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满载缓归，猎影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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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参谷”营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和淡淡的烟火气。刘晓和王强早已起身，正进行着最后的整理打包。 经过几天的休整和精细处理，此次深山之行的所有收获都已分门别类，妥善安置。 那些需要干燥的药材——五味子、柴胡、黄芪、苍术等，已被仔细地装入一个个透气的棉布袋或衬着油纸、苔藓藓的柳条筐里，捆扎得结实实实。 较为娇贵的石斛、金线莲等，则用软纸隔开，单独放置在背篓篓的特定隔层。 那株三十年的老参王被刘晓用软布和树皮精心包裹，贴身收藏。 就连那些准备交给穆军处理的从日本人那里缴获枪械弹药，也被重新捆绑伪装，固定在爬犁最底层。 爬犁被堆得如同小山，背篓篓也沉甸甸的。四条猎狗的驮包里也分担了一些重量。 即便如此，王强看着这丰硕的成果，还是忍不住咂咂咂咂嘴：“晓哥，咱这……像是把半座药山给搬回家了！这爬犁我看着都替大黑它们累得慌！” 刘晓笑着拍了拍爬犁上捆扎得严严实实的物资：“丰收的烦恼，甜蜜的负担。慢点走就是了，安全第一。” “那是！”王强用力点头，“这可都是咱们盖房娶媳妇的本钱，一根草叶都不能丢！” 两人最后检查了一遍营地，确保火种彻底熄灭，没有留下任何显眼的个人物品。随即，刘晓一声吆喝，大黑领头，四条猎狗齐齐发力，拖着沉重的爬犁，踏上了返回第一个营地山洞的归途。 归程的路早已熟悉，但速度却比来时慢了许多。爬犁负重过大，在有些陡峭或松软的路段，需要两人从旁协助推拉，甚至偶尔还得卸下部分物资，分段搬运。 猎狗们也明显比来时吃力，时常需要停下来歇息，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 “慢工出细活，慢路保丰收。”王强一边擦汗，一边乐观地给自己打气，“晓哥，反正咱们时间够，不赶这一天两天的。” “对，”刘晓也表示同意，他正好利用缓慢行进的间隙，更加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地形，在地图上补充标注一些之前忽略的细节，比如某处特别肥沃的土壤、某片可能有价值的灌木丛，或是某条野兽常走的蹊径。 “正好把这条路摸得更透，以后再来，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虽然速度慢，但一路上的气氛却轻松愉快。满载而归的成就感冲淡了疲惫。王强几乎是走一路唱一路，把他那荒腔走板的山歌改了又改，歌词里塞满了“挖宝”、“发财”、“盖大屋”之类的词，逗得刘晓忍俊不禁。 中午休息时，他们也不再像探索时那样简单凑合。王强会兴致勃勃地用新工兵铲挖个更规整的灶坑，刘晓则拿出小铁锅，好好煮一锅蘑菇汤，甚至有时还能从溪里捞到几条傻乎乎的小鱼加餐。 就着热汤，吃着干粮，看着身边堆积的“战利品”，只觉得这山风都格外清爽，阳光都格外明媚。 “晓哥，你说咱这批货，穆军见了会不会惊掉下巴”王强啃着饼子，美滋滋地问。 “惊不惊下巴不知道，但他肯定高兴。”刘晓喝了口热汤，“咱们的货品相好，处理得也仔细，他转手就能赚一笔。互利互惠，长远生意。” “嘿嘿，那就好！下次找他买东西，可得让他多给点优惠！”王强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讨价还价”了。 走走停停，原本可能三四天的路程，他们足足用了六天时间。当那个熟悉的、位于山腰缓坡处的第一个营地山洞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到家了！”王强欢呼一声，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山洞依旧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模样，洞口用树枝和藤蔓做着巧妙的伪装，拨开后，里面干燥而整洁，甚至之前铺的干草还是原样，只是有点潮了。 “先卸货！让大黑它们好好歇歇！”刘晓指挥着。 两人合力，先将最沉重的爬犁物资小心翼翼地卸下来，分批搬进山洞深处干燥平整的地方码放好。 背篓篓里的药材也逐一取出，检查了一下没有因长途运输而受潮或损坏。猎狗们一卸下肩带，立刻欢快地跑到洞外空地上打滚、伸懒腰，显然也累坏了。 “辛苦了，伙计们！”王强挨个摸了摸猎狗的脑袋，从背囊里掏出特意留着的肉干犒劳它们。 安置好物资，两人又将山洞内外彻底打扫了一遍，清除了落叶和小动物留下的痕迹，收集了足够的干柴，在洞口重新垒好了灶坑。 傍晚时分，炊烟再次从山洞前袅袅升起。锅里炖着最后一顿带来的干菜肉汤，香气虽然简单，却充满了“家”的安稳味道。 “明天咱们啥也不干，就彻底歇着！”王强捧着热汤碗，宣布计划，“晒晒太阳，检查检查宝贝，给大黑它们梳梳毛，好好缓缓劲儿！” “同意。”刘晓点头，“养精蓄锐，后天我们去附近转转，打点猎物。出来这么久，也该给村里交任务了，顺便补充点新鲜肉食。” “对哦！任务肉！”王强一拍脑袋，“光顾着挖药，差点把这正事忘了！