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初战云山，惊破敌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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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〇年十月二十五日，朝鲜北部，云山地区。 晨雾弥漫在山林谷地间，尚未散尽。昨夜一场小雨，让本就崎岖的道路更加泥泞难行。美骑兵第一师第八团的一支先遣营，在十几辆坦克和数十辆卡车的伴随下，正沿着蜿蜒的公路，大摇大摆地向北推进。 坦克引擎轰鸣，履带碾过泥浆，溅起老高。卡车上的美国大兵们，有的嚼着口香糖，有的听着收音机里的爵士乐，神情轻松，甚至带着些度假般的惬意。在他们看来，朝鲜人民军早已溃不成军，所谓的“中国志愿军”不过是虚张声势，或许只有少量部队在边境象征性布防。感恩节前回家过圣诞的幻想，依旧萦绕在多数人心中。 营长鲍恩中校坐在吉普车里，看着地图，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加快速度！今天中午前，我们要抵达温井，与右翼的韩军第六师取得联系。天气越来越冷，该死的道路……”他抱怨着，丝毫未察觉，两侧被晨雾和枯黄植被覆盖的山峦，如同沉默的巨兽，早已张开了獠牙。 就在公路前方不到两公里的一处无名高地上，志愿军三十九军一一六师三四七团的指战员们，已经潜伏了整整一夜。他们身上披着伪装用的枯草和树枝，脸上涂着泥灰，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寒风吹过，单薄的棉衣难以完全抵御，许多战士冻得嘴唇发紫，但握枪的手依然稳定，眼神如同猎豹般紧盯着山下公路。 团长张魁印趴在一块岩石后，用缴获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军队列。“乖乖，坦克就有十几辆，汽车看不到头……真他娘的是块肥肉。”他低声对身边的政委说，“告诉各营，沉住气，等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听我枪响为号！” “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美军先头坦克已经驶过伏击圈前端，继续向北。长长的车队如同一条臃肿的巨蟒，缓缓钻入志愿军布下的死亡口袋。 张魁印屏住呼吸，看着最后一辆卡车也完全进入了预设的射击区域。他猛地举起驳壳枪，朝着天空—— “砰！” 清脆的枪声，如同惊雷，瞬间撕破了山谷的宁静！ “打！”张魁印的怒吼通过战前拉设的电话线，传遍了各营连指挥所。 刹那间，公路两侧的山坡上、密林中、沟壑里，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狂风暴雨般的枪炮声！ “哒哒哒哒……”数十挺轻重机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居高临下，泼洒向公路上的美军车队。 “轰！轰！轰！”早已标定好射击诸元的迫击炮、无后坐力炮（少量来自苏联早期援助和战场缴获）发出了怒吼，炮弹精准地落在美军坦克和卡车集群中，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最可怕的是那些如同鬼魅般从近处突然跃起的志愿军步兵！他们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利用地形快速接近，将一排排冒着青烟的手榴弹扔进美军车队，或是用爆破筒、炸药包抵近攻击坦克和装甲车！ 美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完全打懵了！公路瞬间变成了死亡陷阱。卡车被击中起火，堵塞了道路；坦克慌乱地转动炮塔，却找不到明确的目标——志愿军的身影在山林间时隐时现，根本无法锁定；步兵们惊恐地跳下车辆，寻找掩体，但在交叉火力的覆盖下，无处可藏。 “敌袭！敌袭！我们遭到大规模伏击！”鲍恩中校的吉普车被一枚迫击炮弹掀翻，他狼狈地爬出来，对着步话机狂吼，“请求空中支援！请求炮火覆盖！我们需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发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他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缓缓倒下。