着监控画面中溃退的敌人，并没有下令追击。 “纹路弩炮一号冷却完毕。” “纹路弩炮二号冷却完毕。” 他平静地下达指令：“自由射击，优先目标：敌方重火力人员及第二辆载具轮胎。” “咻——轰！” 又一发蓝色流光射出，精准地命中了正在倒车的第二辆越野车的后轮位置，整个车轮连同车轴被炸得粉碎，车辆彻底瘫痪在了镇口。 黑牙等人只能丢弃车辆，依托废墟的掩护，狼狈不堪地逃离了曙光镇的范围。 第一轮交锋，林珩凭借精准的算计和超越时代的武器，完胜。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屠夫”克拉兹，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