晓哥，你说打点啥好这附近傻狍子、野羊应该不少，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上野猪！” “看情况，”刘晓笑道，“有啥打啥，够交任务再加顿丰盛的就行。咱们现在装备好了，打猎轻松不少。” 休整的一天过得悠闲而惬意。两人睡到自然醒，在阳光下仔细清点、晾晒部分药材，保养擦拭武器工具，给猎狗们检查脚垫、梳理毛发。 王强甚至还用新学的绳结技巧，改进了一下背篓篓的肩带，让它背起来更省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忙碌过后、安心享受成果的满足感。 第三天清晨，天蒙蒙亮，两人便精神抖擞擞地起身了。今天的目标明确——打猎！ 他们并没有携带沉重的背篓篓，只背了必要的弹药袋、水壶和一把新开山刀。刘晓挎着他那支加装了光学瞄准镜的五六半，王强也背着他的新枪，腰后别着那支瓦尔特ppk手枪，显得威风凛凛。 “大黑、阿黄！今天看你们的了！”王强兴奋地拍了拍两条头犬的脑袋。 猎狗们似乎也明白要去狩猎，显得格外兴奋，尾巴高高翘起，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两人并没有漫无目的地乱走。刘晓根据之前进出山留下的记忆和地图标记，选择了一条通往东南方向山谷的路线，那里有一片混合林带和草甸，水源丰富，是食草动物经常出没的地方。 “这边坡下有一小片榛榛子林和灌木丛，傻狍子喜欢在那啃嫩叶。”刘晓指着方向，“我们先去那边看看动静。” 果然，还没靠近那片灌木丛，大黑的耳朵就竖了起来，鼻子贴地，发出低低的“呜呜”声，步伐也变得轻缓而警惕。 “有情况！”王强立刻压低声音，端起枪，眼神锐利起来。 刘晓打了个手势，两人立刻分散开，借助树木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前摸去。阿黄和花豹也从侧翼包抄过去。 透过灌木的缝隙，可以看见三只体型中等的傻狍子正在林间空地上低头觅食，时不时警觉地抬起头四下张望。它们的毛色灰褐，在晨光中显得很柔和。 “三只！”王强用口型对刘晓说，眼神里闪着兴奋的光。 刘晓点点头，伸出三根手指，然后指了指自己和王强，又指了指左右两侧，示意分头包夹。他自己则缓缓举枪，通过光学瞄准镜，牢牢锁定了其中最大的一只。 王强会意，猫着腰，熟练地利用地形向右侧迂回，寻找最佳射击角度。他的动作比之前更加沉稳老练，显然之前的实战和训练效果显着。 刘晓屏住呼吸，手指轻轻预压扳机。瞄准镜里的十字线稳稳地套在傻狍子的肩部要害位置。就在那只傻狍子再次低头啃草的瞬间—— “砰！”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子弹精准地穿透了目标的胸腔！那傻狍子应声倒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强那边的枪也响了！“砰！”另一只受惊跳起的傻狍子也被击中后腿，踉跄了一下，但没立刻倒下，试图逃跑。 “汪！汪汪！”大黑和阿黄如离弦之箭般猛扑上去，一口咬住了受伤傻狍子的后颈和腿，将其死死拖住。 王强迅速拉栓上膛，补上一枪，结束了它的痛苦。 第三只傻狍子早已吓得，飞快地窜入密林深处，消失不见了。 “漂亮！”刘晓赞了一声，收起枪走上前。 “哈哈！开门红！”王强也兴奋地跑过来，看着地上的两只战利品，“晓哥，你这枪法真是没得说！一枪撂倒！我这第二枪才搞定。” “配合得不错。”刘晓检查了一下猎物，“够肥实，够交任务了。” 两人熟练地给傻狍子放血、开膛，将内脏奖励给立了功的猎狗们。猎狗们吃得欢实，尾巴摇得更起劲了。 “任务完成！接下来是自由狩猎时间！”王强意气风发，“看看还能搞点啥野味打牙祭！” 他们继续向前搜索。穿过灌木林，前面是一小片开阔的草甸，连接着一条浅浅的溪流。 “这地方，野鸡野兔肯定多。”刘晓观察着地上的爪印和粪便。 果然，没走多远，就惊飞了几只藏在草窠窠里的野鸡。它们扑棱着翅膀，“咯咯”叫着四散飞逃。 “看我的！”王强这次没用步枪，而是迅速抽出腰后的弹弓和铁珠。他眼疾手快，拉满皮筋，“嗖”的一声，一颗铁珠破空而出，精准地击中了一只飞得不高的野鸡翅膀。 那野鸡歪歪斜斜地掉了下来，被守候在一旁的小灰一口叼住。 “好样的！”刘晓笑道，“弹弓这手艺你没落下！” “那是！晓哥你教的必杀技，不能丢！”王强得意地捡起还在扑腾的野鸡，利落地扭断脖子。 两人在草甸和溪边又陆续打到了四只肥硕的野兔和另外两只野鸡，收获颇丰。阳光渐渐升高，气温也上来了。 “差不多了，”刘晓看了看天，“这些够咱们吃好几天的了。收拾一下，回去吧。” “好嘞嘞！”王强心满意足地开始收拾猎物。 回营地的路上，王强扛着最大的那只傻狍子，刘晓则提着串在一起的野鸡野兔，猎狗们跟在身边，一路欢快地小跑着。 “晓哥，晚上咱们烤兔子吃吧撒上你配的那个香料，香得很！”王强已经开始规划晚餐菜单。 “行啊，”刘晓点头，“再把那只野鸡炖个汤，正好有采的新鲜蘑菇，一起放进去，鲜掉眉毛。” “嘿嘿，想想就流口水！”王强咽了口口水，“这日子，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夕阳西下，两人满载着猎物回到了山洞营地。洞前空地上，很快升起了袅袅炊烟，烤肉的滋滋声和炖汤的咕嘟声交织在一起，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猎狗们围在灶边直摇尾巴。 两人坐在火堆旁，翻动着烤得金黄流油的兔肉，喝着鲜美的蘑菇野鸡汤，聊着今天的狩猎经过，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