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志愿军准备充分，地形有利，战术得当，更兼同仇敌忾，士气如虹。而美军虽然装备精良，但猝不及防，队形混乱，骄横轻敌的恶果瞬间显现。 仅仅半小时，这支美军先遣营便伤亡惨重，建制被打乱，残部被分割包围在几处狭小地域，负隅顽抗。而后续跟进的部队，也遭到其他志愿军部队的顽强阻击，无法前进一步。 云山地区的枪炮声，如同一声惊雷，震动了整个朝鲜战场，也震动了远在东京和华盛顿的决策者们。 东京，盟军总部。 麦克阿瑟接到云山遇袭、一个先遣营几乎被全歼的战报时，正在享用早餐。他手中的咖啡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中国人大规模伏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情报部门不是说只有象征性部队吗这怎么可能！” “将军，前线报告，伏击者战术娴熟，火力猛烈，绝非小股部队或溃兵。他们使用了标准的步兵围攻战术，并有相当数量的迫击炮和反坦克武器。我们损失惨重，第八团先遣营营长鲍恩中校阵亡，装备损失……”参谋官硬着头皮汇报。 “够了！”麦克阿瑟粗暴地打断他，脸色铁青。他走到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看着云山的位置，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凝重和……隐约的不安。“命令全线部队，暂停北进！加强侦察，务必查清中国军队的规模和部署！空军，给我全力出击，轰炸所有可疑的区域和交通线！我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中国人过了江！” 他第一次意识到，情况可能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那个刚刚结束内战、一穷二白的中国，似乎真的敢，而且有能力，对他麾下的“联合国军”造成实质性打击。 北京，中南海。 战报几乎是同步传来。 “打得好！”总司令用力一拍桌子，脸上露出振奋的神色，“三十九军这一仗，干净利落！打掉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也打出了我们志愿军的威风！” 先生也微笑道：“初战告捷，意义重大。这证明我们的决策是正确的，我们的指战员是过硬的。要通令嘉奖参战部队！” 领袖仔细看着地图上的标注，沉吟道：“初战胜利，固然可喜。但更要清醒。美军吃了亏，必然会疯狂反扑。告诉前线指挥员，务必戒骄戒躁，利用敌人调整部署、尚未摸清我方虚实的时机，继续扩大战果！同时，要准备应对敌人更猛烈的空中轰炸和地面进攻。后勤保障，一定要跟上！” 赵安邦站在一旁，心中同样激荡。系统界面上，“立国之战”的进度从5%跳到了12%。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名为“信心”的东西，正在这个新生国家的领导层和人民心中迅速凝聚。 赵安邦开口道，“云山首捷，除了前线将士英勇，我们后方的努力也至关重要。刚刚接到‘昆仑工程’报告，他们利用新突破的钢材和加工技术，小批量试产的迫击炮管和炮弹弹体，性能稳定，已紧急运往前线。林晓梅同志团队研制的新型防弹钢板样品，也随同送去，供前线测试实战防护效果。” “哦”领袖眼睛一亮，“这么快就用上了好！告诉杨立青、林晓梅他们，前线需要什么，只要有可能，就全力生产！科学和技术，也是战斗力！” 就在这时，机要秘书送来一份来自东南沿海的加密电报。赵安邦接过一看，是孙富贵发来的。 “黑田一郎残余网络最后一处主要据点已被清除，缴获密码本和通讯记录显示，其与台湾、东京及美军情报系统有定期联络。另，审讯黑田得知，其战前曾接受指令，若战争爆发，将不惜一切代价，破坏我东南沿海重要基础设施，并试图获取我‘昆仑工程’等机密情报。相关隐患已基本排除。” 赵安邦将电报内容简要汇报。几位领导人面色更加冷峻。 “看来，敌人是铁了心要给我们制造麻烦了。前方在打，后方也要时刻警惕。”领袖沉声道，“告诉孙富贵同志，反特斗争不能松懈。也要通知各重要工业基地和科研单位，加强保卫，提高警惕。” 初战的胜利，如同暗夜中的一道闪电，照亮了前路，也惊破了敌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残酷的搏杀，更艰巨的考验，还在后面。东方的巨人已经挥出了第一拳，而他的对手，绝不会轻易认输。 云山山谷的硝烟尚未散尽，更广阔战场上的铁血较量，已然拉开序幕。