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保罗·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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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 近工业区的公寓中， 喧嚣的铃声顺着玻璃，将一位留着浓密的黑发的年轻人，从无垠的创作遐想中拉回了惨淡的现实。 打开窗户，拉开窗帘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棕色瞳孔，和那只高耸的鼻梁，同时暴露在五月的暖阳中， 单看外表和那忧郁的眼神绝对会下意识认为眼前的人是一位不得志的作者，而不是后世鼎鼎大名的保罗约瑟夫， 德意志工人党的咽喉，史上独树一帜的宣传大师。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让他刚刚提起的钢笔再次落下。 “稍等” 轻呼几声， 门口的动静转瞬停止。 左腿的残疾让约瑟夫只能扶着书桌缓慢站起，待他一瘸一拐的拧开门锁，一对幽蓝的瞳孔顿时将他的注意全部吸引， 从头到脚环视一圈这位西装革履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纪，甚至要小几岁的年轻人，约瑟夫疑惑道： “请问您是” “叫我罗曼就好，请问您是保罗约瑟夫先生吗” 看着名片上那个显眼的冯，以及柏林警察治安部长的后缀，约瑟夫平静的脸上生出一抹惊讶。 一位警察部长找到了他 难不成他写的东西违反了某项法案可他的小说压根没被人看过啊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当然，您请您请！” 沉浸在震惊中的约瑟夫后撤几步，手忙脚乱的想要招待客人，刚拖着残疾的左腿走到厨房，这才发现自己唯一能拿的出台面的只有几枚已经发霉了的咖啡豆。 公寓不算大，但看得出天主教的职员家庭让约瑟夫养成了整理的好习惯，银行职员制服被悬挂在门后， 其他东西也收拾的极为整齐， 客厅正墙装裱着费尔巴哈的一句话： “真正哲学的标志乃是有阐发的能力。” 落座在沙发， 接过递来的一杯....冷水，罗曼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约瑟夫先生听说您现在的一家银行工作，这种工作怎么看怎么不适合一位拥有哲学博士学位的天才。” 见对方没有恶意， 约瑟夫长舒一口气，地位的高低注定他只能是被提问的一方： “天才?过誉了罗曼先生，现在的哲学学位只不过一张废纸，再高的思想也无法改变我们战败的事实，能辩的口才也无法改变，德意志的荣光就此被法军的马蹄踩踏成灰。” “如果真要说您才是天才，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年轻的治安部长。” 想起凡尔赛条约的屈辱，想到法国人嘴里嘟囔的奴隶。 约瑟夫的眼神变得越发阴狠，像一只狠辣的毒狼被打断脊梁也依旧不屈， “不瞒您说罗曼先生，如果不是这条烂腿，我绝对也会同其他为理想为国家献身的德意志军人一样，为守护这份荣耀献出生命的代价！” “因为这是我的国家，这是属于日耳曼人的土地！” 罗曼没有说话， 而是似一个倾听者般，静静听着约瑟夫吐露背负枷锁的不甘。 “那如果....我再给你一个报效德意志机会，你愿意吗” 约瑟夫微微一愣，有些没搞懂眼前这位年轻警察部长的意思，问道： “您是在邀请我加入警局?” 罗曼摇摇头，接着说道： “不，我是在邀请你构建德意志的未来！” 不同于约瑟夫的激进与神色中难掩的落寞，他的脸上充满了昂扬的自信，不输于战败者的自信。 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跟随。 “可....我能为您做什么呢我只是个平平无奇还瘸了条腿的普通人。” “不不不，你并不普通约瑟夫先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自己的天赋只不过很多人只是没有发掘罢了。” “约瑟夫先生，我认为你会是个很好的宣传家，演讲家，一位称职的党内咽喉。” 罗曼翻开着约瑟夫墨迹未干的小说，真诚的语气不含任何虚假，像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未来。 约瑟夫本能的想要拒绝眼前这个才认识没几个小时的年轻人，可对方构建德意志未来话语，像在他脑中铺开了一幅柔美的画卷。 “抱歉”刚刚说出口，瞬间换成了“让我考虑考虑。” “还有恕我直言，罗曼先生，您是代表哪个党派邀请我，自由党民主党社会党，还是最近在慕尼黑活动的....工人党” 罗曼摇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前进党。” “前进党它什么时候成立的” “就在现在，而你约瑟夫先生，就是我的第一位党员！” 罗曼点燃一根香烟，灰色的烟雾如云彩般在折射的阳光下徘徊。 约瑟夫既为这种大胆的决定感到好笑，更为对方坚定的语气感到敬佩。 瞧见对方不敢相信的眼神， 罗曼淡然一笑，这种情况在他预料之中，毕竟一位陌生人进入你的家夸夸其谈邀请你加入一个自己创建的党派。 是人就会感觉不靠谱，如果不是警察部长这层身份，罗曼觉得约瑟夫甚至可能把自己赶出去。 “我知道你有可能觉得我在开玩笑约瑟夫先生，我相信这张纸能保证我没有在开玩笑。” 一张纸平摊在茶几上， 约瑟夫念道： “慕尼黑工业报，股权转让书罗曼先生您买下了一个报社” “现在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罗曼问道。 “不，我觉得您一定是疯了，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 “历史也是由小人物书写的，我也觉得我疯了，那么约瑟夫先生，你愿意搬出这个小房子，告别虚构一个世界，和我一起改变一个世界，一起发疯吗” “我们会将德意志从深渊中托起，我们会向那些嘲笑者、背叛者、投机客们复仇，我们会同威廉一世的幻想一样，构建一个千年帝国！” 一张百万马克的支票同时出现在桌面。 约瑟夫被激起的野心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压过了他内心的所有顾虑，捣蒜般的点头证明他正为有人赏识自己感到兴奋。 罗曼微微一笑， 系统的机器声恰当时宜的响起： 【恭喜宿主微小改变保罗约瑟夫的命运，奖励：演讲口才（演讲....与生俱来的天赋蛊惑人心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